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娘雖是個女人,平日裏表現得也不如你們聰明能幹,可她是我娘啊,我還不能不了解她?她看似好說話,其實骨子裏卻有着她自己的準則,在我們沒回來之後,她估計就已經想好了要跟爹一起走的。這怎麼能怪你?傻瓜……」
連氏幾個聞言,也擦着擦不完的淚水點了點頭,三個兩個抱在一起,互相汲取溫暖和勇氣。
「大家都別哭了,娘這是跟爹一起走了,他們倆生前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少,就讓他們安安心心的單獨相處去吧。」
連氏抹了抹眼淚,拾起悲傷拿出理智,冷靜的拍了拍趙明暄的肩膀,朝着大家道。
聽着連氏的聲音,眾人沒有什麼反應,依舊沉浸在連失兩位至親的痛苦裏。
連氏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拍了拍趙明暄的肩膀,「外面爹的葬禮還在進行着,這邊娘的後事也應該開始張羅起來了。如果我沒算錯,娘的意思應該是……」
眾人聽到她話說半截,終於抬起頭來,怔忪的看着她。
「娘是什麼意思?」
「娘選擇爹還未下葬就跟着一起走,她應該是想和爹合葬,怪不得我總覺得爹的棺材大得有點離譜,而娘卻沒有替自己準備壽棺……」
這一刻,連氏嘴上說得輕描淡寫,心裏卻震撼無窮。
她本以為像趙長青和吳氏兩個人成親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就算有感情也應該組成一個家庭之後共同養育子女培養出來的親情,卻沒想到他們之間的情分卻比她和趙明暄,上官暮雪和趙明暉之間的更加的濃烈。
尤其是吳氏,她素來處事都偏喜歡穩妥,雖然只是個小人物,但說話辦事都講究四平八穩,從來不喜歡冒險,也不喜歡過於激烈的方式。
可沒想到生命的結束,她卻選擇了如此張揚而決然的方式。
自絕!
不求與君同生,但求與君同死。
這說來,不過是一句話,可做起來,需要多大的勇氣,她都不知道。
反正,她只知道趙明暄要是先走一步,她是絕對沒有勇氣了斷自己,跟着他一起走的。
她會在他身後,一步一步走完屬於的人生。
聽到連氏這麼一說,眾人才跟着恍然大悟。
「對,對,給爹做壽材的時候,我們海提過要不要給她一塊兒也備上,娘卻說她身體好,不用準備,給爹準備一份最好的就行了。所以,爹的棺材大得嚇人,我當時還奇怪呢,人家做棺材往好了做,都是木材往好了選,娘給爹做,卻往大了做,原來,她早就做好了要跟爹一起走的打算了。」
說着這話的時候,趙明智一開始還情緒高昂,越說卻越失落。
「娘是不是……是不是怕爹走了,咱們對她不好啊?」
難道是他們兄弟幾個平時做的不好嗎?讓娘這麼的不放心一個人跟着他們過日子。
「不是這樣的二哥,娘就是捨不得爹,咱們都以為他們老了,夫妻之情應該淡了,但其實沒有。爹和娘,他們之間的感情看起來無波無瀾,卻比我們任何人都要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