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這笑聲,讓凌炎心裏有點發毛,他聽出來了老者根本不信自己的說法,而那句「何必客氣」也似乎別有他指。
凌炎乾脆不說話了,退後兩步,賠笑看着那老者。
老者進了門,和凌炎等分賓主坐了下來,年輕人便去準備食物了。
老者打量了下凌炎等四個人,最後目光落在凌炎身上:「將軍風塵僕僕,不知從何而來?」
凌炎忙抱拳:「老人家,我們從定陶城那邊來的……打了敗仗,就逃跑到這裏了。」
老者笑了笑:「將軍不知此處乃荒無人煙之地嗎?周圍方圓十幾里並無人家。」
凌炎回道:「剛打了敗仗,慌不擇路,確實也不知道這裏的環境……還要多謝您和那少年讓我們在這裏暫時歇歇腳。」這句話凌炎倒真是發自內心的。
&呵……」老者笑了笑,又定定地看了凌炎一會兒,才又道:「我看將軍儀表不凡,不似平常之人,敢問將軍高姓大名?」
&叫凌炎,他們都叫我炎將軍。」凌炎恭敬答道。
老者點了下頭,沉吟了一下,然後才微笑道:「老朽久居於此,不問世事,未聞將軍大名,恕罪,恕罪。」
凌炎本來也不指望這老者聽過自己的名字,便忙道:「老人家別這麼說,我們深夜來打擾,已經覺得很不好意思了。」
&老者微笑着,又打量了一番凌炎,「將軍身上的傷似乎不輕。」
凌炎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腹部:「是……之前作戰的時候,被敵人弄傷的。」
&軍確非凡人,」老者微笑着點點頭,「若一般人受此重傷,恐難以支撐到此。」
凌炎有點吃驚,暗想道:「這老者也沒看到我的傷口,怎麼知道我受了重傷?這老者真是神仙嗎?」
那老者似乎看出了凌炎的疑問,接着笑道:「我看將軍身上血跡斑斑,將軍亦說剛吃敗仗,便胡亂猜測而已,若有謬誤,將軍勿怪。」
凌炎不是太相信老者的這種解釋,他還是覺得老者能看出自己受了重傷,便問了個重點問題:「對了,還沒有請教老人家大名呢?」他想通過知道老者名字,來確定老者身份,畢竟三國故事他還是極為熟悉的。
老者「哈哈」一笑:「老朽並未有大名,只是深山一老叟罷了,不值一提。」
凌炎還想再追問下,但老者已經岔開了話題,又聊了兩句,這時候,那年輕人端着食物進來了。
凌炎等人早就飢腸轆轆,看到那還算豐富的山野美食,幾乎要流出口水了。凌炎暫時也沒心思追問老者身份,謝過了之後,便準備飽餐一頓。
這時候,禰衡卻示意凌炎先不要吃,以目光詢問凌炎。
--凌炎在反應了一下後明白了過來,禰衡是擔心菜里有毒,不讓自己吃,但他覺得很不好意思,連忙朝老者看去,看老者是不是明白禰衡的意思。
也不知道那老者明不明白,確實大笑一聲,便也不再理會凌炎等人,信步走了出去,那年輕人說了句「將軍慢用」便也跟着出去了。
凌炎覺得禰衡等人可能是有點「度君子之腹」了,不懷疑這菜里有毒,便道:「禰大哥,這飯菜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我看那老人家,是一位隱居再次的道家人士,不像駭人的墨陽。」
廉瑞也贊同地點點頭,看着飯菜,他咽了口唾沫。
禰衡卻倒:「賢弟,防人之心不可無,那老人也說了,此處鮮有人煙,若是害了我們,亦不會有人知道。」
呂公也附和道:「是啊,這深山老林,卻獨有這一戶人家,確實可疑。」
凌炎對古代自然很了解,他知道古時候有很多世外高人,隱居在山林中,就是為了躲避戰亂,所以他對於這深山裏的老者,倒不是很意外,想那諸葛亮,不也「躬耕於南陽>
&看那老人家是為了要一個修行的環境,這裏雖然荒野,但確實清淨,」凌炎說出了自己的觀點,「再說,他們要謀害我們,為了什麼呢?我們也沒什麼錢財。」
禰衡微皺着眉頭,想了想,卻沒說什麼。
反倒是呂公,這次反應很快:「炎將軍,誰知道這其中有何詐,或許是為了那野獸報仇,也或者是為了拿我們去黃巾賊那領賞!」
凌炎瑤瑤投:「我不信那老者會為了一隻野獸,就要殺我們四個人,那樣也太沒道理了……至於說要拿我們領賞,也不可能,我看那老者跟黃巾賊沒什麼關係,他們也不像那種貪慕錢財的人。」
