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拉斯微笑着從桌上拿起玲瓏刀,在手裏端詳了一下,開口道:「這把刀和這面鏡子,都是從你身上搜到的,一開始我還沒太在意,可是我仔細一看,這把刀,可真是好刀啊……」
說着,蘇拉斯拿起一個酒杯,用玲瓏刀在酒杯邊緣輕輕一划。
頓時,那酒杯酒杯玲瓏刀切了一塊兒下來。
蘇拉斯把玲瓏刀扔到了桌上,認真地看着我:「張浪,你這把刀,有沒有什麼來歷?」
蘇拉斯……是真不知道這是玲瓏刀,還是……他也只是在試探我?
我心中有些猶豫不決起來,仔細一想,他是玲瓏島的人,而且專門干燒殺搶掠的事兒,他們應該不知道守靈族吧?應該不知道玲瓏刀吧?
斟酌之後,我才回應道:「我也不知道,這把刀是我在失鹿島上撿到的,確實很鋒利,要是沒有這把刀,我也活不到現在,那些野獸,壞人什麼的,都是用這把刀解決的!」
「這面鏡子呢?」蘇拉斯又拿起招月鏡開始把玩。
他打開了鏡子,我頓時心中一驚。
可過了一會兒之後,卻沒有什麼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可岑皓炎和柳無視曾經囑咐我,這鏡子可不是隨便能打開的。
難道是因為在船艙里,沒有月光的照耀?
蘇拉斯照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髮型:「真是難以想像,一個大男人身上戴着鏡子,張浪……你也不帥啊,難道你還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我乾咳了兩聲,看了看身旁還在吃烤雞的韓月道:「是小月的,她有點愛美……」
韓月瞪了我一眼,嘴裏還是沒說話,看來是真的被鄒文超那一槍嚇到了。
蘇拉斯看着韓月,笑道:「小妹妹,你臉上有疤,照着鏡子難道不傷心嗎?你都毀容了!」
韓月的吃東西的動作忽然停下,握着小拳頭,忽然蹭起來,把嘴裏沒有吃完的雞肉對着蘇拉斯吐了出去。
「噗……」
那些殘渣全部吐到了蘇拉斯的臉上!
臥槽,臥槽,早知道就不該帶着韓月來的!
這真的是在給我搞事情啊!
頓時,所有人臉上都驚呆了,鄒文超臉上露出了一副驚恐之色。
「不要命了!」
對面幾個男人同時站起來,看樣子是想處置韓月。
可是韓月卻沒有害怕的樣子,可能這傷疤確實觸碰到了她的傷心事兒,她一手叉腰,指着蘇拉斯罵道:「毀容了你要怎麼滴?怎麼滴?怎麼滴吧?」
說着,韓月哼了一聲,兩串眼淚掉出來,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站住!」翁傑壯出聲喝道,就想過去攔下韓月。
蘇拉斯卻擺了擺手:「老五!」
翁傑壯道:「船長,她……」
蘇拉斯搖搖頭,他慢慢擦着自己臉上的殘渣,又從邊上拿了一張毛巾,倒了一些水酒擦拭了一下。
他看到幾個人都站着,沉着臉道:「都站着幹什麼?讓人家笑話?我們是這樣對待貴客的?」
翁傑壯等人這才坐了下去,翁傑壯還有些不甘心地瞪着門外。
韓月已經出了門,沒人攔她,而我抱着兩個美女的手,也僵硬起來,絲毫感受不到兩個美女身上的體溫。
這個闖禍精,太能給人找事兒了,你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老子還在這裏面了!
蘇拉斯不可能不生氣,他只是在忍着!
就是這樣的人,一旦爆發,最為可怕!
我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不知道蘇拉斯要問我什麼。
可我忽然想起一事,蘇拉斯要真不知道這是玲瓏刀和招月鏡的話,他大不了就把這刀當做一把好刀自己收藏了就行了!
幹嘛還要非找我來問來歷?
他幹嘛多此一舉?
這說明……他……極有可能,已經知道了這是玲瓏刀!招月鏡!
蘇拉斯擦乾了臉上的污漬之後,才淡淡說道:「張浪啊,我這個人喜歡直接,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告訴你我是幹什麼的……」
說着,他站起身,開始朝我走了過來。
「我叫蘇拉斯,來自玲瓏島,整個玲瓏島的人都生活在我的陰影之下,一開始……玲瓏島上有兩百個人,可是經過幾年的時間,兩百個人只剩下七十個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蘇拉斯走到我的身邊,湊到我臉邊,問道。
靠近蘇拉斯,我才聞到,他身上居然還噴了古龍香水。
我去,香水,多麼奢侈的物品!
我抬頭道:「你殺了他們?」
蘇拉斯微笑着,搖搖頭,又圍着桌子慢慢踱步:「不,我其實不喜歡殺人的,只因為,這些人能用的,能吃的,物資,全部都被我搶到了手裏,島上的飛禽走獸,凡是一點點能用的,能吃的,幾乎都被我搜刮乾淨了……除了我船上的人,他們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他們能生活,島上其他的人,不得不從泥土裏挖蚯蚓,吃樹皮,他們想盡一切辦法要活下來……」
「他們想離開玲瓏島,可是他們沒有船,唯一的一艘船,是我的船……後來,這些人活活在島上餓死了……」蘇拉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能霸道到這種程度的,我覺得他一定有心理變態。
蘇拉斯直起身子,從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包煙……還是奢侈的九五智尊……
他用打火機點燃之後,用力吸了一口,嘆道:「後來島上的物資幾乎被我掠奪一空,我憑着以前搶來的物資,可以支撐着我,帶領着船上的兄弟們生活一段時間……可是幾個月之後,我發現物資不多了,這可怎麼辦啊?我沒辦法啊……」tqr1
蘇拉斯一隻手撐在桌上,認真地看着我:「我知道,玲瓏島不能待了,我必須換個地方,誅心島一直有明蕩漾坐鎮,我惹不起,失鹿島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正好這個時候,我的一個老朋友找到了我,他告訴我,要我幫他辦一件事兒,這件事兒辦成功了,我就會有用不完的物資,擁有享受一輩子的物資……」
說到這兒,蘇拉斯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把手中才抽了兩口的煙丟進了酒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