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則天的寢宮,張易之要對上官婉兒干那事,還威脅上官婉兒不要出聲,她便真的不敢出聲了,被張易之騷擾了也大氣也不敢出。
上官婉兒本來也是官二代,但她的命不好,尚在襁褓中,上官婉兒當宰相的祖父上官儀,就因為忠於李唐,站錯了隊,被武則天殺了,上官婉兒同母親鄭氏,被罰在宮廷為奴。
不過,上官婉兒很聰明,在母親的精心培養下,她從小熟讀詩書,吟詩著文,而且明達吏事,聰敏異常,十四歲受到武則天的召見,武則天對她的下筆千言讚不絕口,將她留在身邊,擔任一些文書佐理工作,逐漸參與撰擬詔書,參決奏章,相當於武則天的秘書。武則天惜其文才,還下令免其奴婢身份。後來,武則天年紀大了,百官的奏牘都由她先行過目,並加擬簽,武則天只要在上面批一個字就頒行天下。
不過,上官婉兒對武則天的感情,始終是極其複雜的。武則天掌政前後,上官婉兒始終追隨在她的身邊,親眼目睹了武則天的毒辣手段和武周殘酷的政治,雖然後來為了收買人心,武則天結束了十四年的酷政,問斬了酷吏來俊臣,但敢觸犯武則天威嚴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上官婉兒憑藉她的聰明才智和美貌,周旋在武則天和朝中的各大政治勢力之間,每天也是膽戰心驚,尤其是對武則天寵愛的張氏兄弟,她更是小心翼翼,能忍就忍。
就在不久前,武則天、張氏兄弟、上官婉兒一起宴席,在吃飯時,武則天和張易之聊得火熱,張昌宗插不上話,於是對一旁的上官婉兒擠眉弄眼,上官婉兒也是無意間笑了一下,結果被武則天看到,以為他們在暗送秋波,大怒,對她判以黥刑,也就是在臉上刻記號,等於毀容了。張易之求情,武則天才讓行刑人以朱色刺紋梅花,從此上官婉兒的額上多了一朵朱紅的梅花,不過也因此反而平添幾分風姿。
沒想到張易之兄弟這時這麼大膽,還沒退出武則天的寢宮就對她上下其手。她更不敢反抗,怕年老的女皇武則天醒來誤會和怪罪。
上官婉兒委屈的淚水連連。張易之兩兄弟反而更加興奮,尤其是張昌宗,他的手指都能感覺到上官婉兒下半身的濕熱了。
「太平公主到!」就在這時,內侍太監喊了一聲。
張昌宗聽到太平公主進宮了,嚇得連忙收了手,並提醒張易之也罷手。
因為太平公主可不是任人欺負的上官婉兒,她是唐高宗李治與武則天的小女兒,生平極受父母兄長尤其是其母武則天的寵愛,跟上官婉兒也是好閨蜜,兩人年紀差不多,經常睡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太平公主跟武則天的長相和性格都很像,喜歡權勢和包養小白臉,蓮花六郎張昌宗就是她曾經包養的男寵之一,她玩膩了才送給武則天的。
太平公主李令月的到來,救了上官婉兒,她來找武則天,是受哥哥李顯受託,來為永泰公主兄妹說情的。
太平公主也頗有幾分姿色,風流韻事不少。她有過兩次婚姻,第一次太平公主約十六歲時,下嫁給了唐高宗的嫡親外甥、城陽公主的二兒子薛紹。婚禮在長安附近的萬年縣館舉行,場面豪華,照明的火把烤焦了沿途的樹木。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兩人郎才女貌,十分恩愛,太平公主在第一次婚姻期間,安分守己,並未有不軌事件,相夫教子,幸福滿滿。
但好景不長,公元688年,薛紹的哥哥薛顗參與唐宗室李沖的謀反,薛紹本人並沒有參加這次謀反,但受到牽連,當時太平公主最小的兒子才剛滿月。
天真的太平公主跑進宮裏求武則天把她的丈夫和孩子的父親還給她,武則天說:「奈何你是生在帝王家!」
最終,武則天下令將薛顗處死,薛紹杖責一百,餓死獄中。為了安慰太平公主,武則天打破唐公主食封不過三百五十戶的慣例,將她的封戶破例加到一千二百戶。
太平公主傷心過後,開始自暴自棄,整天以淚洗面,見了武則天就像怨婦一樣。武則天看不下去了,讓太平公主改嫁予武攸暨。
為此武則天煞費苦心,處死了武攸暨心愛的妻子。太平公主替武攸暨生下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後,更加放縱自己,與朝臣亂來,大肆包養男寵,包括張昌宗。
李唐家族出自胡人,對男女大防並不嚴格,而且大唐風氣開放,尤其女子的地位經過武則天多年的經營,得到大幅提升,在當時而言,這些都不是事。武攸暨因心愛的妻子被武則天處死了,自己早就嚇得半死,所以對太平公主給她戴綠帽子的行為也視而不見。
