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喝問:「你到底說不說?」
小鶯穿好衣服,又坐在梳妝枱前梳起頭髮,一下一下地梳的分外仔細。她的頭髮很長,幾乎是她身上最美的地方。
她幽幽地聲音問:「你覺得我可美嗎?你可知道有多少男人願為我付出一切?」
三春皺皺眉,「你想幹什麼?」
她笑起來,「也沒什麼,就是不想告訴你。我不是傻子,告訴了你,你就會找到證據去救他。」
&難道不想救他?」
&想救就不會害他了。」她說着不由冷笑連連。
想到季徇剛入獄之時,她到獄中去看他,心裏愈發恨意濃濃。那時她告訴他那些害他的人中她也有一份,是她去勾引的趙舒硯,讓他指證他謀反。本來以為她說這個,他會惱怒,會氣她,會咒罵她。她想看他惱怒的樣子,想看他對她發火,甚至想他大罵她「不要臉」「賤女人」。可是他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似乎對她的背叛絲毫不感興趣。
她大怒,質問他,「若是燕丹背叛你,你會怎麼樣?」
他微微一笑,「她不會背叛我。」
她從來沒那麼生氣過,當時真的很想衝去進掐住他,使勁打他,咬他,把他咬爛了。可是她忍住了,忍住了大罵,也忍住了讓牢頭打開獄門,她只是笑,「咯咯」地笑,然後告訴他,他愛的那個人現在在別的男人懷裏,跟別的男人享着魚水之歡。
她以為這樣說他該生氣了,該會撕下那優雅高貴的假面,甚至心情低落,最好傷心無比,這樣她才有打擊他的快感。可是很顯然,她又失望了。
季徇只是看着她,淡淡道:「你真的很無聊。」
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後來怎麼離開她都不知道,只覺身心受到極大的挫折。這輩子她最恨的男人是季徇。她最恨的女人是三春。你說她又怎麼可能會告訴她,讓她去救人,去成全他們兩個呢?
三春見她不語,寶劍往前遞了遞,「你快說,不說我就宰了你。」
小鶯幽幽道:「只怕你這會兒想殺也來不及了。」
&說什麼?」她話音剛落就聽外面有人道:「夫人,公子來了。」
三春一驚,這才知道剛才小鶯跟自己說了這麼多,原來是拖延時間,等着季嚴來了。想必今天晚上季嚴早傳話要她同房吧。是她太大意了。以為自己和冬筍功夫高強,混沒把這個公子府放在眼裏。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她和冬筍打了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向外衝去。
外面的季嚴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瞧見兩個人影衝出來,他正要抵擋,卻見那兩人已經繞過他跑了。
他慌忙進到屋裏,見小鶯好好的,不由鬆了口氣。問道:「出什麼事了?」
小鶯道:「兩個小賊想進來偷東西,正碰上你進來,就跑了。」
剛才她們身法太快,季嚴也沒看清兩人是誰,不過他心裏已然起疑,普通小賊又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身法?
他笑問道:「那兩個小賊沒傷着你吧。」
&們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讓我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季嚴「哦」了一聲,在四周看了看,突然兩步上前掐住她的下巴。「你應該知道本公子最恨別人騙我,你可以不說,不過你的下巴就不用想要了。」
他手上用勁兒,小鶯疼得臉都變形了,她眼底含淚,淒聲道:「我幫你做了這麼多事,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她心裏一陣難過,她不喜歡這個人,她所愛的只有季徇一個,可是那個男人卻不愛她,所以她才破釜沉舟的想報復嗎?忽然覺得自己很悲哀,爭了許多年,最終除了滿身的傷痕卻什麼都沒留下。
季嚴笑笑,「我也沒把你怎麼着啊,只是問問那兩人是誰,你們聊了半天應該是認識的吧。」
他剛才觀察過,屋裏沒有打鬥的痕跡,洗澡水早已涼透了,而她還有心情梳頭,肯定是和那兩人相識的,而且篤定他們不會傷害她。
小鶯去抓他的手,「你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何必這麼對我。」
