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名字取得比混亂城更令人難受,但初一看來比混亂城強多了。」
成功的入住罪惡城&09;七虎客棧&09;的楊平威一行人,同時發出這一感慨。
在混亂城晃悠了四天後,任務遲遲沒有突破的楊平威等人忍無可忍,決定離開混亂城西行,前往贖罪荒野的中心城市,位於荒野最西邊的贖罪城碰碰運氣,順便考察一下荒野的環境,而罪惡城只是他們途徑的中轉站。
相比混亂城的名副其實,罪惡城賣相上可要光鮮亮麗多了,外圈圍着一圈圓形高牆,牆上設有女牆、垛口、哨樓,還有城衛軍在其上巡守,通過吊橋,走進城門,城內佈置井井有條,道路縱橫交擴,四通八達,主街道更是鋪有青石條,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川流不息,兩邊店鋪鱗次櫛比,叫賣聲此起彼伏,一股文明氣息撲面而來。
雖然與華夏古城沒法比,但也能堪堪達到一般縣城的地步,遠不是混亂城那種草雞城市所能比的。
「來到這裏,我才感到自己不是野人。」放下行李,秦漢懶洋洋的躺倒在地鋪上,舒服的哼哼道,「新安鎮想要達到罪惡城的程度,還得靠時間積累。」
經過初始的驚嘆和追憶,楊平威大腦恢復冷靜,對秦漢的話不以為然,淡淡的道:「呵,表面看是比混亂城舒適,但其內里就不一定了。」
「怎麼?」秦漢好奇的撇過頭看向楊平威,問道。
楊平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意味深長的問道:「混亂城給你的感覺怎樣?」
「亂!」秦漢不假思索的答道,然後臉色有些陰晴不定,「那照你所想,罪惡城的特就是&09;惡&09;」
「很有可能」楊平威道:「這裏畢竟是臭名昭著的贖罪荒野,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地方。」
「可是看城頭上的守軍,這座城市應該有掌權者才對,也就是,有着最基本的秩序存在。」李康幾個月的夜課不是白上的,除了教識字外,各種戰例、地理、天文、政治、商業等常識的灌輸之下,那幫多是大老粗出身的學生們,眼界和思維能力已非昔比,要是剛被召喚之時,大頭兵出身的秦漢絕對跟楊平威聊不到一塊去,更別動腦筋思考,懷疑對方的判斷了。
「主公曾,再糟糕的政府有好過沒有政府。」秦漢不確定的道,「因為掌權者再傻,也知道一個充滿殺戮、罪惡的社會環境不利於自己的統治所以,就算不為老百姓們考慮,只是為了自己,掌權者們也應該極力維護罪惡城的穩定。」
楊平威毫不留情的指出秦漢話中的不足之處,道:「你的沒錯,前提是這個或這些掌權者們有着絕對的控制權,嗯,大部分控制權就行。而且,掌權者是一個人或一個勢力還行,要是罪惡城是由不同的勢力共管,你怎麼保證他們之間和諧無間,沒有齷齪?」
好在秦漢臉皮夠厚,被對方裸的反駁,沒有一絲難為情,反而跟楊平威較上了勁兒,道:「這也只是你的猜測而已」
「你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了嗎?」楊平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跟着躺了下來,道,「這裏是贖罪荒野,是大陸諸國的罪人流放地,是政治鬥爭的失敗逃亡地,諸國權貴是不允許這裏一家獨大的,他們難道就不怕昔日的手下敗將發達後報復自己?就算人家不報復,但看着自己的昔日手下敗將越活越滋潤,比以前過得更好,權力更大,錢更多,甚至超過自己,難道心裏沒有疙瘩嗎?我看恨不得對方立刻去死才對!所以,為了不出現噁心人的情況,這些精於算計的權貴們就有必要做些什麼了。而這裏偏偏最缺的就是順民,最不缺的就是桀驁不順的野心家,諸國權貴們甚至都不用自己動手,只要露出口風,給錢給糧,有的是英雄豪傑趕上門賣命。弱的,扶持強的,打壓聽話的,給糖不聽話的,給刀。這一套,混到一定層次的人都會玩兒。你現在還認為罪惡城會像表面上一樣安靜祥寧?」
額,你都這麼多了,我還怎麼反對?秦漢沒有底氣的回道:「制衡之道是上層的事,與民何干?他們還不是過自己的生活!」
楊平威也不轉身,兀自看着屋,道:「正常情況下你的沒錯,民們的眼睛只盯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層老爺們的事只是閒暇之時的談資。但還是那個理,這裏是罪惡城,這裏是贖罪荒野,這裏不存在絕對的民,他們不擅長隔岸觀火,他們習慣趁火打劫」
當晚,屋外的廝殺聲、怒吼聲通宵達旦,據背景極厚的&09;奇虎客棧&09;都被暴徒闖了進來,打砸搶掠了一番,最後還是客棧的打手給力,把人給擋了回去,讓楊平威等人虛驚一場,但繞是如此,一行人也沒了睡意,刀不離手,衣不解帶,緊張了一宿,到了第二天早晨,全部雙眼熏黑,成了大熊貓。
最可氣的是,客棧負責人整夜沒見着,連個解釋安慰的人都沒有。
不過,從那些老顧客們渾不在意的神態和精神抖擻的狀態中可以看出,在罪惡城,像昨晚那樣的情況,猶如家常便飯,不值得大驚怪,心態放穩,該吃吃,該睡睡!
