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嚴心裏是怎麼打算的,秦炎並不想知道,也懶得去管,而現在竟然問不出玉環和火烈鬼的來處,那他就只能作罷。
反正玉環現在在他手裏,他可以慢慢琢磨,就像老嚴說的,來日方長嘛,誰又能猜的出他哪天靈機一動就琢磨出來了呢!
從胡同里出來後,老嚴對守在外面的兩人悄聲說了幾句話,那兩人便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爸,難道就這麼放過李嫂?」嚴彬感覺心裏又氣又憋悶,那破戒指折騰了他大半年,也讓他不人不鬼的度過了大半年的時光,害的他功課都拉下不少,現在好不容易找到始作俑者了,就這麼放任不管,他很不甘心啊!
「你着什麼急啊?走,咱先找個地方吃飯去,你大姑和小秦都沒吃飯呢。」老嚴邊說邊招呼秦炎上車。
大姐若有所思的回頭又望了一眼那個胡同,真的很奇怪,從外面看那個胡同,竟然一點也察覺不到裏面會有個三層的小樓房,這樣的佈局,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大姑,你坐前面吧,我和秦炎哥坐後面。」嚴彬在他大姑的手碰到後車門之前趕過來說道,同時還很殷勤的將他大姑推到副駕駛門口,並且還幫她把車門打開了。
大姐只覺的嚴彬這是貼心,是照顧她,並不認為她的寶貝侄子心裏打的別的小算盤。
而秦炎看到這一幕心裏卻「咯噔」一下,知道這小子待會一定會黏上他。
秦炎在老嚴的車旁站了那麼十幾秒,然後對老嚴說,「嚴叔,我看我還是從這裏打車去車站吧,今晚我媳婦一人在家,我有點不放心,你也知道她那麼個情況,所以,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去吃飯了......」
「那怎麼行?都忙了大半個晚上了,哪能讓你空着肚子回家去。是吧,爸?」沒等秦炎說完,嚴彬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同時還不忘把他爸也給拉上一道。
「就是的,昨天就忙到大半夜回去的,今天要是還這樣,我們這心裏過意不去啊!」老嚴也在強烈挽留。
「秦炎,怎麼能現在就走呢?阿姨還沒來及跟你好好聊聊呢,再說了,關於我們老太太這事也需要再跟你商量商量。先上車啊,咱找個地方先吃飯。」大姐見三人站在外面總不上車,一聽秦炎想走,也是急的立馬從車上下來了。
秦炎強烈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立場不堅定的人,明明都說了要走,被別人三言兩語的一勸,又不好意思說什麼了。他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心想,不知道溫馨那條信息的保質期是多久?能不能延長到後半夜呢?
在車上,秦炎果然成功的被嚴彬給黏上了。如果秦炎好好的回答嚴彬的問題,他就會在兩人之間隔出一個拳頭大的距離,也不對秦炎動手動腳;可一旦秦炎不耐煩回答他了,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來,不是去摸摸他的右手,就是對着他的眼睛和太陽穴猛看.......
秦炎簡直差點就讓這小子給惹毛了!
下車去飯店的時候,嚴彬那稀奇古怪且又扯的沒邊的問題還是一個接着一個,最後竟然還問到秦炎會不會凌波微步?
我艹,凌波微步是個鬼啊?
當終於可以坐着好好吃頓飯時,秦炎終於忍不住小聲對嚴彬狠狠的說道,「你要是再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我立刻就走,以後你家再有事也別來找我。」
嚴彬愣住了,弱弱的看着秦炎,問,「為什麼?」
「影響食慾!」
啊......原來秦炎哥是餓了!嚴彬想當然的如此認為。
接下來吃飯的過程嚴彬明顯安靜多了,除了偶爾的一兩道特色菜幫秦炎介紹之外,基本沒再開口說過話。而對面的兩姐弟好像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討論李嫂的事情,等到討論的差不多了,這才回過頭勸秦炎多吃菜。
「小秦,阿姨跟你嚴叔剛才捋了捋這整件事,但是有件事還沒弄明白,你看啊,彬彬是被那個玉環纏住的,你成功的把那個玉環給收走了,所以彬彬也就沒什麼事了;而我們家老太太是被李嫂找的人下了咒,你將下咒的三個娃娃都給處理了,我們家老太太也沒事了;但是這個玉環跟下咒有沒有關係呢?如果說沒有關係,那為什麼我弟弟在跟老太太提到玉環的時候她會心口疼呢?」大姐到底是女強人,心思敏銳細膩自不必說,只不過她的這個問題秦炎還真的不好回答。
秦炎摸着下巴想了想,說,「按理說,不應該有什麼關係的,雖然這兩件事差不多是一伙人乾的,但是我覺得他們還沒有強大到把施咒跟玉環這樣的物件扯到一起去,我只能說,這極有可能是一種巧合,看老太太床下的那個木偶娃娃,估計放了有一段時間了,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她每天那個時候都會心口疼呢?會不會是嚴叔趕巧了在那時候說出的?」
此言一出,對面的姐弟倆都愣住了,每天都會心口疼?怎麼沒想到這個?
老太太一直都是李嫂在照顧,今天去醫院時醫生也這麼問過,可李嫂當時卻一口咬定從來沒疼過,現在想想她的那個一口咬定肯定就是在撒謊了。
「你剛剛說一伙人乾的?難道給玉環的和施咒的不是同一個人?」老嚴聽出秦炎話里的言外之意,趕忙上傾着身體問道。
秦炎搖搖頭,說,「肯定是兩個人,施咒的這人,是絕對控制不了玉環的。更何況,給別人施咒其實是件危險的事,成了還無所謂,如果不成,那這咒語則會反噬到他自己或者委託人的身上........。今天我現場燒掉那兩個娃娃的時候沒見李嫂有什麼動靜,那就是說,施咒人將咒語反噬到自己身上了。這倒是很少見到的。」
「反噬?什麼意思?」大姐問。
「就是說,本來該老太太受的罪,因施咒不成功會轉移到施咒人自己身上。」
「為什麼不會反噬到李嫂身上?」嚴彬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一點我也很奇怪,如果這人跟李嫂毫不相干,按說是他應該會反噬到李嫂身上的,但是現在他卻自己全盤接收了,難道說他跟李嫂關係不錯?又或者李嫂給的錢夠多,所以他才敢冒這個風險?」
而這也就能解釋的通,為什麼那人逃跑時沒有帶着李嫂了,恐怕他一個人都跑的相當艱難啊.......
「她一個保姆,能有多少錢?」老嚴最先否決了這點,然後皺着眉頭想了想,說,「她老公死了十幾年了,也沒聽說她再找男人,娘家也不在本地,會有什麼人跟她關係密切到這種程度?」
嚴彬放下手裏的筷子,憤恨的說道:「要我說,咱剛才就不應該把她留在那,直接讓人抓起來,嚴刑拷打,看她招不招......」
其它三人就好像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各自皺着眉頭在想心事。
而話說到這個份上,秦炎真的不想再繼續呆下去了,這剩下的事千頭萬緒的,一時半會的根本理不清,所以他懶得去管去問,現在對他來說唯一上心的一件事就是,等他一會回去,溫馨的那條信息到底還管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