季嚴鬆了手,「你可以說了吧。」
&人是誰你也認識,她就是季徇的二夫人,春公主,後來離開邯鄲與人私奔的。」
季嚴摩挲着下巴,「這女人居然回來了,倒是有趣。」
他見小鶯不悅的蹙起眉,便湊過去抱住她,「行了,我的寶貝,才多大點事啊,你也彆氣了,既然洗完澡咱們就早點安歇吧。」
他說着已經在她身上撫摸起來,年青男子充滿欲望的呼吸聲深深淺淺地攪動着曖昧的空氣,他的手從她腰間的裙子裏探進去,緩緩上爬隔着胸罩罩住她豐盈的乳房。隔着布料開始狠狠的搓揉,她剛穿上的衣服,因為他的動作鬆動了,裸露出玉白的肌膚。
她屈辱地咬住唇,心中湧起一股痛楚和不甘,她咬得更緊,忽有那種可鄙的感覺,兩行淚流了出來,只想絕望地哭泣。
季嚴停下手,問她,「你怎麼了?你現在是我的夫人,將來我登基做殿也會封你為夫人,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什麼不滿足?突然之間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或者最想要的她已經失去,再也找不回來了,此時她有些後悔,不該傷害季徇,或者直到死都陪在他身邊,她的心才能得到滿足吧。
&沒事。」她擦乾眼淚,轉頭去回應他的熱情。
她的身體扭動的如同風中的柳枝,帶着無盡的風情,拉下他的頭,獻上自己的嘴唇。季嚴下子摟住了她,將她緊緊地嵌進自己的懷裏。她感覺到他僵硬的胸膛以及那頂住她的堅硬的欲望。
兩人擁吻在一起,她的手從他身下慢慢探進去,去拉扯他的褻褲,他的粗大一下子跳脫出來,高高地昂揚着。她輕輕地撫摸着,突然俯下身用柔軟的小舌頭不斷舔弄着巨大的頭,喉嚨里發出貓兒一般的聲音。
季嚴滿意地勾起唇,輕喃了聲「小騷貨」,手掌罩住她柔美的裙衫突然使勁扯開,輕紗的薄衣經不起這麼大力,四分五裂開去,露出兩顆顫動的水靈靈的小白兔完全裸露在眼前。
小鶯痛苦地輕吟了一聲,許多人都不知道她一個再嫁之身,憑什麼能得到公子季徇的青睞,成為他的夫人。其實很簡單,只要她長得美,再加上精湛的房中術,任何男人都抵受不住這種誘惑。她就是憑這一手,輕而易舉的把公子季嚴變成了裙下之臣。
可是世上也有例外,除了他,只除了他……她最愛的那個人。
這個時候,三春和冬筍一路已經衝出了院子,有人瞧見他們高聲呼叫起來,立刻府里的守衛就被驚動了,許多人手持兵器圍了過來,嘴裏叫道:「抓刺客啊。」
三春和冬筍不敢戀戰,她們一路狂奔着甩開護衛,最後跑到跳進來的那個牆頭下。可能是心情緊張,三春一個縱身沒跳上去,還是冬筍拉她一把才上去。
她輕輕一嘆,本來還以為自己武藝是女人中的佼佼者,今日看了冬筍的輕功,才知道自己以前短視了。正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個小丫頭的本事居然也能這麼強。
她們出了公子府,一路向西跑去。
冬筍問她:「姑娘咱們要去哪裏?」
&回客棧吧。」
明天她打算去見見鍾靈,看她對季徇的事如何說。她就不信她對自己的丈夫也會如此絕情。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起來她就去太子府去找鍾靈。如她所想的一樣,鍾靈果然還留在太子府里。她請她去幫忙救人,本以為她會很痛快答應,甚至比她更着急。
可惜她想錯了,這世上總有種人顧及利益比感情更甚。
鍾靈對於她的突然出現顯得很是意外,隨後恢復鎮靜,淡淡地給了她一個答案,「我只想要一個可以送我坐上王后之位的男人,若他不能做到,便也不配做我的丈夫。」
好個不配,三春忽然覺得心中沮喪,人世間的事變得太讓人想不通了。
她問:「你沒愛過他嗎?」
&但就算再愛,也沒有自己的命重要。」
或者這就是現實中的最真實的愛情,沒事的時候可以愛得死去活來,一旦有事最先顧的還是自己。可是為什麼有這樣的人,也有像季徇一樣為了她可以捨棄性命的?
看來愛與愛也存在了很大不同,單看你愛得夠不夠深。
其實鍾靈也不是不想救季徇,只是有些事不是她一個人能決定的了的,季徇身體這麼不好,她父親已經決定放棄他了。把他拉下太子之位在所難免,而陷害他的事,她父親也多多少少參與了一點。現在他已經要把她妹妹,嫁給六公子季嚴了,以後家族的興旺就要靠她妹妹。而她就是家族的一個棄子,被人拋棄了,連自保都困難,又有什麼能力去救一個將死之人?
&走吧,以後不要再來。」鍾靈悠悠地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