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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拙誠肯定地說道:「只要他們沒有違法亂紀,那就不歸我們管。我們唯一的權力就是:只有在他們請求我們進行幫助的前提下,我們才根據具體情況幫助他們,幫助他們解決生產、發展中的問題。一般時候他們的經營讓市場去制約,讓市場去引導。
現在,他們有了一個好的條件,他們生產的產品由外貿部門全部收購,完全有時間也有條件實施這個方案。但是,目前這個條件只是暫時的,一旦將來工廠規模擴大了,將來其他企業到有錢賺而效仿我們,商貿部包銷產品的局面就會打破,他們將與其他企業一樣到市場上競爭。我們的時間很緊,必須儘快進行試點。」
張子滕笑道:「只要你這個當縣長堅持,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進行。工廠的權力就能得到充分保證,誰敢來指手劃腳?」
郭拙誠卻認真地說道:「我們最應該避免的就是『人存政舉,人亡政息』的情況。當然,你和我在這裏,他們的自主權能得到充分保證,但如果我們兩個都調到上面去了,或者都到其他地方當領導去了,怎麼辦?」
張子滕心裏一陣黯然,心道:我這人還有可能上升嗎?這次如果不是你幫忙,我早下去了,向上升絕對不可能。
郭拙誠似乎知道張子滕在想什麼,笑着說道:「張書記,你信不信,只要我們這三個廠的效益上來了。你立馬就會上升,即使這次改革存在問題,我們也是走在全國企業改革的前面∠級派出調查組下來調查之時,就是你升遷之日。」
張子滕的心一下燃燒起來,臉色一下變得紅潤,感激地了郭拙誠一眼。至於信不信,他心裏已經毫不懷疑。他知道郭拙誠這麼做,一方面是讓他管這些瑣碎事,讓他分碘些麻煩的工作,但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給政績給他?誰都知道三個工廠是郭拙誠一手建起來的♀個功勞郭拙誠就是再推,上級組織也會把功勞記在這個小年輕身上,自己最多分一點湯喝。
可是,如果自己親自主導兩個企業的改革,那情況就完全不同,畢竟郭拙誠只是方案的提出者,提出的也是一個草案,只是確定了大的方向。具體如何做還得執行人來進行。就如部隊打仗,上級領導只給任務消滅某個地區的敵人,但戰鬥怎麼打,從哪裏選突破口,哪裏主動,哪裏強攻。都得由具體指揮的人做,將來勝利了,戰功必定有這個現場指揮員的一大份。
如果真的企業改革成功,真的成了全國的樣板,他張子滕不就名聲在外了?想不升官都難。即使失敗了。也沒關係,這可是按照郭拙誠的路子走的,可以由他分擔大部分責任。黨委的職責分離、讓企業跟地方政府脫鈎,這可是他第一次聽說,這責任不放在郭拙誠身上放誰身上?
再說,郭拙誠這小年輕樹大根深♀點責任對張子滕或者其他幹部而言,可是一座背負不動的大山,而對郭拙誠而言,只不過一場小小的毛毛雨而已。長河縣肯定只是他的一塊小試驗田,毀了也就毀了,最多讓他歇一歇腳,停頓一年兩年而已。
到張子滕信心滿滿,郭拙誠滿意地從他的辦公室出來。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之所以不攬這個改革者的光環,是因為他的自己激進,的自己自覺不自覺地將前世那些措施和動作用到現在,很容易造成改革脫節,給上級領導留下一個太激進不穩重的印象。
有了張子滕等老幹部在其中進行綜合,就算他提出激進的思想、激進的辦法,也會被他們修改得平和,修改得讓人容易接受,不會導致上級領導的反感,或者大大減少上級領導反感的程度。
只要自己在背後默默地推動,自己提出的方案再被磨平,也不可能真的變得平庸,其主要的觀點還是一樣會默默體現。
郭拙誠心道:「在體制改革的道路上自己還是走穩重一點好,儘量不要太出風頭。想現在偶爾為之可以,長期激進可不行。」
「篤!篤!篤!」正準備批閱文件的郭拙誠被外面的敲門聲打斷,郭拙誠說道,「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他的高才秘書閆宇。
郭拙誠頭都沒抬,問道:「什麼事?」
閆宇說道:「郭縣長,有中央領導到了省城,上級請你過去。那位首長點名要見你。」
郭拙誠很平靜地哦了一聲,說道:「知道了〔麼時候?」
閆宇見郭拙誠有點無動於衷,心裏很是佩服,也多少有點嫉妒:年紀比自己還小,又不是如自己一樣從名牌大學畢業的,怎麼就這麼幸運呢?還讓我當他的秘書?
