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董,做事總得有個道理是不是?你不是不知道我們政府辦事都要遵循一定的章程的。
沒有章程了那豈不全亂套了。雖說前期是我錢明天在爭取你們過來投資。
但是,我們這裏讓你們心動才是你們肯來投資的最主要原因。而關於建遊樂場征地的事,你我心知肚明。
合不合理,合不合法大家都是明眼人,心裏都有一個算盤。我們政府給了你們『招牌』,這已經是最大的照顧了。
可是你們自己辦成如今這個樣子,這還能賴我們頭上不成。比如說,你們現在就卡在江華地區駐京辦這一處地方了。
如果當初你們能溫柔一些,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好談,人家也未必不肯轉讓給你們。
可是你們幹了什麼,說難聽點,就跟土匪搶地劫財也差不多。人家面積達三千多平方米的這麼大片地兒,你們就給了人家三套房子,真以為天下人都是傻瓜是不是?
你們這是什麼,強取豪奪是不是?而且,你們也下重手了,你們要強拆,我們區政府也派人跟着支持你們了。
你們還要我們怎麼幹,真要我們區政府叫公安局出面砸了人家駐京辦。
這世上還有法律,還有規矩,還有制度。我們區政府跟江華地區也不過同級別罷了。
我們能讓你們打出我們的招牌已經算是最大的優惠了。這事結果是你們沒辦好,遇上一些麻煩了。
你們反倒賴我們頭上了。陳董,將心比心,你也好好想想,是不是全是我錢明天的錯。」錢明天也火了,口氣也犀利了起來。
「好。好你個錢明天,我算是真正的認識到了你們為官者的手段。這是不是就是典型的當面一套背後一槍。錢明天,咱們的事沒完。」啪地一聲,電話被陳熱火掛掉了。
錢明天站在辦公桌前發愣了好幾分鐘,結果是一聲嘆息,吶吶道:「要怎麼招你們出手就是了,我錢明天今天算是倒霉到家了。叫我去撞唐澤喜這堵大牆,我錢明天還想多當上幾年官。」
錢明天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拿起公文包往外走去。
「葉助理。事變得還真是快啊。」吳正風估計一臉笑嘻嘻的打來電話。
「變得快,怎麼快了吳市長?」葉凡也是笑問道。
「不過幾個小時嘛,蔡明水那傢伙就到我辦公室來了。那檢討寫了整整四頁,而且,態度非常的誠懇。認錯心很誠。
而且,主動向我『請戰』,說是想把調查江華地區駐京辦被砸被毀工作人員被打的事攬過來親自督戰。
一查到底,不管涉及到什麼人等等。」吳正風笑道。
「他是在向你表態嘛。」葉凡笑道。
「這倒是怪了,以前這傢伙還是相當的硬朗的。你也看見了,說句難堪的話。
以前這傢伙還不怎麼鳥我的。無非是他姐夫寧全水同志嘛。現在好像變性了,而且就是在幾個小時之內就變了。」吳正風相當的得瑟。估計覺得是唄兒有面子。
「呵呵呵,這說明他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嘛。當然,你吳大市長的人格魅力也在影響着他。工作嘛,就應該這樣子。」葉凡笑道。
「別笑我了老闆。我可沒這魅力。我明白,這一切,估計都是老闆你在影響着他吧?