呂公還要說什麼,凌炎一擺手:「吃吧,不相信那老人,還不相信我嗎?」說着,凌炎夾了一口吃進了嘴裏。
禰衡似乎還要阻止,但凌炎的第一口已經下肚了。
凌炎揚了揚眉:「看!沒事吧,大家吃吧,這麼餓了。」
見凌炎這麼說,廉瑞已經不顧一切的狼吞虎咽起來,呂公和禰衡在猶豫之後,也動起了筷子。
四個人畢竟餓的受不了了,那些飯菜,很快就被靈驗等人風捲殘雲班的大嫂乾淨了。
吃完了飯的同時,也證明飯菜里並沒有下肚。
就在凌炎等人剛放下筷子,不知是不是恰巧,那年輕人就推門走了進來,想凌炎等人道:「將軍必然很勞累了,洗一洗便休息吧。」
凌炎感謝了那年輕人,其實,他有很多問題想問那年輕人,但一是那人守口如瓶,很難聞出什麼,其次,凌炎也確實及累了,滿腦子都想着要好啊好睡一覺,便應了那年輕人,也不多問什麼。
在這深山茅屋中,住處的環境可想而知,但凌炎也股不了那麼多了,這麼多天都沒睡過踏實叫,至少今晚他不用擔心左校或者野獸的突然襲擊了,所以即使在簡陋而且並不舒適的踏上,他還是很快就睡着了,其他三人也很快進入了夢想。
第二天快到中午,凌炎才醒過來,經過這一夜充足踏實的水面,凌炎頓覺神清氣爽,體力好像也回復了不少,但傷口過於嚴重,所以他暫時也無法運出內氣,但他能感覺到,華佗給他的聊上內氣,正快速也「運作>
那年輕人又準時送來了午飯,這午飯,似乎比昨晚的飯菜更為豐盛可口。再吃了一頓豐富可口的飯菜之後,凌炎便對那年輕人道:「我們昨晚打擾了一夜,實在不好意思再打擾下去了,感謝你們的收留之恩,以後我肯定會回來報答你們,現在……我們就打算離開了。」
因為之前說好只「暫宿一晚」,所以凌炎不好意思再賴在這裏,便主動說了出來。
那年輕人道:「不知將軍要到何處去?」
凌炎有點茫然地搖搖頭,然後道:「也沒有什麼明確的地方,但至少要走出這森林,只要不是往定陶方向去就好。」
說完,凌炎又問道:「對了,你知道往哪個方向走,能有供我們歇腳的地方嗎?」
那年輕人搖搖頭:「將軍,且不說在下知不知道歇腳地方,單說將軍以現在受傷的身體,要走出這林中,也是困難。」
禰衡「恰當」的接了一句:「只要不讓那些白虎跟我們作對,就沒什麼苦難的了。」
凌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連忙接了下去:「那些白虎應該沒關係了……」
&只是白虎,林中更有更為兇猛之獸,恐將軍不易對付。」年輕人道。
凌炎也看出這山林中肯定有不少奇怪的東西,但他說好今天要走,總不能自我食言,便道:「沒關係,我們幾個人倒也有些五一,那些野獸要近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是,還請你告訴我們一個大致的前進方向,然後我就去想老者告辭。」
年輕人笑了笑:「將軍不必這樣心急,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待我收拾一下,便引將軍去見我家主人。」
從那年輕人的話語中,聽出了沒有要挽留自己的意思,凌炎便也安心坐下來休息一下,以便應付接下來的艱險路途。
不多時,年輕人又進來,對凌炎道:「將軍請跟我來。」
四個人跟着年輕人來到了旁邊最小的那間茅屋。從外面看來,那間茅屋只是比其他兩件小一些而已,別的倒霉什麼特別之處。
年輕人打開了那茅屋的門,示意凌炎在外等候,他便進去了。
凌炎透過打開的門,向裏面看了看,很有些吃驚——這間屋子雖然小,但裏面的東西卻豐富多彩,不過看上去全都是道佛那些的東西,其中一個大大的八卦懸於壁上,便可知一斑,空氣中全是煙霧繚繞的感覺。
凌炎心想道:「看來那老者還真是道家的修煉人士……不過看那年輕人,卻不太像,倒像是一個書生之類的……」
凌炎正想着,年輕人又出現在了門口,身後便是那老者。卻見老者一臉和氣之色。
年輕人退到一旁,老者看着凌炎,開口道:「聽聞將軍要離去,不必過於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