當然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逝,只是一個年輕人的正常反應,他可不是不起郭拙誠,也不是嫉妒。相反,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現在是越來越佩服郭拙誠了,就是前幾天他抄寫的那個企業改革方案,他就欽佩不已,不但佩服他的文才、他的奇思妙想,更佩服他的膽量。
他回答道:「上級通知說隨時可以。如果今天不去,那你明天必須去聖利油田找他。按行程,上級首長將在明天去聖利油田考察。」
郭拙誠一下知道了這位首長是誰,笑道:「那就明天去吧。今天去了,明天一樣要陪他下去。」
閆宇目瞪口呆,良久才說道:「好的,我馬上向上級匯報。」
郭拙誠說道:「今天下午衛津市的客人會來嗎?」
閆宇說道:「還沒有,他們剛在省城下火車,吃完中飯後估計四點左右到這裏。……,要不要他們在那裏等你就是?」他建議道。
郭拙誠笑道:「讓他們來吧。呵呵,他們是來求教的,要當徒弟就得有當徒弟的覺悟。」
閆宇見郭拙誠心情不錯,提醒道:「縣長,中央首長那裏你不的?」
郭拙誠搖頭道:「他現在忙得很,找他的人肯定很多,哪有時間接見我?我可不想讓他不高興,也不想他擺冷臉給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這些都是託辭,郭拙誠知道虞罡秋找自己,肯定是想問有關坦克的事,這事他有點不太好說,自己無論怎麼解釋都不免讓對方產生奇怪的想法,不如不說。或者說,能拖一天就一天吧。
下午,衛津市電子廠的人趕到了長河縣,來的是兩個人,一個是工廠的廠長譚應池,一個是總工程師王先金。
這個廠就是與香港宇灣電子設備廠一樣引進了意大利的電子設備生產線。當時郭拙誠在香港的時候就打他們的招牌逼遠東音響設備集團公司低頭認輸。因為遠東音響設備集團公司的老總孫長春知道,一旦宇灣電子設備廠的生產線修好,一旦衛津市電子廠的生產線轉入收錄機部件生產,那麼,他們設置的那個合同陷阱就輕易化解,而且還將自己套入圈套中:自己必須按合同支付加工費給對方,那就真的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風雨中早已經搖搖擺擺的遠東音響設備集團公司非垮台不可。
幸虧郭拙誠是絡遊戲集團公司的,不想對遠東音響設備集團公司窮追猛打,不想得罪香港的那些地頭蛇,因而開一面,讓遠東音響逃過了一劫。
當然,孫長春不知道的是,郭拙誠的本意是為了從他們兩邊賺便宜,除了買下劉雲健兄弟倆的公司外,還要把遠東音響也割一塊下來,不單單是為了幫助劉雲健,更不是為了替劉雲健出氣。
當時衛津市電子廠按照上級的命令在第一時間裏做出了保證,也真的做好了生產收錄機部件的準備,甚至消能從香港接到這批訂單,利潤不說幾百萬,只要幾十萬就足夠了,能暫時應付一下工人們的工資就行。
誰知道等來的卻是香港兩個廠家和解,根本不需要他們生產這種落後的東西。
被人這麼慫一次,擱誰身上都不高興,只想對着耍他們的人狂罵一噸頓。可是,這是上級安排的,至於具體的始作俑者是誰都不知道,想罵人都找不到對象。
就在他們鬱悶幾天後,心裏慢慢平靜下來的時候,上級卻通知他們派人到深接貨,說是價值三百萬,讓他們安排人運回去。
感到莫名其妙的他們找上級問不到原因,反而被上級責備了一頓。狐疑的他們只好派人先把這些貨運回廠里。
等所有的貨到齊了,廠里幾個採購人員一估算,原以為吃了大虧,是上級強行讓他們接收劣質價高的東西,誰知道竟然賺了大便宜,號稱三百萬的電子元器件總價值絕對超過一千萬元,能用的也不會少於七百萬,而且有一些在國內根本買不到。
雖然這批貨放置了不少的時間,裏面有不少的部件只能作為廢品扔掉,但足夠讓他們高興好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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