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道:「可那不是你們的師傅給拔起來的嗎?」
我苦着臉道:「當時真的是把我嚇壞了,一個再厲害的人,能抱着那樹幹拔起來都不粗了,我只記得以前有個叫魯智深的人能拔起來……可是居然連手都沒有碰到那棵樹,就那麼拔起來了,這還是人嗎?」
左凡和夢君都是一臉奇異地望着我,左凡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
我搖搖頭,不懂左凡是什麼意思。
左凡一把將我從沙灘上拉起來,說:「咱們邊走邊說……」
雖然不知道左凡要帶着我去哪裏,但我還是跟在兩個小女孩兒的後面走着。
左凡一邊走一邊道:「我們師傅,也只不過是借用了你的能力而已,也就是說,你自己本來就有剛剛表現出來的那種能力,只不過是你自己不用用罷了……不過你要是跟着我們師傅,我們師傅肯定會教你怎麼用的!」
我驚訝地說道:「真的嗎,我真的有那樣操控物體的能力嗎?」
「不用懷疑,我們師傅親口說的,剛剛我們都聽到了……」夢君忽然笑了笑。
走進了森林,我才發現,我們所走的一條小道兩邊,居然都有一團一團的火光,就像是掛在樹枝上的燈籠一樣。
只不過那就是火,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火一樣,根本看不到燈籠的痕跡。
而且最讓人驚訝的是,從我們走的這條小道延伸出去,都是如此,就像是公園裏被人安裝了兩條紅色霓虹的小路,看起來美極了。
一眼望不到盡頭。
走在小路上,左凡兩隻手放在後腦勺上,顯得十分輕鬆,開始輕輕哼起了小曲兒。
我有些不解道:「先前你們兩個都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你們的皓炎哥哥死了,可是現在怎麼這麼開心了,還唱歌了……」
左凡忽然回頭對我說道:「這是一種境界,你不懂的……」
夢君也道:「開心是過了,不開心也是過了,那為什麼要讓自己的人生充滿了悲傷的陰影呢?死者已矣,他也不想看到因為他的死,你就很頹廢的在這個世界上……」
兩個小女孩兒的話讓我驚訝,這些話,真的是能從兩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嘴裏說出來的?
我簡直有些不敢相信了,雖然對以前的事情我現在是一無所知,但兩人的話卻讓我的內心非常觸動。
夢君也開始輕輕唱起了歌。
靜謐的小道兩旁,我看到有不少螢火蟲都在輕輕地飛舞着。
左凡忽然站定了腳步,望着那火團周圍的螢火蟲發呆。
雖然那螢火蟲的光芒比起火團要差了很多,但是很多螢火蟲一起飛舞,那星光就足以搶眼了。
夢君幽幽地說道:「這條路上,多久沒有這些蟲子飛過了?」
左凡淒楚地一笑:「它們都是來給皓炎哥哥和解憂姐姐送行的……」
兩個人呆呆地站着凝視那螢火蟲很久,這才繼續朝着前方走去。
或許是被兩個人的情緒感染到了,我的心情也是一路上非常壓抑。
小路終於走到了盡頭,我看到了盡頭處,出現了一個小山洞。
此時,那山洞的洞口也是掛着很多盞燈籠和銅鏡。
燈籠的光在銅鏡的反射之下,讓山洞口變得更加敞亮了起來。
山洞中也是燈火通明。
我跟着左凡、夢君走進了那個山洞,一進洞,就聞到了一股十分難聞的味道。
就好像是剛剛用火燒了什麼東西一樣。
左凡一進洞就捂着鼻子:「師傅,你在山洞裏燒了什麼東西啊,好難聞啊!」
女人此時坐在一張床榻上,我看到她的腳下就擺着一個巨大的火盆,此時火盆里還有一些沒有燒完的灰燼。
山洞周圍的石壁上,有幾盞很大的油燈,燃燒的火焰足以讓整個山洞都變得非常通亮。
在那石壁之上,果真如左凡所說,畫着一些花花綠綠的壁畫。
那些壁畫幾乎都是清一色的鹿,只有幾個人影。
最引人注目的,就莫過於進洞就能一眼看到的,一個巨大的人影,牽着一頭巨鹿,他的另一隻手上,牽着一個小女孩兒的影子。
望着這些壁畫,我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總感覺在哪裏看到過一樣。
女人微微地嘆了一口氣:「我給皓炎和解憂燒了一些衣服……」
左凡和夢君一下子就沉默了。
女人這時輕輕抬起頭,目光注視在我的身上。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動作。
女人微微一笑:「孩子,你拘謹什麼?」
我乾咳了兩聲:「我……該怎麼稱呼您?前輩嗎?」
女人搖了搖頭:「我想她們應該告訴你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徒弟?」
我心中並沒有太大的波瀾,只是十分庸俗地問道:「師傅啊,我但你徒弟,我有什麼好處啊?」
左凡頓時一皺眉,哼了一聲:「大笨啊,你過分了,你當咱們師傅的徒弟,已經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兒了,你居然還想從我們師傅這裏拿到好處?」
夢君也是一臉不悅地看着我:「沒見過拜師還要討價還價的……」
女人卻是莞爾一笑,十分和藹地說道:「孩子,你想從我這裏拿到什麼好處?」
我想了一下,十分熱切地說道:「師傅,就是剛剛下午……你使用的那種能力一樣,好厲害,能不能教我?」
師傅卻是微微一笑:「那本來就是你自己的能力啊,你還需要我教麼?」
我苦笑道:「可是我不會用啊!」
師傅道:「有些能力,不是能練就練出來的……你身上的能力,是一個女孩兒為了救你,寄托在你身上的,你也等於是暫時借用,遲早要還回去的……」
我撓了撓頭,完全不懂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師傅緩緩從床榻上站起來,走到我面前,說道:「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是可以用你的能力去做很多事兒,幫助很多的人……當你離開的這個地方的時候,你再還回來……也不算遲……」
「可是我真的不會用啊……」
「我送你一樣東西……」師傅忽然彎起眉毛一笑,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慈愛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