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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華沉默,一直看到山下之人隱入林中後,才回身對着幽州方向拜道:「弟子已完成道祖所附」
「嗯」
聲音縹緲,從遠方傳來。
「你可尋來幽州」
縹緲聲音落下。
南華猶豫,張口欲言。
但話到口邊,卻又不知如何言起,不由心中一嘆。
一月來的悉心教導,張角的好學勤懇。
「怕是再次相見,就是陰陽兩隔」
南華哀嘆,但卻不敢訴說,只能愣愣望着遠方天邊。
白雲,飛鳥,夕陽。
「張角之事」
也許南華愁苦被道祖得知。
稍時間,頓後,遠方縹緲之音,再次傳來。
「因果輪迴本座已知你無需再管」
縹緲之音,落後。
南華蒼老的臉上,露出喜泣之色。
雖天道無情
但,人非草木
—
日起日落。
一片汪洋之上。
有一座長寬約千丈島嶼。
雲霧繚繞間,長年聚而不散。
路過此島的來往漁民,過往船隻,皆是向着島嶼跪拜後,便小心翼翼駛船離開。
只因。
十年前,曾有一人,打漁時誤入雲霧之中。
不得已,小船停岸。
正待去島中尋人,問有何出路時。
「左慈道友,看我這術法如何?」
隨着大笑聲傳來。
漁民驚慌,便躲在一顆大樹後,側頭而望。
符籇燃出火光。
他只見林中有人飛天遁地,撒豆成兵
「島上有三位仙人!」客棧中,漁民訴說,煞有其事。
「那你如何歸來?」一人好事。
漁民不語,手上出現一個破舊的符籇
神異,浮空。
久而久之,附近城鎮之人,皆信此島居有仙人
從而,此島被喚作蓬萊仙島。
而此時,島上。
隨着天地枷鎖被打破,此地的靈氣凝聚成雲,厚厚的雲霧籠罩間,卻不比崑崙山巔差些少許。
「天地間的靈力越發濃厚」
話語響起,山林上空正有一名道人踏着符籇,乘風而行。
「之前所繪符籇,只能使用半日。」
道人望着腳下符籇,再感受到周身的濃厚靈氣時,不由感嘆道:「可如今,所繪符籇,卻能從天地間抽取靈氣後,用作兩日之久」
符籇之術,是通過上面銘文,儲存自身靈氣後,化作術法,不論五行皆可。
當釋放術法時,不僅是消耗銘文中的儲存靈氣,也會跟隨施法者修為高低,天地間的靈氣濃厚,威力各有不同。
且築基修士所繪的符籇,它不僅可以一瞬間施法攻擊,擊斃對手。
也可以待施法者不用時,緩緩吸納四周靈氣後,補充用時所消耗。
但之前天地靈氣稀薄,可謂是入不敷出,所以只能持續半日之久。
但如今天地枷鎖被打破,不僅是符籇可以用作兩日,且
「貧道也已前幾日踏入金丹大道!」
一月多前枷鎖被陳朋點破後。
島中道人心生感應,隨即尋了一處閉關。
一月後,金丹成,道人喜。
溫養幾日後,今日才出了山府。
「金丹,金丹」
道人凌空喃喃。
他如今再感受到體內圓溜溜的金丹時,卻沒有了當日的喜色,反而不知想到了什麼後,面帶疑惑。
「難道是天地束縛已經被打破?可又是如何打破?」
道人心中猜測,只見他落於一顆大樹上後,望着下方一名在大鼎前盤坐的道人,開口詢問道:「左慈道友,你說,南華道兄難不成是已成?」
「怕是成了。」
被喚作左慈的道人睜開眼睛後,其間眼中金光閃過。
他卻是也在這幾日間,修成了金丹。
「難道真的誅了?」聽到左慈肯定,道人想到那個場景時,不由心中打鼓。
「與蒼天爭鬥,且未身損,南華道兄是如何做成的?」
道人猜測,手指掐算間。
中原大地卻一片模糊,好似被人遮攔一般,看不清半點虛實。
「怕是要去一遭了」道人皺眉,透過濃霧,望向島外。
