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穿了一身從村里人那裏找來的舊衣裳,推了一輛趙雲崨和楚雲翕合力做出來的板車,顧之遠躺在上面,裝成了老爹生了疾病,兒子媳婦要送老爹出去看大夫的模樣。
剩下趙雲崨和蕭珝,則將在李念惜他們徹底離開之後扮做獵戶兄妹,出去販賣獵物。
至於什麼獵物,當然是兩個人花了一天時間去山上打回來的幾隻兔子野雞之類的。
這些東西,不但可以充當演戲的刀具,還能夠帶在路上,當做乾糧充飢,一舉兩得。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現在非常時期,無故不讓出村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李念惜和楚雲翕合力推着板車剛剛走到關卡處,還沒來得及停下來跟士兵求情,就見到兩個身穿兵服的男人一臉黑沉的走了過來,眉頭緊皺的瞪着他們。
「兩位軍爺,我爹病了,眼看着就不行了,我們也是沒辦法了,再不去看大夫的話,我爹只怕……只怕是熬不過今晚了,還請兩位軍爺高抬貴手,讓我們出去找個大夫給我爹瞧瞧吧。」
兩個士兵裏面那個各自略高的聽了楚雲翕的話,忙朝着矮個子的那個使了使眼色。
「你去看看,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是。」
說完,那矮個的就朝着躺在木板車上的顧之遠走了過去,揭開了被子,檢查了一下顧之遠的身體,順便又看了看木板車,眉頭蹙了一下。
「人瞅着是挺不好的,可是那木板車卻是全新的,不知道是不是……」
兩個人輕聲嘀咕着,說着北辰國的官話,楚雲翕和李念惜都有些聽不大明白。
但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似乎有些不信他們的話。
倆人對視一眼,握着木板車的手背緊張得泛了白。
好一會兒,兩個人停了下來,那個高個子的男人伸手就拔出了刀來,橫在了扮作了小媳婦的李念惜脖子上。
「啊……軍爺,軍爺饒命啊。」
那一刻,楚雲翕的手腕一翻,差點兒動起手來,虧得李念惜反應快,急忙跪倒了地上,脖子遠離了長刀的鋒芒,並扯住了那士兵的褲腿苦苦哀求,一邊朝着楚雲翕使了個眼色,才讓楚雲翕收住了手,縮在袖子裏緊握成拳。
「軍爺,軍爺,你放過我娘子吧。我們……我們不出去了,我們不出去了,爹啊,爹,你看到了,不是兒子不送你去醫病啊,實在是現在情勢緊張,軍爺們都不放心啊。」
顧之遠幾乎不需要裝,看着那邊跪在那兩個北辰兵腳下苦苦哀求的李念惜,眼淚就朝着外面涌了出來。
要不是他,要不是他,惜兒怎麼會跟那樣兩個人下跪。
他們是縉朝人,除了縉朝皇帝,除了父母,不應該給任何人下跪!
可現在……
「兒啊,去……去把你媳婦兒叫過來,咱們回家吧。爹不治病了,爹不治了。」
楚雲翕聞言,痛苦難耐的微微頷,走上前,當着那兩個士兵的面兒扶起了李念惜,緩緩朝着木板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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