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洞房後,想像之中的好事是別想了,李康全程如同提線木偶,被禮官操縱着完成一連串的傳統習俗禮儀,臉都僵了。
吃、喝、玩、樂,饒是礙於李康身份,沒人敢太過放肆,但也一直鬧到了半夜,一對苦逼的新婚夫婦才有了單獨相處的時間。
看着紅燭映襯下的秀麗容顏,李康不由得有些發痴,酒精讓他身醉,新娘子卻讓他心醉。
人家說,一個女人在做新娘子的時候是其一生之中最美麗的時刻。
李康只想說一句「誠不我欺!」
雖然前幾天收下的薛濤和尉遲熾繁在相貌上都比談允賢漂亮,但此時此刻,李康卻在談允賢身上感受到了不同的韻味。
「夫君…」談允賢被李康看的滿臉通紅,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喚了一聲。
她那亦羞亦嗔的風情,直讓李康打了個哆嗦,再加上酒精的刺激。
什麼都別說了,徑直伸出魔爪,撲了上去。
燭閃影顫,被翻紅浪。
一夜無眠!
……
因為第二天沒有長輩需要問安,李康享受了一把「日高起」的待遇,群臣也都默契的沒有打擾他。
一直到婚後第三天,談允賢歸寧後,李康才從溫柔鄉中爬起來,開始處理政事。
目前來看,西進派佔據絕對優勢,以海軍為首的南下派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除了李康,還有幾位無所謂的大佬外,該表態的都已經表了態,再吵下去毫無意義。
吵鬧了一個多月的「西進南下」的議題,需要李康作出決定。
別看現在西進派好像勝利在望,其實,群臣的意見只能當做參考,算不得數,李康如果不講究的話,哪怕所有人都支持西進,他也能強制推動南下,而且絕對沒有人敢於反對。
當然,李康是不會做獨夫的,沒辦法,獨夫爽是爽,下場確實不怎麼樣。
可偏偏李康在心裏又是個地地道道的南下派,又不能直接掀桌子,這就有些難辦了。
自己搞不定,那就請外援。
於是,新婚後第四天上午,李康就召見了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內務總長管仲、工商總長徐光啟、防衛總長畢懋康和水利總長李冰。
「西進或者南下,這是關乎到未來數年乃至十數年的前途命運,諸卿作為華夏內閣重臣,不可置身事外。」李康並沒有上來就急吼吼的將自己的困境說出來,而是首先否定了他們的不作為態度,「說說吧,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四人聞言,皆是腹誹不已,在座最次的在歷史上都是做到封疆大吏的人,李康的話還沒說完,她們就知道了李康的言外之意。
如果李康是支持西進派的,那麼現在西進派佔據絕對優勢,李康大可直接順水推舟,完全沒必要再詢問他們的意見。
現在這麼問,完全就是暗示他們與主流唱反調,支持南下!
再加上李康一直以來所表現的對海洋的重視,李康自己的立場也就不言而喻了。
「華夏西部皆是蠻荒,開拓不易,主要是運輸不便,且西進在短期內推進有限,面積跨度不大,從而資源種類有限…臣下還是覺得南下更適合作為華夏的近期發展方向。」管仲說道。
「臣下也贊同管總長的看法。」徐光啟淡淡道。
「除此之外,西進烈度不大,於我無大益,烈度太大,將必然引起河東諸國警惕乃至打壓,更可能導致好不容易維持的貿易線斷裂,得不償失!」畢懋康接着道,「再沒有絕對的實力讓河東諸國正視、忌憚之前,西進不可取。」
畢懋康作為防衛總長,可以說是軍方在內閣的代言人,西進南下主要又是陸海軍相爭,他幫誰都不合適。但李康相逼,只能無奈迎合李康,得罪陸軍是肯定的了,以後他這個防衛總長就不好當了。
所以說,在座四人中,他的心情是最鬱悶的。
最後,李康又將目光轉向李冰。
「臣贊同三位總長的意見。」李冰想都沒想的說道,對於他來說,他根本就不關心這件事,管他西進還是南下呢,他只管修壩、築堤、挖水渠,既然李康要南下,那就南下吧。
「既然如此,卿等下去後就遞個摺子上來吧!」見幾人如此通情達理,李康感到非常滿意。
「諾!」
「只是如此一來,西進南下仍舊僵持不下,如之奈何?」李康感嘆道。
尼瑪,還要不要臉?這種僵持情況是誰造成的!明明南下派被虐成了狗,情況已經很明了了,非要拉偏架,多此一舉。
「君上為何非要二選一呢?」管仲突然說道。
「額…」李康一愣,對啊,為什麼非要二選一呢?
記得歷史上的匈奴帝國就曾經也遇到過「西進南下」問題,結果老上單于執行了雙頭鷹計劃,齊頭並舉,想要向西的向西,想要南下的南下,得失自己負責,只要不傷及匈奴根基,老上單于都可以老神在在的高居王座做裁判。
現在華夏的情形自然與歷史上的匈奴帝國不可一概而論,但不妨礙李康將「雙頭鷹」計劃修修改改後再直接套用。
向南大踏步前進,跑船圈地;向西步步蠶食,穩紮穩打,達到潤物細無聲的效果,儘量降低存在感,不斷擴張本土地盤。
完美!
只要人口、糧食足夠,海外諸島上有的是各種礦產資源、野生動植物資源,就看你會不會利用了。
「管卿實乃老成謀國之言。」李康讚賞的點了點頭,道:「我心中已有計較,你們下去後,摺子還是要遞!…而且,方向確定後,也不是就馬上實施,還需一段不短的時間做準備,這些工作大多歸於內閣,諸卿要打起精神,不可懈怠。」
「諾!」
「嗯,通知內閣、樞密院,明日一早八點在宣政室開總長級會議。」李康又道。
「諾!」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卿等且先下去休息吧!」
「臣等告退!」
等人走後,李康繼續坐在椅子上,右手摸着下巴,腦海中飛快計算着'雙頭鷹'機劃的可行性,以及具體的實施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