這一下,太平公主就更加為所欲為了,向女皇武則天一樣。
那天太平公主到了武則天的寢宮門口,看到上官婉兒的臉紅撲撲的,雙眼還有淚痕,問她:「姐姐,你是怎麼了?」
「沒,沒什麼。外面風大,吹進了雜物。」上官婉兒不願得罪張氏兄弟,說。
「哦,這宮裏最近風確實是大,都將妹妹你的裙子都掀起來了。」太平公主笑道。
「這……」上官婉兒欲言又止,臉更紅了。
太平公主正準備進寢宮,張易之伸手攔住了她,道:「皇上剛睡着了,不便打擾她。」
「閃開,本公主有急事。」太平公主瞪了張易之一眼。
「哥,你別管這事!」張昌宗上前要把張易之拉開。
「什麼事這麼着急見皇上?」張易之還不肯罷休。
「外面誰來了?」這時,武則天醒了,問了一句。
太平公主將張易之推搡到一邊,差點摔倒,氣得張易子鼻子都快歪了。
太平公主也不看張氏兄弟的臉上,徑自走到武則天的龍床邊,對武則天行禮,說:「母后,是我來看您了。」
「原來是太平呀,到我的床上坐。」武則天坐了起來,拉着太平公主的手嘮叨起家常。
而那天和張氏兄弟玩完「雙陸」,趙逍遙和張柬之、姚崇等人走出萬象神殿,一起出了皇宮。
在路上,已經擔任宰相的張柬之對趙逍遙沒有為難張氏兄弟表示不滿,說:「狄將軍,今天是多好的機會,教訓二張,讓他們兄弟出醜,你卻故意給他們的台階下,何其圓滑也。狄國老當年可不是這樣的做派。」
此時,見周圍沒外人,趙逍遙對張柬之說:「今天張氏兄弟和武皇是一體的,羞辱他們不是打武皇的臉麼?我們得想辦法,讓皇上先厭惡張氏兄弟才好。現在還不到動他倆的時候,這事不能着急,可以先斷掉張氏兄弟的『手足』!」
「原來我只聽說過狄將軍用兵勇猛,現在看來,狄公的足智多謀後繼有人。」張柬之聽了趙逍遙這話,更加確信趙逍遙跟他是一條船上的,他拉着趙逍遙的胳膊說:「到我家裏去一趟,我有話要和你說。」
「沒空。」趙逍遙還想着在洛陽官舍中的關羽和李香君,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隨口拒絕道。
「我有重要的事。」張柬之小聲道。
「我真的沒時間,你也知道,女皇要我查案……」趙逍遙心想,這張柬之肯定拉自己去參與神龍政變,但他對參與神龍政變沒興趣,他想儘快找出搗亂的穿越者,否則這神龍革命就是找死。
「我剛說的重要的事,涉及令尊,必須與公一談。」張柬之道。
「什麼?不會吧?家父已經去世四年多了。」趙逍遙道。
「千真萬確!」張柬之極力拉趙逍遙去他家裏,道:「走吧,狄將軍,你和姚大人一起去張府喝幾杯。二位遠道回京,就當是我給你們二位接風洗塵。」
於是,趙逍遙和張柬之、姚崇同乘一輛車,直奔張府而去。深秋的洛陽,街道兩旁梧桐樹已經脫光了葉子。青石板的路面上,疾速的冷風捲起一片片枯黃的落葉;街上的三三兩兩的行人,以寬袖掩面,行色匆匆。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這輛馬車駛過寬闊的興武門大街,拐過通天坊,就到了位於大隅口的張柬之相府。車子一步未停,直接從角門駛進了府內。
三人下了車,來到了位於後院的書房,屏退從人後,張柬之又引趙逍遙和姚崇來到裏間的一個密室里。
「這張柬之果然是早有預謀!」趙逍遙心想,他環視張柬之的這間密室,這密室很是安靜,隔音效果感覺很好。
果然,三人一坐定,張柬之就憤憤地說:「皇上年高,張氏兄弟日夜伴侍左右,必須想辦法改變,否則太子殿下恐怕不能夠順利接班。」
「內有二張,外有諸武,太子羸弱,將很難得登寶位,控制大局。」姚崇這時也接話道。
「這事,跟家父有何關係?」趙逍遙有點不解,問道。
「大有關係,狄公當年真是料事如神!」張柬之從密室的壁櫃底下摸出一個竹筒,取出其中捲成筆筒狀的小紙團,小心地展開來,遞給趙逍遙說:「輔佐太子上位,此乃國老狄仁傑的臨終遺命。」
趙逍遙結果紙條,小心翼翼地打開,字條上用小楷工整地寫道:「武皇之後,匡扶李唐!」
趙逍遙見到紙條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紙條是假的,因為狄仁傑臨終前,字跡絕對不會這麼工整,這張柬之的心裏,到底裝的什么小九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