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輕狂的眸里是幽暗不定的光火。
「難道我親手作畫,也叫虛偽?在座的都是豪門貴族,紳士名媛,就這樣明辨是非的?」黎七羽繼續下道德枷鎖,「如果是這樣——對不起。」
薄老太的臉皮一陣陣地火辣。
雖然黎七羽一個髒字沒說,卻每個字都在暗指他們以權壓人。
「既是誤會一場,都早點回去休息吧!」薄老太擱不下臉道。
「奶奶,誤會我不重要,我代表的是薄家的臉面。質疑我,就是看不起薄家。」
「禮物我收下了!這事不用再談了。」
「我知道你一定為剛剛對我的誤解,而感到很愧疚……像你這樣德高望重的長輩,怎麼會忍心誤解我?收下禮物,那證明奶奶很喜歡了?不用謝,這都是我該做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薄老太戴高帽子,就是不輕易讓她下台階。
對上流貴族來說,臉面比什麼都重要。
薄老太扯了扯唇,氣得肝疼:「什麼?難道還要我一個老婆子對你說謝謝?」豈有此理!
「不用謝。」黎七羽答得爽快。
簡直是咄咄逼人!氣死老婆婆了!薄老太臉色更黑,嘴唇顫抖着,想要發作卻找不到藉口,狠狠瞪着眼說不出話。
周圍的人全都像看到了外星人,黎七羽今晚吃錯藥了!這樣不留餘地得罪薄老太,她就不怕未來的日子不好過?
薄野薰坐在薄老太椅邊扶手上,全程笑得嘴角肌肉發疼……
很難得看到薄老太吃癟的樣子。何況,給薄老太穿小鞋的是黎、七、羽!
那個平時唯唯諾諾,連薄家的貓都敢欺負她的女人!
黎七羽轉過臉,嫌棄地看着薄夜淵:「我累了,先回去了。」
「老夫人,畫雖是贗品,可仿得惟妙惟肖,就憑她的能力能畫好?」
是哪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賤人?黎七羽不悅的目光掃過去。
「如果她當場作畫,證明有這個實力,我們才相信。」說話的是潘嬸。
「是啊,口說無憑。」
「如果畫不出來,薄家的家法很嚴,這欺君之罪,最起碼也是杖刑吧?」
「一定要教育,連老夫人都敢騙,太不該了。」
薄老太一手撫着胸口,緩過勁:「既被質疑,作為薄家的少奶奶,就要拿出實力讓人信服。亞瑟,去把畫具、顏料拿過來。」
「是,老夫人。」叫亞瑟的老管家去吩咐下人了。
「我證明倒沒什麼,可如果畫出來呢?這些誣陷怎麼辦?」黎七羽很心虛,她已經忘掉了從前的一切,根本不知道她會不會作畫。而且,從這些人的驚訝程度來看,黎七羽平時沒有畫過?否則她們就不會如此質疑她。
「老夫人,如果真的誤會了少奶奶,我甘願被罰!」
「那開始吧。」薄老太靠在太妃椅上威嚴地說:「好好畫,別讓人以為我包庇你。嫁到薄家來,家訓也沒少罰,怎麼就沒有長進。」
黎七羽不是一般的心塞,家訓沒少罰?她是挨過多少次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