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靈面上淡淡道:「真是你哥?」
明落雁道:「你這人還真是莫名其妙,是我哥怎麼了?難道我還不敢承認?」
拓跋靈回頭看了景苒一眼,大老遠長聲問道:「苒姐,你不是善於觀察人心麼?你告訴我這小丫頭有沒有說謊?」
景苒微笑着搖搖頭:「我和靈兒比還差一些,如果你都看不出來,那我……怎麼可能看出來?」
拓跋靈回頭望着明落雁:「小丫頭,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如果說了實話,我可以……饒你一死!」
明落雁貼着牆壁挪動了一步:「你要殺我?」
拓跋靈道:「一個不明身份的人闖入了我們的地盤,我不殺你殺誰?」
明落雁道:「你們忍心殺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
拓跋靈淡淡道:「誰不是女孩子?你騙得過那個小鬼,騙不過我……也許你的真正實力,我能不能殺得了你,都是一個問題呢……」
明落雁語聲有些懇求地道:「這位姐姐,既然你和我哥認識,那你應該相信我……」
拓跋靈慢慢朝着明落雁靠近,明落雁的目光再次浮現出一絲驚恐之色。
拓跋靈的瞳孔再次變成深藍色,盯着明落雁,明落雁的眼神好像出現了那麼一絲恍惚。
明落雁的雙手貼在牆壁上,拓跋靈也緩緩抬起一隻手,已經快要落在了明落雁的額頭上。
她的手正慢慢地往下落,快要落到明落雁的頭上的時候,拓跋靈輕輕打了個響指,明落雁眼睛一閉,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拓跋靈的瞳孔也再次恢復正常。
拓跋靈道:「這個小丫頭身份神秘,但是對那個小鬼好像也並無惡意,她偽裝這一切,目的到底是什麼?」
拓跋靈慢慢走到張小浪的身邊,看着躺在地上的張小浪:「我真的很意外這個小鬼居然會出現在這裏,明森嚴為什麼沒告訴我們?」
景苒遠遠地道:「等這個小鬼醒了之後,就可以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拓跋靈蹲下身,一隻手提着張小浪的衣領,把張小浪提了起來。
她十分輕鬆地拎着張小浪的身體,朝着梯子下面走去。
不一會兒拓跋靈已經走到了景苒面前,景苒也揮手示意其他白衣人各忙各的,那些白衣人才慢慢地從景苒身邊散開。
景苒起身讓開,拓跋靈把張小浪的身體放在了椅子上靠着。
景苒忽然望着張小浪有些失神。
拓跋靈問道:「你在想什麼?」
景苒的眉頭深沉,緩緩道:「你說……咱們拿這個小鬼當實驗怎麼樣?」
拓跋靈的目光一愣:「他?」
景苒點點頭。
拓跋靈道:「萬一出了什麼叉子,我可沒法兒向小月月交代!」
景苒道:「現在沒人知道他來了這裏……而且不也正如你所說,這個實驗也必須讓守靈族的人來完成……」
拓跋靈沉吟了一聲,眉頭凝重了起來。
景苒又道:「我之前也跟你說過,現在咱們就差最後一步了,而你也跟我說過,明森嚴一心雖然向着守靈族的復興,可他始終不是你們本族嫡系,而是明族的人……現在明森嚴身邊受到重用的,也都是明族的人,難保他到底是為了明族還是守靈族?」
拓跋靈輕輕點了點頭。
景苒繼續說道:「這小鬼可是你姐妹的兒子,咱們這個實驗成功了的話,你還擔心他會背叛你們守靈族不成?再說,就算失敗,頂多讓他的守靈族血脈從身體根除,變成普通人,就算沒有了守靈族的高貴血脈,那個玲瓏妹子和小月妹子,也完全有能力保護他活一輩子吧?」
拓跋靈嘆道:「你說得對,一開始我也思考過讓這個小子來當試驗品……」
「只是這小子一直在玲瓏妹子身邊,你不好把他帶走是麼?現在他跑出來了,正好到了咱們這裏,這難道不是註定了他要成為守靈族的希望麼?」景苒望着昏迷中的張小浪,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拓跋靈道:「希望……苒姐,你這麼着急着讓他做實驗,只怕……你早就想離開這裏了吧?」
景苒道:「咱們彼此彼此,我是個聰明人,你更聰明,靈兒,我不可能要在這片海域耗一輩子的,我還要回到都市,要不是為了完成當初和你的協議,我只怕早就離開了,現在明明有機會了,你卻還不肯試試,你是讓我還要和你在這片海域耗幾年麼?」
拓跋靈深吸了一口氣,表情猶豫。
景苒又道:「岑皓炎,柳無視,兩個守靈族的嫡系已經死了,你哥哥拓跋天錫到底存不存在,也一直是一個謎……至少你找了十幾年還沒找到,如果一輩子都找不到拓跋天錫呢?那我是不是也要和你耗一輩子在這裏?現在張小浪擺在面前,這麼好的種子,不試驗一下?你不覺得可惜?你難道不想?」
拓跋靈輕輕垂下了頭,景苒道:「你擔心的只是作為試驗品的人會不會真心為守靈族做出什麼貢獻,難道你覺得這小子真的會背叛你麼?」
拓跋靈再次深吸一口氣,道:「行,就用他了……一旦失敗,他的下半輩子,我來照顧……」
景苒這才鬆了口氣:「你終於肯放我走了!」
拓跋靈問道:「你是不是有百分百的把握了?」
景苒道:「百分之九十……」
拓跋靈嗯了一聲,看了張小浪一眼,一手抓着張小浪的手臂,景苒也過去抓着張小浪另一條手臂,兩個人扶着張小浪緩緩走到了那些籠子背後的另一道石門。
這道石門如果不走到這籠子後面,根本看不到。
拓跋靈伸出一隻手,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鍊。
那項鍊上,吊着一顆——虎牙。
拓跋靈看着這顆虎牙,苦笑道:「如果張浪知道這顆虎牙其實一直都在我這裏,他會不會罵我?」
她捏着虎牙,塞進了石門的一個小孔之中。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地面微微有些震動,石門也從下往上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