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天下行 章一:不一般的男子

    一望無際的戈壁灘空空曠曠,漸漸起了大風,黃沙隨之而來,稀稀疏疏的植被在風中孤寂的掙扎,仿佛下一刻會離地而起消失在漫漫沙塵中,天空中灰雲翻騰宛若奔騰的江河,這裏將有一場大風沙即將到來。

    噠噠噠……在這風沙漸起的戈壁灘中一騎鐵騎卻疾奔向戈壁灘深處,那馬上一中年男子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胸膛裸露在外,實屬是個乞丐樣貌,行的極為狼狽,但他手中卻提着一把滴血的劍,一手勒韁,一手持劍雙腳不停拍動馬鐙催促身下馬匹發足疾馳。

    馬兒狂奔鼻翼間噴出重重的白氣,口中不斷有白沫落下,恐怕走不了多遠這馬兒就會累倒戈壁,可恰好風沙大起但馬上的男子絲毫沒有回頭之意,只向戈壁深處疾奔。

    噠噠噠……那一騎鐵騎衝進戈壁灘沒多久後方陸續出現十幾匹高頭大馬,馬上之人各個錦衣皂袍,腰配大刀,在這單一的世界裏他們的出現顯的十分醒目,尤其是那為首的官差背負長弓,腰懸長劍,當首而馳氣勢凌人,看她模樣長相卻有些特別,她不過二十三四有着一張十分俊俏的面龐,眉黛彎彎如柳葉,皮膚白皙可人,但她一身勁裝眸子懾人,明明是男人的裝扮卻生的比女人還靚,給人恍然有種不真實的錯覺。

    一前一後相繼奔入戈壁灘中,後方的官差顯然是衝着最前方的那一騎鐵騎而去的,沒片刻功夫彼此之間距離拉近,為首的官差迎風開口:「沈振風,你能逃過邊關多處關卡算你本事大,但今日休得從我林嘉玉的手上逃走。」

    這一聲只傳出有百米,前方奔馳的沈振風心中一驚,此時大風呼呼,而且迎風,旁人說上一句話不出幾米也會被風聲掩蓋,但那林嘉玉話音出卻被他聽的入耳,可見這林嘉玉雖是年輕但自有過人之處,由不得他不心驚,沈振風眉頭一沉想到:林嘉玉是十大名捕之一,外號快劍手,今日他出動對我一追再追難道又要血戰一場了嗎?

    此時沈振風被追捕逃行多日,身體早就到了極限狀態,要在這裏再打上一場他恐怕就很難走出荒蕪的戈壁灘了,官兵漸進他又能何為呢?

    嗤……沈振風思緒還未迴轉,後方的林嘉玉已是拈弓搭箭,滿弓而開一支利箭急射而出帶有強勁的破空之聲。

    沈振風驀然間感覺後方威脅,霍地回頭急忙揮劍卻那想這一箭並非直射他來,利箭迎風射出一道弧度只取他坐下馬匹,沈振風意欲揮劍斬落利箭,卻是慢了一瞬。

    聽得馬兒一聲嘶鳴後徑直向前衝出七八米一頭栽倒在戈壁灘上,沈振風反應極快在馬兒倒下的一瞬間凌空一個鷂子翻身穩穩落地,待得站定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射進馬後腿中的利箭重重哼了一聲,目光轉處看向奔近的十幾騎官差緊緊握住了手中滴血的長劍。

    十幾騎鐵騎奔近一瞬將沈振風圍在了中間,林嘉玉目光俯視,瞥了眼沈振風手中滴血的長劍抿嘴一笑道:「還想反抗嗎?」

    沈振風昂起頭道:「朝廷鷹犬來多少都將會是我沈某人的劍下之魂。」

    林嘉玉一聲冷笑道:「名劍雙雄雖然有名卻已過時,你武功再高也有力窮之時,今日你若能放棄抵抗這一路上或許我可以保你安然回京,若不然就回京這一路你也會吃盡苦頭,說不定還未到京就死在了路上。」

    沈振風嗤笑一聲道:「十大名捕各個身懷絕技武藝超窮,但可惜練就一身本事卻干做朝廷走狗,供人使喚,我沈振風絕不會與你這等樣人同行一路。」

    林嘉玉彎彎的眉黛跳動了一下,臉色轉冷,沉聲道:「那你甘願死在這裏也不願活着回去了?」

    沈振風哈的一聲道:「我雖不在巔峰狀態,但就憑你也能抓我回去?」

    林嘉玉盯着沈振風看了半晌方道:「其實我很敬重前輩的,只可惜你上手沾了太多無辜的鮮血,不抓你回去難以平憤。」言罷她猛一揮手,十幾騎鐵騎瞬間收攏將沈振風團團圍住,當先的幾人長刀揮動腳下猛然一蹬凌空而起,橫刀就劈向了正中的沈振風。

