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別走……」我忽然失聲叫道。
明宛皺了皺眉:「怎麼?你還想去摻和一手?」
「沒……」在明宛讓我們先走的那一刻,我的心裏就好像忽然被塞住了什麼東西一樣。
我有一種不想走的感覺,有一種非常想見到明蕩漾的感覺。
可是……明宛這麼問我,我也覺得我完全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明宛淡淡道:「如果你是擔心宇哥的話,那你就錯了……宇哥是咱們守靈族幾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除了初代族長,守靈族再也沒有出過宇哥這樣的人物……即使明蕩漾很強,但也不能和宇哥相提並論,你就不用擔心了……」
「好,我知道了……」
在我的目光遠離明宛的剎那,我居然是感覺喉頭有些哽咽了,而且眼眶也是一陣濕潤。
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明蕩漾……你到底是誰?」我心中不停地問道。
明宛對火眼蝠發出了命令,火眼蝠載着我們再次往屠佛宮的方向飛去。
路上,秦柯緊緊在身後抱着我,問我:「你冷不冷?」
我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裏一直都在幻想明蕩漾的樣子,完全沒有把身體上的感覺放在心上。
秦柯這麼一問,我居然真的覺得有些冷。
「還好,不是很冷……」我回頭對秦柯笑道。
秦柯目光溫柔,給我一種和她的氣質完全不搭配的感覺。
因為秦柯天生就帶着一種高貴的氣質,而與之相符的,應該就是高冷和傲氣。
秦柯嘆了口氣,低聲對我說道:「你就祈禱拓跋宇一定要贏了那明蕩漾吧……」
我有些好奇:「為什麼?」
秦柯道:「如果拓跋宇死在了明蕩漾的手上,那我們也不能回家了……我說的回家,是回到都市……張浪,你可知道,在你沒失憶之前,你一直都是想回家的……」
「我為什麼想回家?」我問秦柯。
秦柯有些哭笑不得:「你現在變得太傻了……難道你不知道你家裏還有你父母?還有你親戚?」
「對啊……父母……可是我對他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我喃喃道。
秦柯忽然把我抱得更緊了:「如果……讓我一直陪着你,你會開心嗎?」
秦柯的話讓我忽然一愣,我怔怔地想了想,然後問道:「可以啊,你們都可以一直陪着我,我會很開心的……因為有同伴的感覺……真好……」
我對着秦柯溫柔的一笑。
秦柯哽咽道:「你這個傻子……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麼?」
「啊?什麼意思?」我真的不知道。
秦柯吧側臉靠在我的後背,低聲道:「我……想一個人……陪你一起……一直走下去……情侶,你知道麼?」
「你想做我老婆?」我非常直接地問道。
我感覺秦柯的身軀顫抖了一下,然後過了一會兒,她才哭笑不得道:「你這個傻子,說話這麼直接,你是故意的麼?」
「我……我不是啊,我真的想問你啊……」我有些無語道。
「嗯……」秦柯低聲回應道。
我嘿嘿笑道:「可以啊……」
「真的?」秦柯驚訝道。
「真的……你很漂亮,而且看起來很聰明,我現在這麼笨,以後肯定需要你……而且你……我感覺以後我爸媽見到你這樣的兒媳婦也會非常滿意!」我說道。
秦柯問我:「為什麼?」
「我雖然不記得我爸媽什麼樣了,但是我敢肯定一件事兒……因為我腦海中想起了我媽跟說我的,一定要找屁股大的,生娃勤快,而且很容易是男孩兒……」我說道。
秦柯用力在我的背上拍了一下:「你要死……」
我苦着臉道:「真的,不騙你啊……而且你給我的感覺真的很好啊……」
秦柯幽幽地道:「我屁股大麼?」
我乾咳了兩聲,有些難為情地道:「有一點……但是很好看,不是那種肥胖的大,而是誇獎你身材好的……是真的好!」
秦柯問我:「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僅僅只是因為我屁股大?」
「不是……屁股大是我媽喜歡的……我覺得……你很漂亮,很聰明……」
「你是喜歡我的漂亮和聰明?」
「嗯……我感覺你好像比我懂很多事兒,但是我……什麼都不懂,有你在身邊,也挺好的……」
秦柯忽然伸出手,抓着我的手臂,小聲地哭道:「你這個傻子……我只希望你永遠這麼笨下去,什麼也想不起來!」
「為什麼?難道我記得以前的事兒不好嗎?我覺得現在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因為好像很多人都認識我,但是我不認識他們……」
「以前的你,很多煩心事兒……你現在這樣呆呆萌萌的,無憂無慮,多好?」
「啊?這樣啊,那我還是永遠這樣好了……我才不要那麼多煩心事兒……」
秦柯有些興奮地嗯了一聲:「那……我們在屠佛宮待兩天,我們就回家好不好?我們快點回家……你想家嗎?」
「想……真的想,我好像見到我父母,我都忘了他們的樣子了……」
「嗯,那我們回家,就兩天……就趕緊回去,好不好?」
「好……好,你是我老婆,你說了算!」
「你……」
秦柯哭得更厲害了,整個人都軟在我的背上:「咱們還沒領證……我怎麼就變成你的老婆了?」
「啊?還要領證啊,什麼證?」
「傻瓜,結婚證啦!」
「哦……」
「好了,別說話了……安靜,讓我……靠着你,睡一會兒……」
「你別掉下去了,別睡着了!」
「你抓着我,不就行了?」
「嗯……我抓着你……」
秦柯把手從我的腰部後面伸過來,她說她想睡了,我生怕她掉下去,用力抓着她的兩隻手腕兒。
秦柯靠在我背上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啊。
可是……在我們兩個人都安靜下來之後,我心裏忽然覺得空空的。
我感覺自己像是缺少了什麼東西,更感覺,和秦柯在一起,我的臉發燒得厲害,就好像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