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你還是一個兒子
洛祁凡就這麼看着樂青,想笑,想上前來。
他是上前了,卻是拍拍樂青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樂青,醒醒。」
樂青就這麼望着洛祁凡,洛祁凡紅着眼,拍着她的肩膀叫她醒醒。
呵,醒醒?這句話,應該是她和他說吧?醒醒啊。
蘇顏不能和你在一起,這輩子都不能和你在一起,你還乞求個什麼勁,還做這些有什麼意義啊?
「別說的你那麼了解蘇顏,蘇顏開不開心,也只有蘇顏知道而已。身為一個局外人,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洛祁凡,蘇顏很開心,跟在顧斯臣的身後被顧斯臣保護着。被顧斯臣捧着,她很開心!!」
「沒有顧斯臣,才是蘇顏最不開心的一件事兒。你以為,你讓顧斯臣和蘇顏離婚,他們倆的感情就散了?你想太多了。」
「我還可以告訴你,洛祁凡,你在用一種最幼稚的方法,傷害一個你最愛的人!!」
樂青一把拿開了洛祁凡的手,不滿的掃了洛祁凡一眼,咬了咬牙關,悶哼了一聲,「別再跟我廢話,沒必要!」
「讓你的助理把手機拿起來,放在你的面前,好好看看你現在這副醜陋的模樣吧!!你,真的,很讓人失望!」
說完,樂青抬手放在了面前,忙着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她就這麼微笑着,推開洛祁凡,然後離開。
在洛祁凡的面前,她從來都沒這樣過,一直以來,她都像個下屬,即便是朋友,她也會很畢恭畢敬的跟在洛祁凡的身側。
給洛祁凡出謀劃策。
但是這樣的洛祁凡,很明顯已經不配再讓她留在他的身邊給他出謀劃策了!!
洛祁凡不配,真的不配。
隸風站在原地,低着頭,雙手背在身後,一口氣接着一口氣的嘆着。
洛祁凡轉過頭去,發現隸風正低着頭,十分疑惑,「你低着頭幹什麼?」
聞聲,隸風抬起了頭來,正對視上洛祁凡的視線,他……
隸風皺了皺眉頭,咬着下唇,不解的看着洛祁凡,咋了咋了。
……被樂青批評一番,有氣沒地方撒,該不會是要往他身上,撒氣……了吧?
「那個啥,總裁,我先把這些籌碼,拿去兌換了吧。」
話落,隸風要跑。
洛祁凡伸手,抓住隸風的手腕,猛地將隸風拽回來,喝道:「站住!」
隸風就這麼站在洛祁凡的面前,老實巴交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好的好的,站住了。
「我怎麼了?」洛祁凡另外一隻手抬起來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臉狐疑的看着隸風,「嗯?我怎麼了?」
什麼……?什麼你怎麼了?
隸風一頭霧水,還不知情。
「我變了?」洛祁凡眉頭上挑着,語氣裏帶了絲絲的疑惑。
額?
隸風張了張嘴巴,就這麼望着洛祁凡,眼眸在顫。
洛祁凡皺眉,咄咄逼人,「嗯?說話啊!」
他很兇。
隸風輕咳了一聲,抬手碰了一下鼻尖,那人便喊:「我他媽在問你話呢!」
「是!」
隸風瞬間點頭。
兩個人面對面,隸風將洛祁凡推開,一臉不爽,「你是變了!」
「你變得讓大家都覺得陌生,都覺得可惡!」
隸風咬着牙,他並不想忤逆自己的老闆。
但最近的洛祁凡的的確確的變了。
變得可怕。
「老闆,在顧斯臣和蘇顏這件事兒上,我覺得你的做法的確不對。說白了,你利用一場賭注讓人家離婚你這是缺德!」
「你把顧斯臣約到死亡遊輪上想要把顧斯臣弄死,你這叫小人之心!」
「蘇顏已經是一個有夫之婦了,你可以喜歡她,但麻煩你在心裏默默喜歡她好嗎?」
隸風搖頭,說實話,他真的覺得顧斯臣已經很客氣了。
如果他是顧斯臣的話,他發誓,他肯定會直接找人把洛祁凡做掉。
這人簡直太煩了,一直纏着自己的老婆,不做掉留着他上位嗎?
如果是普通朋友那就算了,這他媽一直以笑面虎的模樣留在你的身邊,時不時的捅你一刀,你怕不怕??
煩不煩?
可洛祁凡是他的上司。
他是要吃洛祁凡這口飯的。
所以任何事兒,他都不能發表任何的意見。
洛祁凡想做什麼,他就跟着做什麼。
說實話,顧斯臣說自己是洛祁凡的狗時,當時真的很生氣,可過後一想。
可不。
自己不就是洛祁凡的一條狗嘛。
同樣是總裁的助理,隸風和顧森的差別,不止是個人差別大,兩個人的上司差別也很大啊。
都說顧斯臣這個人雙重性格,對人極其差勁。
但是誰都知道,顧斯臣對顧森是極好的。
話說回來,其實洛祁凡這個人也很好,之前他和洛祁凡一直都以兄弟之稱。
可現在的洛祁凡,真的讓他覺得害怕。
「洛總,別錯下去了行不行?」
「可以看得出來,顧總對我們已經很客氣了!」
「下了遊輪,我們一切都恢復原先的運作吧。」
……
賭場角落,嚴亦為看着遊輪上的人群,嘆了口氣。
那場交易,究竟在哪兒?