    沈振風目光一寒身動處手中長劍爭鳴,彷如龍出大海,又如飛天霹靂,他就地一個旋身劍鋒上銀光突起,一道劍鋒突兀的劃破了風沙瞬即而逝,出手的幾位官差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只感脖頸一涼鮮血就飈射了出去,沈振風已經回身站定保持着原來的姿勢,長劍斜垂,那劍鋒上一顆顆鮮紅的血珠子隨着風沙飄灑開去。

    下一刻撲通通的幾聲當先出手的幾位官差無一不從空中墜落,他們圓眼怒睜死也不敢相信這是人力所為,僅一個照面他們還未反應過來就這麼倒了下去。

    當下,圍攻的官差們心頭駭然,目光齊齊望向林嘉玉,這哪是追捕,反倒像是上門來送死的嗎?到此時他們才意識到雖然沈振風處在疲憊狀態但瘦死的駱駝畢竟比馬大,他們這一行恐怕凶多吉少,沈振風被朝廷通緝一年無人拿的下他自然有其道理所在,這些官差們充其量不過是懂點三腳貓功夫的嘍嘍,哪還敢在沈振風這樣的高手面前不自量力了。

    「劍中隱龍,含而不發,發則驚天地泣鬼神,名劍門的劍術果然天下無二。」林嘉玉緩緩抽出腰中長劍,用手輕輕彈了一指,頓時嗡嗡之聲大作,清脆無比,而那劍身上居然有瑩瑩之光,可見這劍非同凡品,林嘉玉嘴角露出一抹笑忽而劍尖橫指沈振風道:「你一路殺過來耗費了不少體力,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如何與我手中的劍相對?」

    官差們見林嘉玉似胸有成竹心中稍安,目光移向沈振風卻見他昂首而立絲毫不懼,不覺的心中又是沒底,各自暗自打起鼓來,抓人受功得賞是好可是活的下來才有機會。

    沈振風冰冷的看了眼林嘉玉,目光定格在她手中的長劍臉色忽而一沉,片刻後他冷冷的問道:「那青劍名捕趙天恆是你什麼人?」

    林嘉玉一愕,詫異的道:「這好像與你無關吧?」

    沈振風哈的一聲笑道:「他做朝廷走狗卻也要連累後輩晚生同入朝堂,好好,很好,很好,很好啊!」到這裏他居然面顯苦澀,眼中隱隱有寒光閃過。

    林嘉玉卻沒聽懂話中意思,心頭好奇的道:「想說什麼就直說,今日一過你可就再沒機會了。」

    沈振風仰天一嘆,身子猛然繃直,長劍指天,嗡的一聲劍身上居然發出一聲清脆的龍吟之聲,林嘉玉大叫一聲糟糕,長劍猛然一划一道鋒利的劍芒只劈向沈振風,沈振風早有防備,倏然一動橫移而開,與此同時他落腳踏八卦,開合間一個急旋瞬間龍吟再起,光芒突顯虛空爭鳴,數道劍光激射而出。

    啊啊啊……一瞬間圍困沈振風的官差滿眼劍鋒閃爍發出了聲聲慘叫後紛紛落下馬去,幾人就地滾了幾滾再就沒了聲息,林嘉玉圓眼大睜,目光望處但見那些官差全身上下不下十幾道劍傷,無差別攻擊,這是實力的體現。

    只一瞬的功夫地上就躺下了十幾具屍體,一個活人也沒有,沈振風下手果決而狠辣,徒然間林嘉玉心中升起一股恐懼感,她與人交手無數次僅僅在趙天恆手下見過此等劍勢,而趙天恆卻是她的師父,她一手劍技雖得趙天恆真傳但卻遠不及趙天恆。

    這時彼此陷入了寂靜狀態,沈振風斜垂劍身,冷冷的盯着馬上的林嘉玉一語不發,林嘉玉長劍橫在胸前卻也不敢妄動,她根本沒有一點把握取勝,只想:他被朝廷通緝整整一年,鐵拳名捕曾去追拿他反遭他殺,眼下他逃了多日還有這等力氣是在強裝嗎?我今日會步鐵拳名捕的後塵嗎?

