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出了浴室,在房間裏等着她。
過了十多分鐘,洗手間裏傳來吹風機的聲音,他走到門口,看到沈悠然裹着浴巾在吹頭髮。
她把頭髮順在一側,露在外面的頸項上吻痕交錯,在雪白的肌膚上很是明顯。
吹好頭髮,她轉身看到季錦川靠在門口,正一定定地看着她,她揚唇問道:「幾點了?」
季錦川洗過澡之後還沒有戴腕錶,他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十一點零三分。」
「如果bss不是默安,肯定早就把我炒魷魚了。」
對於一個經常請假的員工,老闆一般都不會喜歡。
「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
他在一個小時前接到了林默安的電話,問他沈悠然為什麼沒去上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他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遍,順便給她請了假。
出了洗手間,季錦川讓她在床邊坐下,拿過桌上的消腫藥,走到她的跟前蹲下,要給她塗藥。
沈悠然合攏雙腿:「你做什麼?」
他揚了一下手中的藥膏:「昨晚弄傷你了,我給你上藥。」
這種情多少有些難為情,她道:「我自己來。」
季錦川的濃眉微鎖:「你自己看不見。」
沈悠然堅持:「我可以。」
季錦川知道她彆扭,也不難為她,將膏藥給她,但一直蹲在她的面前沒動。
沈悠然的眉眼彎了一下,帶着幾分嬌憨:「我有些餓了。」
季錦川溫柔的笑了笑:「想吃什麼?我讓服務員送上來。」
她還沒開口,他又說道:「馬上就要吃午飯了,先吃些甜點,待會咱們出去吃,怎麼樣?」
沈悠然點頭:「嗯。」
季錦川起身走過去,拿起座機的聽筒,打了前台的電話。
剛放下手機,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出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在一起,然後拿着手機走向陽台。
沈悠然看了他一眼,擰開藥膏的蓋子,自己擦了藥。
陽台上,季錦川背對着房間接通電話:「媽。」
謝素齡怒意沉沉的聲音傳來:「昨天的事情我聽說了,你不喜歡蘇寧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還當着賀副省長的面,昨天那麼多人都在,這件事情鬧大了對你和中盛都沒有好處!」
「要不是你的縱容,蘇寧她怎麼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死纏難打,連卑劣的手段都使了出來。」季錦川的眼睛黑沉深暗,臉上瀰漫着一層陰鬱,「死了我會讓人給她抵命,沒死就別來打擾我!」
謝素齡和季仰坤已經從季紹衡那裏知道真相,蘇寧看起來挺乖巧單純的,沒想到竟然做出下藥這種事。
「蘇家人剛來家裏,讓給個說法,蘇太太的那張嘴在圈子裏是有名的厲害,要是她將昨晚的事情抖了出去,那可怎麼是好?」
他不以為然:「那又怎麼樣?」
頂多說他季錦川心狠手辣,不是人,連女人也下的去手。
這些他都不在乎。
蘇寧她該死!
謝素齡說道:「等你下班後,和我一起去醫院,給蘇家的人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