所以,環境最能鍛煉人!
「呵呵,該來的都來了」宇文愷站在圍牆後的水泥台階上圍牆沒有兵道,除了門樓處,人員無法站立其上,所以在修的時候,每個垛口後面都附有一個多層台階望着鎮外烏壓壓的人群,眼中寒光閃爍,「不該來的也想着趁火打劫,嘿,可別引火燒身就好」
同一時間,作為新安鎮的臨時軍事統帥,平真琦帶着一幫副屯長、隊正、隊副站在城門樓上,觀察敵情。
第一屯副屯長、第二隊隊正張貴不屑的道:「一群烏合之眾,害老子白擔心一場!」
「坐沒坐相、站沒站相,隊形散漫無序,就是一窩準備打群架的混混」第三屯副屯長、第八隊隊正姚飛跟着附和,眼中的輕蔑毫不掩飾。
「想想他們剛才看到圍牆後的吃驚表情!要不怎麼是一群野人土包子呢!」原第五隊隊正、現第三隊隊正高濤也跟着起鬨,幸災樂禍的道:「你們猜先前那幾個探子回去報告有關圍牆的時候,他們的首領會不會因為不相信而砍了他們?」
「」
就當大家你一言我一言的譏諷奚落土著聯軍時,原第五隊隊副、現第六隊隊正李壯突然用遺憾的語氣道:「可惜他們留給我們的時間太短,鎮外的堡壘只來得及在北面修完三座,西面更是沒來得及動手,否則他們焉能如此容易就推到城門之下。」
「是啊,是啊!」既然有了人開頭,穩重派的人開始發聲,「雖然土著聯軍不成氣候,但畢竟人多勢眾,解決起來並不輕鬆,沒有堡壘的牽制,死傷就不准嘍。」
但很明顯,穩重派的言論不和大眾的胃口,這幫軍士經過幾個月的訓練,正是心氣高的時候,哪受的了別人潑冷水?再加上訓練單調枯燥,閒的發慌的華夏士兵們早就盼望着好好的干一架了,加上隊伍中漢唐老兵們平時吹噓鼓譟,以前再窩囊的軍人都被刺激的熱血澎湃,求戰心切,自然對穩重派的&09;消極心理&09;沒好感。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既然怕死,乾脆回家抱孩子算了!」張貴立馬將對土著的不屑轉移到對穩重派的不屑,仗着自己官大,語氣是一都不客氣,直的對方氣沖牛斗。
「你」雖然被張貴的強詞奪理,懟的難受,但對方畢竟官大,所以一時間,穩重派軍官將目光齊齊轉向一直沒出聲的平真琦,希望能從他這得到支持。
「北面什麼情況?」平真琦根本就不理會手下的紛爭。
額,既然老大發話了,作為老二的張貴連忙收拾心情,答道:「劉海第九隊隊正帶着本部和四十名新兵已經入駐堡壘,北面的敵人本來比西邊的少,只有四百多人,見無機可趁,已全部轉道,與城下的敵軍匯合了。」
「需要叫劉海回來嗎?」姚飛問道。
「不必!就讓他們呆在那兒,沒有我的命令,一步都不准離開。」平真琦淡淡的吩咐道,而他的命令,自然有人燃煙火與北邊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