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頓時痛呼哀嚎!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後,便一跳三尺遠的遠遠逃開許雅所在的範圍。
然後更是無比埋怨的瞅了一眼身邊的男人。而後才整了整身上的白大褂,面帶微笑的看向許雅:「這位小姐應該就是這個小帥哥的母親吧!」頓了頓後衝口袋裏拿出記錄下來的筆記道:「你好!我是他現在的主治醫師。你兒子沒有你看到的這麼嚴重。他就是有點腦震盪,主脊骨有段斷裂。」
隨着白衣男子聲音的起伏跌落,許雅緊握的雙手就沒有鬆開過。反而是越握越緊!就連那簡短的指甲戳進了皮肉里,她都沒有感覺。
站在旁邊的男人見到許雅這種表情,立刻掩嘴輕咳:「咳~!咳咳!」希望這個不識趣的男人能不要在往下說。可惜!這個白衣男子偏偏就是那麼的不識趣。
白衣男子轉頭看了一眼掩嘴輕咳的男人,翻了翻白眼,繼續解說:「還有肋骨斷了一根,斷裂三根。還有肩胛中了一槍。至於內臟什麼的!都完好無損!還不會波及到生命,這點到你可以放心。」說完後,才抬眼看向許雅。卻發現對方一臉的怒不可言。
有些摸不着頭腦的白衣男子轉臉看向旁邊的男子。卻發現後者現在正緩慢的摟着他的嬌妻和兒子遠離他。
對於他的這種表現,白衣男子很是莫名其妙。剛要開口詢問,就感覺到耳邊響起了一陣拳風。緊接着就是腹部一痛!然後就是飛起來的感覺。
許雅一臉暴怒的對着那個白衣男子一陣拳打腳踢。好一會!才跌坐在地上,雙手捂着臉頰,失聲痛哭了起來。
被打的滿身傷的白衣男子正躺在地上哀嚎,下一瞬就有一個比他哀嚎還要響亮的哭聲便掩蓋了他的哀嚎。
許雅坐在地上,一邊嚎哭一邊抱怨:「為什麼!嗚嗚…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嗚嗚…為什麼!為什麼!嗚…。」
一直站在一邊的嚴逸軒見到這種模樣的許雅,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在他的印象里,眼前的這女人就是那種擁有強悍性格,外向性子,眼淚什麼的,對她來說都是無稽之談。
想看她淌眼淚,簡直就像是陌少邪能被雷驚醒一樣的稀罕事。在她身上紮上十個八個洞,她也不一定會如你所願。
可是現在卻是真真實實的梨花帶雨了。
為了體現手足情深,嚴逸軒決定去安慰她一把。
走到許雅跟前的嚴逸軒先是伸手推了推還在一個勁嚎哭的她。然後人小鬼大的輕咳:「咳!阿姨!陌少邪…他可是我們學校的大英雄!他憑他一個人將我們數百人從歹徒的手中救了下來,現在他只要靜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會和以前一樣了。…。」
嚴逸軒不安慰道還好!這一安慰,許雅更加火上心頭了。扯着沙啞的嗓子就喊:「我送他去學校不是讓他逞能當什麼可笑的英雄的!我要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成長,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全身綁着那可怕的繃帶,毫無知覺的躺在床上。」抹了一把眼淚,怒指了門口:「滾!滾!滾出去!全部都滾出去!滾啊!」一把將嚴逸軒推倒在地。
站在一旁的一男一女見到自己的兒子被推倒,便急忙上前扶起來,面色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許雅。然後便抱着嚴逸軒走了出去。
他們的兒子都是床上躺着的那個孩子救下的,要是沒有許雅的兒子,恐怕他們的兒子現在在哪,還是個未知數。現在被許雅推了一下,又有什麼資格來批判她呢!
而且!看她目前這個失控的情況,安慰的話還是不要說的好!免得又一頓暴走。
待人都離開後,白衣男子也是揉着身體對許雅說了一句:「這還是重點監護病房,不要呆在裏面太久。等真正過了危險期,轉到高級病房在來陪護。現在…。」
「滾啊!」不帶白衣男子將話說完,許雅便吼了出來。
白衣男子輕嘆一口氣。說真的!他從那個男人口中得知的事情,讓他都無比震驚。僅僅是一個四歲大的孩子,便能將數百人從十幾名手持熱武器的歹徒的手中無一傷亡的救下。讓他都不得不刮目相看,不得不豎起大拇指稱讚他的膽量。
前面那個老師和他自己不算。也是奇蹟中的傳奇了。
就算被許雅打了一頓,他也沒有生氣或怎樣!這事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像許雅一樣,控制不了那失控的情緒。所以!他能理解許雅現在的心情。
關上門後白衣男子便齜牙咧嘴的順着牆滑座在了地上,嘴裏還在嘀喃:「這女人下手還真狠!嘶!」摸了摸臉頰,頓時疼的他倒吸涼氣。「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在她面前晃悠的好。」
許雅哭夠了,便坐到了床沿!拿起那隻綁着繃帶還插着許多儀器的小手,輕聲道:「你什麼時候才能不讓人這麼擔心!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長大!你知不知道!我好怕你在出事!你若是在向兩年前一樣…。」深吸一口氣,刻意避開了這個話題:「你長點記性行不行!別有事沒事就當那個出頭鳥。別沒本事還死撐着當狗熊。」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而沉睡的陌少邪卻是一點感知都沒有。
他的記憶和感覺只停留在主脊骨斷裂的那一刻!
那一刻隨着被踹斷的主脊骨在一聲提示音下,便是開始自動復原了起來。所以那個白衣男子才會說只是斷裂而不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