    「身為捕快不捉拿到要犯就不罷休,既然入了這一行就是宿命,神機府沒有空手而回的捕手。」林嘉玉在心裏默默說了一句,嗬的突然一聲怪叫,身子高高彈起,凌空大鵬展翅一劍縱貫而下。

    這一起手速度快的無與倫比,空中殘影道道,劍光依然落下,沈振風不由也吃驚了一次,他不及多想真氣全力催動嘿的一聲長劍一揚迎上了林嘉玉的劍光,隨後叮叮叮數聲脆響二人已是較量過十幾回合,卻是平分秋色。

    這一對擊過後林嘉玉心中稍穩,覺得是自己太高看沈振風了,心中暗道:我雖然打他不贏,但他逃了多日氣力不及就這樣跟他較量遲早把他耗死在這裏。

    沈振風眼風瞟處,掃過那一匹匹高頭大馬,暗自想到:林嘉玉能有快劍手的稱號在劍法上的造詣必定不弱,我要拿得下他必然耗費一番功夫,這幾日我奔波勞累,暗疾又發還是省點力氣的好,我和他且斗上一斗趁隙牽他一兩匹馬兒趕緊離開的要緊。

    沈振風最怕的是在林嘉玉身後還有追兵,即便他現在出全力能擊殺林嘉玉那也要耗費極大的力量,可那樣一來要再遇追兵他就難擋,再者目前又恰遇戈壁風沙這樣一來他就別想走的出這片戈壁灘了,到時候死在無煙戈壁他一生威名可就毀於一旦被後人貽笑。

    當兩人各懷心思之時戈壁灘深處奔來一騎,楊起一路滾塵,馬上一位二十上下的年輕男子,坐下一匹黑色馬駒奔跑速度極快卻極是平穩,顯然那是一匹上好的駿馬,而馬上的男子穿一身白衣迎風而動盡顯飄逸之態,他面容剛毅稜角分明,眉頭濃重的出奇,就好像人用筆墨畫上去一般,在他背部有一把刀,刀身用清布纏起,只露出青幽的刀柄,此時他拍馬前進直奔林嘉玉和沈振風的方位。

    不由的林嘉玉和沈振風都是回目望去,不覺有什麼異樣,瞥一眼只提高一點警惕就再未去注意,卻那想到這男子在離二人十幾丈外的距離勒住韁繩停了下來,隨即他垂目往地上看了一眼眉頭微微一沉,暗道:好重的殺氣啊!

    他目光轉動間有意無意的掃了眼對持的二人,就此靜立不動,似在沉思着什麼。

    林嘉玉見男子如此姿態心頭沉了一沉,暗想:這不會是來接沈振風的吧?

    沈振風斜睨馬上的男子,也是打起鼓來,他被朝廷通緝,懸賞千金,之前就有好幾股人馬想取這筆財富追殺過他,眼下突然出現一人,他也是怕是敵非友又多了一份戒心。

    但這男子掃視過後勒馬站定再也不動,就是他坐下的馬匹也是靜站,恍如他根本就沒在這裏出現過,或是完全不存在,但實則他的那一雙眼睛精光閃閃,卻將一邊二人的動作盡收眼底。


    片刻之後二人未看出來人對己方有什麼不軌之圖,而他依舊靜立不動,便都心中滿是疑惑,但二人都不曾發話詢問。

    林嘉玉往沈振風面上一看覺得二人並非相識,想到既然來人不是助沈振風的那我先拿下要犯再說,當下林嘉玉不再遲疑,長劍一抖倏然一動風馳電掣般橫刺向沈振風。

    林嘉玉一劍來勢洶湧,沈振風哪還敢再多心思,只得提劍全心迎戰,一瞬間二人又是顫抖在一起,劍影翻飛,風沙瑟瑟,兩條身影如電交織,打的是難分難解。

    林嘉玉劍法以快著稱,出手快則如電,拿捏得當,但鬥了多時她意識到今日與沈振風對上她劍法上快的優勢根本就顯現不出來,甚至沈振風出劍比她更快,很多時候都能將她刺出的一劍攔回,並且反攻她一劍,幾十回合過後林嘉玉漸漸處於下風被沈振風逼的開始步步後退。

    林嘉玉心中叫苦,知道自己雖然劍術小成卻遠不能與沈振風這樣成名已久的劍術大家相比,到此時她只能硬撐,心想:我就不信耗不死你。

    沈振風長劍緊逼,忽左忽右不停攻擊,額頭汗氣蒸騰,他這一路逃來心力交瘁,此時着實有些力不從心,終於眼前出現兩匹紅馬,近在咫尺,他目光轉動間嘴角露出一抹狡黠,長劍猛然一個急刺逼得林嘉玉生生向後退開三四步,隨即沈振風縱身一躍跳上了一匹馬背。

