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楓谷。
紅楓谷是玲瓏島上一個非常美麗的山谷。
如果在現實世界,這裏絕對是一個aaaaa級都無法定義的一個旅遊勝地。
這也是玲瓏島上一個極有標誌性的地方。
只因為這裏漫山遍野都是紅色的楓葉,一年四季都是楓葉飄飛。
尤其是在紅楓谷中心那個湖泊,因為楓葉都沉積到了湖底,在下面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紅色地毯,所以這紅楓湖也是美得讓人產生窒息感。
只可惜,這一切的美麗,都要在今天化成了灰燼了。
此時,在紅楓湖的邊上。
拓跋天錫蹲在湖邊上,一隻手輕輕地放到了手裏。
他鞠起一捧水,任由那冰冷的湖水從他的指尖划過。
身後,紅楓谷之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那黑煙滾滾,廝殺聲傳遍了整個山谷。
山谷之中的男人女人,哭喊着,鬼哭狼嚎一般。
那些鮮血都像是混入了那一片片楓葉之中,將楓葉染得更紅了。
拓跋天錫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湖邊只有他一個人。
湖邊也很安靜,他也十分安靜地自言自語道:「我從來就沒有這麼佩服過一個人……船長,你的這一手,真的是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了啊……」
是的,紅楓谷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紅豆!
如果不是紅豆忽然想起了紅楓谷,那麼她和十九壺的戰鬥,還會繼續持續着。
紅豆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她跟以前一樣,帶着自己手下的人去部落進行一次視察,就像一個領導一樣,每隔一段時間,紅豆都會帶着自己的人出去的。
而這段時間,也正是紅楓谷防備最為空虛的時候。
這樣的紅楓谷,只需要拓跋天錫一個人足矣。
可是拓跋天錫幾乎是帶着船上所有的人來到了這裏。
「紅豆……你和咱們船長鬥了這麼久,也該分出勝負了……船長,怎麼會是那麼容易接受失敗的一個人呢?」
拓跋天錫開始有些同情起紅豆來,他沒想到紅豆居然真的那麼自信,帶着那麼多高手離開了紅楓谷。
他更沒想到,自己真的輕而易舉,一舉將紅楓谷一鍋端。
拓跋天錫閉上了眼睛,他雙手捧着一些湖水,給自己洗了一把臉。
天色黯淡下來,拓跋天錫的側臉在湖邊顯得異常霸道。
「船長的聲東擊西,再次給我上了一課……果然你十九壺才是這片海域的主人,我沒有跟錯人……」拓跋天錫睜開眼,清亮的眸子中有些敬佩。
在他看來,作為海域的梟雄,不僅要有強大的實力,更需要過人的智慧,顯然紅豆在這一點上比十九壺差遠了。
屠殺的聲音從下午一直持續到傍晚。
拓跋天錫也是一直在湖邊待了一下午。
當屠殺聲音終於停止的時候,十幾個黑衣人才是一人提着兩個麻袋從山谷中走了出來。
「天錫……全部搞定了……」一個黑衣人站在拓跋天錫身後,他的語氣中帶着無盡的喜悅。
紅豆這一個十九壺的心頭毒瘤,這一次大敗特敗,居然連老巢都被他們端了。
「紙刀……到底算是幫了船長一個大忙,要不是有紙刀這一出,船長都不知道找什麼藉口拖延紅豆,而且這一拖延就是一天……」
拓跋天錫站起身,他覺得腿腳有些麻了,站起來後,他哈哈大笑起來。
身後的十幾個黑衣人也是互相對笑着。
拓跋天錫背着手,轉過身:「那現在……還有活口嗎?」
「沒有了……」
「一個活口都沒有了?」
「一個都沒有了……連襁褓中的嬰兒我們……也殺了!」
「幹得漂亮……」
拓跋天錫的臉色陰沉起來。
「那天錫……咱們接下來是要回去嗎?」一個黑衣人問道。
拓跋天錫怔了怔:「回去,回到哪裏去?」
「當然是回到船上啊?我們不是早就讓刀子他們在船上等着接應咱們了嗎?」黑衣人有些疑惑。
拓跋天錫淡淡道:「刀子嗎?你們剛剛一走,我就已經把他們殺了啊……誰告訴你們,我要回到船上?」
「什麼?」
所有黑衣人都是放下了手裏的麻袋。
其中一個黑衣人走到拓跋天錫身前,沉聲問道:「天錫,你什麼意思?你殺了刀子?你為什麼要殺刀子?」
「刀子死得其所……」拓跋天錫微笑道:「他也跟隨了十九壺那麼久了,也是除了鞭子之外最讓人忌憚的一個,殺死了刀子,我不覺得十九壺身邊還有人可以威脅到我,畢竟現在紙刀也走了……」
「天錫,你什麼意思?你……你?」
拓跋天錫慢慢地抬起頭,瞪着眼前的人:「我什麼意思?我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你還不懂?」
黑衣人吞了口唾沫,他往後退了一步:「你……你想背叛船長?」
拓跋天錫道:「背叛?我什麼時候忠心過十九壺?我又什麼時候是十九壺的人了?我談何背叛?」
「天錫,你……你別嚇我……你到底什麼意思?」那黑衣人的瞳孔瞪大。
拓跋天錫笑道:「我只是借十九壺的船住了十幾年而已,十幾年,我一直待在十九壺身邊……我大概也了解了十九壺這個人……能讓我幫他做那麼多事兒,也算是他十九壺的榮幸了吧……」
「天錫……」所有的黑衣人都是有些恐懼起來。
本來計劃好的,這一次偷襲紅楓谷,要帶着紅楓谷的物資回去,這是給紅豆的一個沉重打擊。
可是拓跋天錫的話,讓他們都有些緊張起來。
「十九壺以為我忘了十幾年前在黑旗谷的事情,見我有天賦,想把我留在他身邊當成他的殺人武器,只可惜……抱歉啊,我這個人有點自負……整片海域,沒人有資格當我的老大吧?那個時候我才十二歲而已……十九壺被我耍了十幾年,哈哈哈哈……十幾年了,我才把在黑旗谷留下的傷勢養好……現在我已經恢復到當年的實力了,十九壺……夠資格給我提鞋嗎?」
拓跋天錫的眼睛,慢慢地變成了藍色。
他的嘴角,也是勾起了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