「不然我心難安」
卻說。
這名道人,正是那名漁民所說,島上三仙之一的于吉。
而之前于吉猜測之事,也正是幾年前,南華仙人一同邀請他們的誅天之事。
在當時,幾年前的南華意氣風發,懇請他們共謀。
可當時的他們。
「貧道只想煉丹。」左慈拱手,他不想去趟這攤渾水。
「不如再等幾年我等壽命將盡之時,再可前去?道兄覺得如何?」于吉有些搪塞。
二人話落。
「告辭!」
看到二人不敢,南華不屑,即刻便獨自前往中原大地。
「這」
南華離去,于吉轉身,看向沉默的左慈。
「事已至此。」
半晌,左慈開口道:「道兄還未走遠,你可尋他。」
于吉聽到不語,心中戚戚。
日月流轉。
如今,蓬萊仙島,便只剩二人便留與島內。
「金丹之事,好似島中雲霧,捉摸不透。」
于吉再次感受到比之以往濃厚百倍的靈氣後,隨即望向左慈開口道:「要是不查明此事,是何緣由而起,我心中着實難安!」
語氣堅定,他想知道中原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為何推算之術,卻算得中原一片模糊」于吉心想。
「去看看便知。」
左慈皺眉,同樣推算無果後,隨即站起身子,忍着心痛,把爐火熄滅。
「唉可惜了一爐練氣丹」
左慈所學的丹鼎之術,傳自於先秦一丹道門派。
可惜歲月匆匆,數百年過去,如今此仙門早已消散。
煉丹之術,還是他無意間在此仙門廢墟中尋到。
可竹簡腐化,卻只剩幾種煉丹之法。
練氣丹正是其中之一。
服之能增加體內靈氣,乃先秦修士,修煉必備之所需。
一枚練氣丹,相當於築基期修士一日所聚靈氣。
「真是可惜」
左慈搖頭,手指再次掐算後。
「但比之而言,還是一月前天地束縛被破開時更加要緊」
一邊是練氣丹,一邊是南華是否打破天地束縛,左慈還是拿捏得重。
「既然此事怪異。」
掐算無果,左慈拿起拂塵後,隨即對着一臉急切的于吉道:「那咱們也別再拖,即刻便前往中原。」
「成!」于吉點頭,從懷中拿出兩張符紙,準備繪出兩張新的御風咒符。
「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左慈撫須,望向中原方向後,心中雖然覺得怪異,但卻毫無懼色。
在他的印象中,中原大地修為最高的練氣士,也就是王越,童淵與司馬徽。
「他們也就築基初期而已。」左慈思考間,心中肯定道:「只要不是天發殺機,我等並無危難!」
天地枷鎖才被打破,左慈他們兩個金丹期的大修士,只要不是尋死,還有何地不能闖?
「人難就更不可能,畢竟王越他們再怎麼修煉,也不可能在短短一月間踏入金丹。」
心中盤算間,左慈微笑,接過于吉符籇後,隨即開口道:「事不宜遲,我們即刻」
嘩啦—
隨着海浪發出巨響傳來間,話語被打斷。
呼—
與此同時,一陣狂風襲來,大樹連根拔起,島上濃霧被大風吹散,露出島外一切。
「難道是海上起了風暴?」
于吉與左慈猜測間,天空陽光還未照下,就猛的一黑。
轟隆—
海浪拍打,島嶼震動,遮天的身影,印入二人眼中。
荒獸,魔神,大妖,無數古文浮現他們腦海。
「這」左慈驚恐,猛地一窒。
「貧道我」
于吉顫抖,手中符籇掉落時,也不曾得知。
「二位可是要出遊?」
隨着詢問聲響起,音波肉眼可見,方圓千米靈氣好似被驅散一空。
海中,只見一約千丈大小的巨獸騰空,化為一九尺大漢。
陽光落下。
大漢站於島中,看着二人道。
「還望留步,龍王有請」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