起先的時候他沒摸你的底細,後來估計是寧全水有摸你的底子了。
這一摸。當然就是態度大變的主要原因了。而且,在蔡明水到來之時。寧全水居然也到了我辦公室。
坐下來跟我聊了聊,而且,當面狠狠的批評了自家那個小舅子。
葉老大,我是頂不住了。最後,這事就答應他了。我,這事還沒向你請示一下,是不是有些不妥當?」吳正風說道。
「沒有什麼不妥當,你處理得很好。當然,寧全水態度會轉變那也是有原因的。
不過,到底原因是什麼我們就沒必要去深究了。相信蔡明水同志是不會在這裏面耍什麼心眼的。
你倒是可以放心交給他去辦理了。畢竟,這事由市局出面還不如由他們本地公安機關出面比較妥當。
不然,會給人一種強出頭的感覺是不是?」葉凡說道。
「老闆不怪我我就放心了,這事你放心,我會時刻的盯着的。蔡明水膽敢耍詐的話,我絕饒不了他。只要犯了老闆者,我吳正風是不會賣任何面子給寧全水的。那怕他是市委常委也不行。」吳正風再次『加熱』表態。
「都他娘的是一群小人,小人!」陳熱火真滴甩杯子了,直到把茶几上那八個古董杯子全變成了碎花兒才停下了手。
當然,最後在他要把茶壺給掃地下時有些心疼才停下了手的。畢竟,這可是真正的古董茶壺,不是山寨版的。
黃氏來臨了,據張隱豪傳來消息。七爺今天居然沒去潘家園子。據說晚上會過去。
而陳熱火卻是一臉恭敬的進了一個四合院子,院子很普通。甚至可以講相當的老舊了。
斑駁的大門上寫滿了歲月留下的滄桑。就連那鐵包門上的鐵皮都脫得就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露出了裏面那黑麻色的木頭來。並且,木頭因為撞擊的原因坑坑窪窪的顯得很老舊。
黃昏的太陽照着這個普通的院子,此刻,一個頭髮全白的老人正在細心的蹲下整理着他的幾盆花兒。
院子中央一顆樹下擱着一躺椅子,旁邊一小茶几,上邊擱着一小茶壺兒。
「魚老,這花給你修理得真是精神頭十足啊。」陳熱火微彎着腰,一臉恭敬,笑道。
「熱火,你別看它只是花。但是,世上萬物本應平等的,這花也是有靈性的。你把花當人看,它也把你當朋友。」魚老笑道,轉頭看了陳熱火一眼,笑道,「怎麼,你今天也有空來陪我這個老頭子下棋不成?太陽沒打西邊出來吧?」
「那當然,好久沒來陪陳老下棋了。不過,我這藝差。回回都是丟盔棄甲的,都輸得不好意思了。」陳熱火笑道。
「呵呵,別在我面前打馬虎眼。你是在作弊,回回都是想哄我這個老頭子開心的。別以為我不明白你那一手,這棋藝,你陳熱火據說還是業餘五段。我老了,比不得你們了。」魚老笑道,洗了把手,爾後往躺椅邊走去,陳熱火趕緊扶着他坐上了躺椅子。
「那就開始吧。」魚老伸手指點了點茶几。
「中中!」陳熱火直點頭,也坐了下來。
不過,下了一陣子後魚老突然停住了。
「魚老,這個……」陳熱火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有什麼事你直說吧,免得下起棋來都心不在焉的。這樣子下下去還有什麼意思。」魚老早看出陳熱火心裏有事了。伸手指頭點了點棋盤外邊的馬。
「對……對不起,我走神了。」陳熱火臉一紅,剛才想着駐京辦的事,居然在用馬吃掉魚老一個卒時把自個兒的馬拿掉了,而魚老的卒居然還在。自然,魚老看出什麼來了。
「是不是遇上麻煩了?」魚老倒也不介意,一邊把陳熱火的馬擱回棋盤,一邊問道。
「唉,對我們水東集團來講,這次是遇上最大的危機了。如果不能解決掉這危機,估計我們水東集團的損失很慘重。就怕會影響到公司整體。水東集團建立到現在也有二十來年了,不容易,父輩們打下的江山,我不想就此擱了。」陳熱火嘆了口氣,先把事弄得重些。
「噢,什麼事居然能讓你陳熱火都束手無策了?」魚老停下了棋子,好像還來了興趣。
於是,陳熱火就驢下坡把事搗騰了出來。當然,有些小處地方有歪曲一點事實。
大方面陳熱火還是不敢亂講的。人家魚老叫人一查不就清楚了。到時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那更難受。
因為,陳熱火曉得魚老的秉性。你求他辦事可以,但絕對不能瞞着他。
而且,所求之事基本上要佔着理兒的才行。無理的事兒你基本上就不用開口了。當然,能照顧着的地方魚老也會照顧着點的。
「你說滇南省那位葉凡同志?」魚老接口問道。
「沒錯,就是他。這事肯定是他在作怪。而且,還有個開破吉普的年輕人,叫唐城,好像是他一夥的。
此人更為囂張得很,也不曉得是什麼來頭。不過,我總是覺得奇怪。
好像錢明天跟蔡明水都怕了似的。錢明天要當甩手掌柜,把這事往德山區的聞成河身上推。
而蔡明水更絕,被吳正風當場停了職後居然死氣白臉的去求了人家。
估計是吳正風看在他姐夫寧全水的面上饒過他了。恢復了他的職務,不過,有件事就相當的詭異了。
蔡明水明曉得是我們水東集團在幹這事兒。他居然攬下了調查江華地區駐京辦這件事來。
這不是明擺着要跟我們水東集團較真嗎?這個傢伙,還真是厚臉皮到家了。
幾個小時前跟葉凡對着幹,幾個小時後居然舔着臉帶着幾個警察居然親自上門去了解清楚了。
見過無恥的,我絕沒見過如他這般無恥之人。據警察內部的人講,蔡明水態度完全變了。好像有下狠手的可能性。」陳熱火有些憤然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