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苒和明森嚴的眼中,拓跋靈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天文地理,五行八卦,醫學藥理,生物化學,各種各樣的方面的知識,拓跋靈完全都是自學成才,樣樣精通!
可拓跋靈從不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只要能完成自己的目標,她甘心屈居幕後,不出風頭,這才是高傲的景苒也佩服拓跋靈的真正原因。
拓跋靈看着那男人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慢慢地拖動着他的身體,拖到了床前。
她又將房間裏的桌子拉到了床前,還好的是桌子足夠寬敞,能將男人的身體放上去。
拓跋靈小心地脫掉了顏世民身上的衣服,又割開了男人的衣服。
她的手忽然有些顫抖起來,在一剎那間,她居然產生了一絲猶豫。
「我這麼做……真的是對的嗎?」拓跋靈自己問自己。
她自己也察覺到,自己的實驗越多,她的猶豫就越多。
甚至於最近幾次實驗中拓跋靈都會這麼問自己。
可是她都會安慰自己,苦澀一笑:「他人的生死,與我何干?」
這一次也是一笑。
拓跋靈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用銀針在顏世民身上扎了一下。
雖然顏世民現在重傷昏迷,但是她不保證顏世民在這個過程中不會突然醒來,那時候一切都糟了。
在準備好一切之後,拓跋靈叫道:「紅豆島主!」
只是一會兒,紅豆推開了門,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口:「怎麼了?」
她看到了床上的顏世民和桌子上已經昏迷的男人,皺眉問道:「還沒開始麼?」
拓跋靈道:「哪兒有那麼快?」
「需要什麼?」紅豆只能問道。
拓跋靈道:「準備一些滾燙的水,還有火……」
「行!」紅豆轉身就快速出了門。
拓跋靈坐在了顏世民的身邊,手裏拿捏着小刀,不斷地把玩。
過了很久,紅豆終於端着一盆滾燙的開水進門,拓跋靈示意紅豆放在一旁。
紅豆一言不發,又走到門外去,過了一會兒,她提着一盞油燈走了進來。
一切準備就緒,紅豆全程沒說一句話。
紅豆再次關上門的時候,拓跋靈已經取下了那些要用的小刀,全部扔進了那個盆子裏。
緊接着,她的手,就那麼直接放了進去。
她的手就像是不會被燙傷一樣,她面上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
在洗了手之後,拓跋靈從水裏取出一把小刀,走到顏世民身邊,她用那把小刀將顏世民胸口上的血痂全部清理乾淨。
過了一會兒,她才慢慢走到那個男人的身邊……
……
紅豆在門外等得非常焦急,拓跋靈在裏面至少已經待了兩個小時,可是還沒有一點點要完成的跡象。
難道真的要等到晚上?
那個時候,蘇拉斯和楚潮早就已經回來了。
正在紅豆這麼想的時候,她忽然就看到前方那空曠的地方有兩道身影出現。
那正是蘇拉斯和楚潮。
此時,蘇拉斯和楚潮正說說笑笑的,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蘇拉斯的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狀態也不錯。
紅豆急忙快速走過去,蘇拉斯正好看到紅豆,抬手對紅豆打招呼。
「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紅豆問道。
「是啊,運氣還算不錯……你說的那些藥材,我們都在廢墟里找到了……」蘇拉斯晃了晃手裏的一個小布袋子。
原來是因為所需要的藥材全部找到了,所以蘇拉斯才這麼高興?
楚潮卻及時發現了紅豆的面色有些不對勁。
他問道:「島主……你的面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紅豆朝着楚潮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問道:「楚潮,之前我吩咐的那些藥引子呢?你找到了嗎?」
「還有藥引子?」蘇拉斯有些驚訝,皺了一下眉頭。
紅豆故作驚訝道:「難道楚潮沒有和你說嗎?」
楚潮雖然心中疑惑,但是他跟隨紅豆多年,非常懂得如何去配合紅豆,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才笑道:「瞧我這記性,一直和蘇大哥聊天,忘了這件事兒……」
蘇拉斯也是驚訝地看着楚潮。
楚潮笑道:「蘇大哥,真是抱歉……要不,咱們再走一趟吧?」
蘇拉斯有些無奈,雖然這一趟已經走了很遠的路,不過……為了救顏世民,蘇拉斯也是豁出去了。
他現在已經是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一直都處於奔波的狀態。
他把那些已經找到的藥材遞給紅豆,紅豆微笑着伸手接過。
蘇拉斯一把抓住紅豆的手,聲音有些顫抖地道:「小紅豆……你加油,老顏,真的靠你了!」
紅豆擠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蘇哥哥,相信我就好了!」
「嗯!」
蘇拉斯沒有再說別的,轉身和楚潮一起再次離開。
楚潮轉身的時候還有些疑惑地看了紅豆一眼,紅豆對着楚潮點點頭,又搖搖頭,楚潮也點了點頭。
只是一個眼神,楚潮就已經明白了紅豆的意思。
紅豆是讓他現在不要回來。
楚潮也只能硬着頭皮帶着蘇拉斯再去一趟紅楓谷。
直到看不見兩個人的身影之中,紅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忍不住走到屋子的外面,沉聲問道:「還沒好嗎?」
拓跋靈卻沒有回應,紅豆有些着急了。
「你到底在裏面幹什麼?」雖然拓跋靈之前有交代,也許要到晚上手術才能成功,可是拓跋靈一點回應都沒有,讓紅豆的心裏很是不安。
顏世民可關係到她的幸福,蘇拉斯未來能不能對自己好,就寄托在這個顏世民的身上了。
她當然不能心安,交給一個陌生的女孩兒,而且這個女孩兒還要在顏世民的身上動刀子。
拓跋靈還是沒回應,紅豆直接推開門。
眼前的場景,卻是讓紅豆瞪大了眼睛。
只見那床上,地上,桌子上,到處都是鮮血,兩個已經被開膛的身體就在血泊之中,那畫面慘不忍睹。
此時,拓跋靈滿頭大汗,一臉蒼白靠在桌子的一旁,她的一隻手撐着桌子,一隻手還握着那把沾滿了鮮血的小刀。
「你……幹嘛進來?」拓跋靈語氣有些虛弱地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