    林嘉玉方始明白手下卻毫不遲鈍,手腕一翻長劍已是入鞘,旋即一個轉身背後長弓落入手中,利箭第一時間離弦而去,那馬還未奔出幾步就聽的嗤的一聲林嘉玉的一箭已射入了馬臀,頓時鮮血汩汩湧出那馬兒後腿一軟一頭栽了出去,沈振風氣急敗壞的從馬上躍出,又飄向另一匹馬背,林嘉玉那給他機會,又是幾箭射出左近的幾匹馬兒都應聲倒下。

    一方的男子看到此景眉頭越發擰得緊了,口上卻自顧自的說了句:都不是善類。

    「呵,罷了罷了,你不讓我走那就成全你吧!」沈振風這次徹底怒了,一步踏出腳下黃沙深陷,劍身隱隱震動發出輕微的鳴顫,他開始蓄力要一擊致勝。

    林嘉玉感覺到了危險,長劍一晃劍花片片,她不停舞動劍身不停變換方位,遠看她就像一位舞者在舞動,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吸引目光,實則那一劍盪出的是片片劍路形成的是一道無形屏障。

    「趙天恆就教了你這麼點本事嗎?那是擋不住我的劍鋒的。」沈振風說話間整個人動了,猛然撲上猶如一頭脫韁的野馬咆哮而來,一劍盪出滿天都是劍影,周圍更是風沙大動,恍如一股旋風隨着沈振風疾風驟雨般攻向了林嘉玉。

    林嘉玉心頭大驚,真氣全力運轉長劍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揮動,無數劍花翻飛層層疊加乍看下好像那裏出現了一個實質性的沙窩,嗤的一聲,長劍猛刺只從那沙窩中心吐出,如龍破空,風沙四濺,那銳利的劍鋒直迎向沈振風盪出的漫天劍影。

    嘩……下一刻氣流涌動震散了開去,黃沙漫天模糊了視野。

    沈振風盪出劍鋒數道,卻是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林嘉玉根本就防他不住,被一劍刺中了肩頭,此時鮮血湧出,她站在揚起的黃沙中目光滿是驚愕,手中的劍也已脫手而去,深深的插在了一丈外的戈壁灘中,還在嗡嗡顫動。

    「殺了你可惜,不殺你後患無窮。」沈振風使出至強一擊有些虛脫,說話的聲音略帶倦意,他看着林嘉玉續道:「來世好好做人,千萬別在做朝廷鷹犬了。」

    林嘉玉到此時還不相信自己敗的這麼徹底,但那冰冷的劍鋒處傳來劇痛讓她知道真的敗了,她頹然一笑,倏地目光泛亮,慨然道:「沈振風,這幾年你殺人無數,破壞了多少家庭,今日我拿你不回,他日必有人取你項上人頭還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哈哈,哈哈……當年創造天下太平的忠烈可太平了?」沈振風忽然似有嘲諷的大笑起來,手中劍驀然翻轉割向了林嘉玉的脖頸,林嘉玉已是閉上眼睛,心頭千絲萬縷卻成空空一片,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快就離開這個人世。

    她想不到在生命逝去的這一瞬間要去做什麼,她只知道這一生就這樣完了,在師父的嚴厲訓練中走出,在血雨的洗禮中逝去……她從來沒有親人、朋友,誰還會救自己?

    呼……電光石火間忽然一道身影竄出,叮的一聲一道刀光掠過挑開了沈振風的劍鋒,隨即這人一掌拍向了沈振風的肩膀,沈振風剛才只有那一瞬間的失神,卻疏忽了防範,眼見一掌到他猝不及防只得揮肘迎擊。

    砰……掌肘相撞,沈振風頓感自己撞上了一頭蠻牛,那掌力剛猛霸道他想加力頂住卻敢身體空空,左肘似要脫離軀體飛離出去,他心中一凜,驀地向後退出十幾步以卸餘力,兀自站定肩膀居然已經脫臼,他霍地抬頭就見原本那坐立馬上的男子不見了,剛才是他出的手。

    鬼門關上走一遭,林嘉玉思想就慢了半拍,看着救下她的男子她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男子扶着她的肩膀她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溫暖,那是一雙有力的大手,還有一雙帶着關慰的眼眸,她思想有些混亂了。

