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達97米的摩天大樓內,從第160層往上,直到層,全部屬於帝國最大的傳媒集團,集團下屬不僅有最具權威的新聞網站,還有獨立的新聞電視台、傳統出版物,及其一系列與傳媒業有關的企業。
新聞網站又分許多不同的部門,夏夕露正是該新聞網站法制頻道的主編。
此時此刻,夏夕露正反覆撥打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終於接通,不等夏夕露開口話,那頭響起一個年邁的女聲:「夏女士,請不要再打電話來了,當年的事我真的一無所知,即使真有什麼,也無可奉告,抱歉」
「請您聽我」
夏夕露剛開口話,電話就已經被對方掛斷。
再打,仍是打不通。
夏夕露終於抑制不住失望的心情,長嘆一口氣,放下電話。
對面的同事關切的問:「怎麼,夏姐,對方還是不肯接受我們的採訪嗎?即使是電話採訪也不願意?」
夏夕露揉了揉眉心,十分頭疼,「這個女人在殷家做傭人有二十年之久,後來因為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最近一段時間剛從殷家離開,對殷家的事情,她一定最熟悉不過」
「夏姐,老傭人的嘴巴最牢了!你肯定問不出什麼的,我聽,這種有年頭的老人,走之前都會收到一筆巨額封口費,你想啊,那些個豪門世家,誰家裏沒醜事?如果家裏每個離開的傭人都亂一氣,那還怎麼收場?」
夏夕露無奈的頭,「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想試試,殷銳庭的案子有太多疑,一家六口全死了,房間裏有掙扎的痕跡,死者肯定呼救過,殷家的傭人卻沒有一個人發覺」
那同事愣了下,「不是殷雨菡在草坪上跑馬的時候,珍珠耳環掉了,所以召集了整個殷家的傭人去找麼?嘖嘖嘖,近百畝的草地啊,殷家這位姐也真能折騰傭人。」
「不止這件事」夏夕露嘆息着,翻了翻自己辦公桌上的資料,道,「殷珞跟我,她會去殷銳庭的房間,是因為殷家二太太姜雅的指示,而且當時殷珞身體不適,我懷疑她被人下了某種迷幻藥劑,只是三年過去了,物證肯定是難以找到了,所以我想找殷家的傭人求證一下,至少用餐的時候,傭人們都在一旁服侍」
同事跟着嘆氣一聲,「不好查啊」
這時,旁邊又有另一個戴眼鏡的女同事:「我看這事就是明擺着的栽贓陷害!殷珞肯定知道了姜雅和殷銳庭的關係不乾淨,姜雅怕東窗事發就想把殷珞拉進這趟渾水裏,趁着殷銳庭在屋裏吸毒的時候,故意讓殷珞去他的房間,又調走了所有傭人,為的就是給殷銳庭製造機會啊!但是她沒想到殷銳庭吸毒產生幻覺,殺死了老婆和孩子,呵,老天有眼,惡有惡報。」
「是啊,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這樣,夏姐,殷珞之前不是也跟你過嗎,姜雅和殷銳庭的關係很親密。」
夏夕露心情沉重的頭。
殷珞是這麼過沒錯,但是當時採訪所用的錄音筆,在槍擊發生時損壞了
夏夕露在紙上勾勾畫畫,慢慢道:「這個案子有許多地方都顯得古怪,第一,殷銳庭是個癮君子這是眾所周知的,沒有下樓吃飯很有可能在屋裏吸毒,姜雅不可能猜不到,卻仍然讓殷珞去殷銳庭的房間第二,殷珞自己吃完飯後感覺不適,如果姜雅真的是有意為之,那麼殷珞的午飯一定被她做了手腳第三,殷銳庭的老婆和孩子們為什麼會在他的房間裏?他們發現殷銳庭發狂後為什麼沒有逃出來?房門又是誰鎖的?」
眼鏡女顯然比夏夕露更加痛恨這些豪門貴婦,語氣嫌惡的道:「明明疑諸多,法庭卻直接判了殷珞的謀殺罪名,要不是姜雅在裏面搞鬼,誰信?!夏姐,我看報道直接發表吧!那些疑是查不出來的,恐怕只有姜雅本人才能告訴我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夏夕露皺起眉,有些猶疑:「安,雖然所有跡象都顯示出姜雅有巨大的嫌疑,但是我們至今為止,都沒有拿到任何一件有服力的證據,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
「那怎麼辦?!這個女人讓一個十五歲的女孩蒙受三年冤獄!現在還過着奢華逍遙的生活!我們作為記者,有揭露真相的責任和義務!」
「這件事當然不能這麼算了。」夏夕露看着手裏十分有限的資料,嘆息道,「如果能有更多的信息就好了」
「我回來了!」辦公區入口處突然出現一個年輕男人,正一臉欣喜神情看着夏夕露。
夏夕露和其他幾個同事紛紛站起來。
「這兩天你去哪了?」
「思航!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回來的人叫張思航,也是法制頻道一位新秀記者,同時也是夏夕露的下屬。
張思航笑而不答,神采飛揚的跑到夏夕露面前,眼裏掩不住的得意,:「夏姐,現在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邊上的同事笑罵道:「臭子,又賣什麼關子!」
夏夕露抿着唇笑,回道:「先壞消息吧。」
張思航臉上的笑意收斂,「壞消息是,警察局那邊似乎並沒有重新調查的計劃,我托人打聽過,可能會將案子定性為意外事故。」
「靠!意外事故?!這幫有錢人把帝國司法當兒戲不成?!」
「安,你冷靜,不是還有好消息嗎,先聽思航完」
夏夕露心裏沉甸甸的,但仍然保持着冷靜,看向張思航:「好消息是什麼?」
張思航的臉色好看了些,從包里翻出一打資料,遞給夏夕露,「殷家傭人的嘴巴撬不開,我就想着從其他方面着手調查,沒想到,真被我查出來有意思的東西」
夏夕露匆匆翻閱資料,神情怔然,「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