老者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覺得,這種情況下,誰會去觸這兩條瘋狗的霉頭?我們是看好凌霄,但我們不能拿漕幫武者的命去賭,我們賭不起!」
「此戰,已經超出了原本的範疇。之前出動的基本都是妖孽天才,都按照那個魔修的規矩辦事兒,但之後就不一樣了,他們甚至可能出動神魄境、神體境!」
「規矩已經被打破了,因為那兩條瘋狗覺得,一個天魔再厲害,也不可能是他們兩派的對手,他們連那尊天魔都要滅。」
聽到這裏,司徒修長嘆了一口氣。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三叔非要親自來一趟了。
因為這件事情,實在太嚴重了,嚴重到他們不能參與的程度。
「我知道你看好那小子,我們也看好,我們可以暗中幫他,為他提供情報,為他提供資源,但唯獨不能參戰,那樣性質就變了。」
「如果那小子值得結交,他是不會在意這些的,甚至還會感激我們,否則,那就是白眼狼一個,即便他再有前途,也不能結交,因為他會將我們也吞了。」
「好吧!」
司徒修癱坐在了那裏,長嘆了一口氣。
他不能冒險。
他還有父母,還有兒女。
「三叔,你放心吧,我不會參戰的,不過我會盡我所能,為他提供他所需要的東西,這總可以吧?」
「當然可以,其實我倒是挺看好他的,如果他能加入漕幫的話……」
司徒修搖了搖頭道:「以他的性格,我看難。」
「那就這樣吧,我會待在金洲監督你。」
老者道。
「好!」
即便沒有這位三叔監督,他也不可能出戰了,這一次,真是沒辦法了。
……
熊國。
秦國將戰線直接前推到了這裏。
他們現在比較幸運的就是戰線只有一條,就是北邊這條。
南邊接壤的是逍遙國,只要逍遙國不跟金國聯手,他們就會很輕鬆。
否則的話,也是麻煩。
但這戰線,依然有些長,被分割成了兩個主要戰場,一個是以左庶長嬴章為首的秦國大軍。
另外一邊,則是以熊國降卒為主的軍隊,由秦國丞相張楊與熊國大祭祀聯手指揮。
這張楊倒是頗有些勇氣。
因為跟降卒待在一起,隨時都可能會被殺掉。
他竟然敢前往。
不過暫時,熊國大軍並沒有打算背棄秦國的意思。
大祭祀心中一直有一個想法,只要凌霄不死,他們就不會叛亂,如果凌霄死了,他們立即叛亂。
凌霄是個關鍵。
大祭祀之前中了毒,如今已經康復。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保證熊國百姓可以安居樂業,哪怕是被秦國吞併,也不能讓他百姓受苦,所以,面對金國聯軍的攻伐,他必須守住。
左庶長嬴章站在城頭之上,看着遠處的大軍:「看起來,武神已經成功了,趙國軍隊和太虛國軍隊都已經撤退了,我們的壓力小了很多,不過,依然不可小覷啊。」
「是啊,雖然暫時還沒看到金國大軍,但對面也有將近百萬,咱們這邊就有六十多萬,張相那邊壓力小一點,但也要面對四十多萬。」
副將嘆了口氣道:「這一戰,金國還沒參加,否則對我們就更為不利了。」
「大軍倒是不算什麼。」
嬴章搖頭道:「雖然我們以三十萬對六十萬,但我們有城池之固,未必會輸,怕的是高手!」
「你應該也知道,武神帶着幾個人就滅了熊國國王啊,讓曾經不可一世的熊國覆滅。」
「沒錯!」
其實每個人都知道這一點。
兵卒雖然基本也都是武者,但境界最高也不過洗髓境,大部分都是築基和內功境而已。
他們並不畏懼,可他們知道,對面的軍隊之中存在很多高手,這些高手一旦發飆,他們就慘了。
這幾日,因為這些高手,他們已經損失了不少人。
「左庶長,您看!」
突然,副將指向了遠處。
那裏豎起了十幾根高高的杆子。
杆子之上,掛着的竟然是十幾個人。
看到那些人,嬴章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的手狠狠抓着城牆,將牆磚都捏碎了,眼中透出無比憤恨的神色。
那些人,是派出去偵察情況的秦國探子,一共十六個,沒想到全部都被抓住了。
而且,敵人並未殺那十六個人,而是掛在了那裏。
「王八蛋!」
副將惡狠狠地罵道。
他很想現在率軍衝殺出去,將那些人搶回來。
但他知道不能。
敵人擺明了就是要用這些人的命來引誘他們出城,他們出城,就會失去城池的優勢。
不出城,他們就會失掉軍心。
這是陽謀!
無解的陽謀!
你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你卻無能為力。
「嬴章,我抓住了這幾個老鼠,現在,是你做決定的時候了,這十六個探子,都是你親自培養出來的吧,視如己出,如今,他們被抓了,你難道不來救嗎?」
說話的,是一個站在戰車之上,身形有些矮小的老者。
此人正是土行國的國主土行炎!
他的身高不足四尺,仿佛是被世界的巨大壓力壓縮了一般,給人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他的身影有些佝僂,像是承載了無數歲月的重量。
他的臉龐佈滿了皺紋,每一道皺紋都像是記錄着他經歷過的一個故事。
眼睛雖然不大,但卻透出一種深邃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世間一切虛幻。
鼻子微微上翹,給人一種俏皮的感覺,而嘴巴則是緊閉着,仿佛在保守着什麼秘密。
他的身體雖然矮小,但卻結實有力。
雙手像是被石磨反覆打磨過,粗糙而有力。手指短而粗壯,每一個關節都像是充滿了力量。雙腳則像是兩根堅硬的石柱,穩穩地支撐着他矮小的身軀。
他的穿着十分樸素,一襲灰色長袍,仿佛與大地融為一體。
長袍上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只有一些簡單的補丁和磨損的痕跡,顯示着他生活的簡樸和堅韌。
他的頭上戴着一頂草帽,帽檐下的眼神始終堅定而有力。
這位矮小的老者雖然貌不驚人,但在金洲卻有着極高的聲望。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一個國主穿成這樣,不是瘋子,就是厲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