    這個世上若還有人會關注她的生死,那麼就只有師父趙天恆了,可是自從她踏入捕快一行趙天恆對她就少了保護,出外只能靠自己,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命懸一線會有人出手助她,陌生人更是不可能,可是眼前的這個陌生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男子扶她坐好伸出了一隻手要為她肩膀止血,林嘉玉這一下子卻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向後一仰雙手連忙護住肩膀道:「還是我自己來吧,不必麻煩少俠了。」

    沈振風斜垂着脫臼的肩膀瞪視前方的男子,剛才那一掌的力量真的太過強悍了,即便他有餘力也未必能在倉促間接下那一掌,這讓沈振風覺得很是可笑,簡直可笑之極,堂堂名劍雙雄之一的沈振風居然被人一個照面就打的脫了臼,這要是傳出去當真會成為一個大笑話的,即便他現在處在最不佳的狀態。

    「你是誰?」沈振風斜垂着肩膀喝問道。

    白衣男子站起了身,轉身看向沈振風正色道:「江湖浪人杜峰。」

    沈振風一怔,這個名號報的很是讓人聽的難受,他細細一想卻從未聽過此人名字,但看他剛才那一手卻也不是泛泛,於是他冷聲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吧?」

    杜峰揚眉道:「有。」

    沈振風眼目猛然一睜,在江湖中像他這樣的成名人物成名前總有那麼幾號人物會死在自己成名的路上,沈振風想或許這是早前的仇,他再也不廢話直接問道:「你是誰的後人?」

    杜峰卻是搖頭道:「和這個無干,我與你的仇在他們。」說着杜峰掃了一手地上躺着的屍體。

    「哈,朝廷走狗而已,死再多也是走狗,你不會說你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吧?哈哈,可笑,可笑。」沈振風突然再次嘲諷的大笑起來,心中卻是無盡的不甘和憎恨。

    杜峰眸子中厲光一閃而逝,悠悠說道:「十五年前我被穿這樣衣服的人在這裏救下,十五年後我在走此途卻反了過來,這或許是上天安排我還上當年留在這裏的恩。」

    沈振風笑聲嘎然而止,驀然回頭道:「十五年前?」他好似想起了什麼,卻又是使勁搖頭道:「那不可能,不可能。」霍地沈振風雙目殺光大盛,長劍一揮猛的刺向杜峰。

    一劍出風雷陣陣,黃沙似乎都分向兩側,但那速度上卻是慢了那么半拍,杜峰暗自一聲嘆息,腳下一震背後刀柄突然掙動起來,隨即他一個前跨步,一道光影鬼魅般閃出,頓時憑空顯驚雷一道光影力劈而下。

    這一動作簡單而直接,一上來就是一擊必殺式,而且那出刀的速度根本肉眼不可及,沈振風當看到杜峰前跨動作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了危險,但他前刺已是最後餘力,根本再無力去躲閃或是去擋這必殺一擊,他只想死前也拉上這個壞他生存之路的男子。

    嗤,光影消散,沈振風端立戈壁灘上右手平舉長劍任然保持着橫刺姿態,但眉心處赫然多了一道刀鋒,正在往外滲出殷虹鮮血,他雙眼圓瞪,嘴角露出一絲艱難的笑容,喉嚨里發出了聲響:「我,我居然,沒能看清,看清出刀的刀鋒……力窮不及……我,我不甘……」。

    林嘉玉剛止住肩膀外流的鮮血眼前忽然光華一閃,她忙抬頭卻見二人背面相對都是平穩站定不見誰動,心頭兀自一陣不安,又聽沈振風的話語,她兀自一怔,喃喃自語:「不見刀鋒?那是太快的緣故還是未開鋒刃?」

    杜峰了事回頭看了眼發怔的林嘉玉忽而一個輕躍便上了馬背,隨後他仰頭看了看天道:「風沙漸大還是快點離開這裏的好。」

    林嘉玉這才回過神來,一瞬間分生死,她心中對杜峰滿是驚訝,忙起身施禮道:「在下林嘉玉,感謝杜少俠救命之恩。」

    杜峰放眼打量了林嘉玉全身上下,見她無大礙便道:「不必言謝,我是順手而為之,就此別過了。」言罷他駕的一聲已是催馬而去,根本就再沒看一眼剛才殺的人,更不會去在意殺的人又是誰。

    林嘉玉短暫的一愣後連忙大聲喊道:「我到哪裏才能找到你呢?」

    「天下……」呼嘯的風聲中只留下這麼一句,林嘉玉頓時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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