難道,不在遊輪上?
……
顧斯臣回到包間,鎖上門,忙着去沖了個冷水澡。
腦子裏,滿是洛祁凡的話。
如果輸了,就和蘇顏離婚。
輸掉的錢,他根本就不在乎。
但離婚……
呵。
顧斯臣拿着毛巾擦着頭髮,從浴室走出來,頭髮垂下來,滴滴答答的落着水珠,身上的浴巾半開着。
顧斯臣坐在沙發上,將遙控器拿在手中,打開電視。
他是答應和洛祁凡賭。
但是,他當時有明確的表示,輸了就和蘇顏離婚嗎?
不如……賴皮好了。
顧斯臣抿唇,勾唇輕笑了一聲,想要遵守承諾不容易,但是賴皮很容易啊。
他就是不和蘇顏離婚,洛祁凡能奈他何?
顧斯臣將茶几上的酒杯拿起來,晃了晃杯子,看着杯子裏的酒,到是想起了蘇顏。
初遇蘇顏的時候,那傢伙總是一臉倔強。
就像是這杯酒。
很烈,卻又讓人極為喜愛。
後來的蘇顏……
像奶茶吧。
溫暖,喝進肚子裏,整個人都跟着變得溫暖了起來。
顧斯臣將杯子放在嘴邊,喝了一小口。
放下杯子,看向手腕處的手錶。
快了。
就快要下遊輪了。
蘇顏在家一定急壞了。
希望帝奕揚和帝奕歡現在在家裏陪蘇顏。
不然,蘇顏一個人在家找不到他,准瘋了不可。
「咚咚咚——」
門被敲響。
顧斯臣抬頭,站起身,大步朝着門口走去。
伸手拉開門。
是嚴亦為。
他中彈了!
顧斯臣看着嚴亦為,嚴亦為捂着手臂,神色慌張。
顧斯臣趕緊將嚴亦為拉了進來,一把關上了艙門。
門剛關上,就聽到外面有人喊:「給我找!怎麼都得給我找到!」
顧斯臣低下頭來,地面上還滴着血。
糟了。
嚴亦為進了他的房,外面血肯定也就停在他的門口。
「怎麼回事兒?怎麼中彈了,你去衛生間躲着。」顧斯臣將嚴亦為往衛生間推。
嚴亦為看着顧斯臣,臉色慘白,抓着顧斯臣的手臂,道:「外面的血,我有擦掉,放心,他們不知道我進你的房了。」
聞聲,顧斯臣鬆了口氣。
「那就好。」
就怕如果外面留下了血跡,追到房門口,那可是真的糟糕了。
「怎麼會受傷,我之前在賭場看到你,你不是在那好好的嗎?」
顧斯臣看着嚴亦為的手臂,咬了咬牙關,左右巡視了一番。
對了。
包間的床頭櫃裏,有醫藥箱。
這遊輪還是很接地氣的,很多東西都準備的很充足。
「衣服,脫。」
顧斯臣叫嚴亦為脫衣服。
他從床頭櫃裏拖出醫藥箱來。
醫藥箱裏有紗布,還有消毒水等。
「是子彈?」顧斯臣問。
嚴亦為搖頭,「不是……匕首。」
「那你別動,我幫你消毒,止血包紮。」
是匕首就好。
不是子彈怎麼都好。
顧斯臣趕緊將嚴亦為拉了過來。
很快,門就再次被敲響了。
看來,是那波人開始一個一個房的找了。
顧斯臣抬手放在嘴邊,噓——
嚴亦為低下頭,兩個人都不說話。
門外那人還在敲門,聽到有人說:「這是什麼房啊?」
「好像是個紅牌的房。」
「沒人吧,走了,下一個。」
「都給我謹慎着點!」
顧斯臣拿着消毒棉,在給嚴亦為的傷口擦拭。
嚴亦為緊咬着牙關,眼睛裏都是紅血絲。
他疼,是真的很疼。
顧斯臣停下了手。
拿起紗布,遞給嚴亦為。
嚴亦為笑着看顧斯臣,搖搖頭。
他不能說話,只能用嘴型,極為蒼白的說着:「我是一個兵。」
他是一個兵。
但是,你知道嗎。
同時,你也是一個兒子,一個父親,一個孫子。
你是一個兵沒錯,但是不代表你不疼啊。
顧斯臣硬是將紗布遞給了嚴亦為。
還是咬着吧。
傷口還是挺長的。
門外沒有了腳步聲,那群人好似走了。
許久後,顧斯臣這才開口,問:「所以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有沒有我能幫助你的?」
嚴亦為搖頭,「你們安全下遊輪,就是我們的任務!」
「你受傷了,還要繼續執行任務嗎?」顧斯臣問。
嚴亦為嗯了一聲。
顧斯臣點頭,好,你是一個兵。
我不參與你的事兒。
完成任務,是你的責任。
「請你安全回家,在保衛國家的同時,也請你記住,你還是一個兒子,一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