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綱從程處默口中得到的消息得到了右使的印證。
不假!
得到回覆的右使瞬間鬆了一口氣,固然他對周綱有再多的不滿,但是不滿也是同事關係,都是為一個主子賣命的,況且,他潛伏在大唐這麼多年了,還真不希望周綱就這樣把自己給賣的一乾二淨的,賣的太乾淨了,會讓他懷疑這一輩子辛辛苦苦所作所為之事,到底有沒有什麼價值所在。
人一輩子中總有要奮鬥的目標,要是連這個都沒有的話,這一輩子豈不是可憐的很。
「今後周左使有任何的事情,爾等須滿足他,只不過他招管家這事,爾等還需要把關把關。」
他的身份註定了他不能出面,一旦出面,就算是傻子都能明白。
「諾。」
今一早,房玄齡早朝結束後,便被李世民留了下來,當然可不僅僅只有房玄齡,如長孫無忌、李靖等人皆被留了下來,雖然李世民會對這些人中的某些人忌憚,但並不意味着,李世民會覺得他們會出賣自己。
「諸卿可有何想說的。」
「陛下,這些人可不動,要殺也不是這個時候,他們還有大用。」
房玄齡一拿到這些名單,腦筋快速的轉動起來,旋即露出一抹深邃的笑容。
「哦,以玄齡之見該當如何?」
對於方旭那裏,李世民可是委以重任,尤其在年級上,房玄齡又大他不少,從某種程度上,李世民更是把房玄齡當做一個睿智的兄長,這個答案,昨日的時候,李世民就已經從趙統的口中得知,只是一個小毛孩,人才是人才,難免提出來的注意會存在缺陷,這些缺陷,恰好有跟隨他多年的老臣來彌補。
種種的一切,李世民早已經考慮完畢。
「陛下,這些人不能動,同時也不能重用與冷漠,要像往常一樣,就當事情沒有發生過,但在關鍵的時候,可以無意中透露一點東西出來,這樣足以」
「玄齡之言,大善,現在唯一的需要擔心的就是周綱此人是否會反覆無常,終究的關鍵還是要落在文優身上。」
站在房玄齡一旁的杜如晦輕咳了一聲,看了一下手掌心的,不經意間眉頭一皺,倒是沒有讓李世民等人發現一些端倪,雙手負在背後,補充了房玄齡的主意。
「大善,克明、玄齡爾等二人之言,與文優竟不謀而合,他與其父相比,雖然有不足之處,但也有勝出之處,難得」
聞言,拍着手掌,李世民大笑了起來,烏黑的鬍鬚笑的都翹了起來,笑聲中藏着的不加以掩飾的得意。
天下的人才盡入他的手掌心中,為大唐的萬事基業都打下夯實的基礎,大唐姓李,乃是他的天下,任何一個人才的利用,對於他的天下,對於李唐的基業而言,都有着無盡的好處,更何況
李世民深深的看了一眼滿堂的文武,眼中閃過一抹眾臣不曾捕捉到的憂慮
「恭賀陛下!」
「恭賀陛下!」
「」
宮殿內,此起彼伏的恭賀聲,李世民的笑容更甚!
這樣的馬屁拍的無聲無息的,讓他心裏舒服啊
「陛下,趙家娃娃到底有啥想法」
左手邊的程咬金大大咧咧的說着,在宮殿內,也略顯肆無忌憚的。
李靖等人微微一苦笑,也沒有怪罪程咬金的意思,畢竟程咬金可是當過皇帝的人,更何況,這只是程咬金的本性如此,誰又人責怪的了。
李世民與程咬金也相處多年,對於程咬金滾刀肉的性格也是有着深刻的了解,倒也沒有介意,哈哈的笑兩聲:「文優這娃倒也是有趣,與朕賣了一個關子,讓朕等着看戲就行,其餘的就不用多管。」
「這慫娃」
程咬金嘟囔了一句,坐了下來,低頭的那一瞬間,憨厚的臉上,深邃的眼眸中一道精光閃過,現在他越來越後悔程處默當日帶着長孫沖前往藍田縣的。
一想到這裏,程咬金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心中暗想着「回到家中,定然於要把鐵牛這慫娃好好的教訓一頓,省的不長記性!」
宮殿之外,一片的熱鬧,人來人往間,嘻嘻哈哈的都帶着洋溢的笑容,居住在趙府的玉娘手中捧着趙統寄的信,信上沒有寫多少的東西,但玉娘卻是看懂了,這是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小秘密。
平康坊的青樓中,周綱無精打采的靠在門窗邊,僅僅一日的時間,他的生活就發生了天大的變化,自個一下子從一個間諜轉變成了一個叛徒。
「周左使,這是名單,你可以選擇一人做你的管事。」
龜公再一次來了,不過這一次,他是帶着笑容來的,一個能做事的周綱自然就會提升為周左使,畢竟他可是獲取了一些,他們都不曾得到的情報。
「哦。」
周綱無精打采的應付了一下接過龜公手上的畫像,忽然,周綱瞳孔猛的一縮,片刻後,立即恢復了過來,變成以往的狀態,隨手指定了一個人道:「就他了。」
「趙二?」
「就是此人了。」
周綱繼續看着窗戶外面的景色,似乎外面有什麼良辰美景似的。
「好的,卑職明白。」
這些畫像中的人,都是龜公自己挑選的人,對於這些人的根底,龜公心底有數
拿着畫像出了門,整間房間內,只剩下周綱一人,肩膀不經意間的顫抖着,似乎在恐懼着什麼事物一樣。
「他真的會殺了我!」
「他真的會殺了我」
口中呢喃自語的重複着這句話。
趙統給周綱留下的印象是在是太深了深到直接把這一次心裏的小算盤恰掉,不敢在冒出任何詭異的想法來。
萬事還是以自己的小命為主,其餘的都可以先拋棄一邊
來了大唐之後,倒霉的事情與自己可謂是如影隨形,根本甩都甩不到,是現在藍田縣被人直接給逮了,用了那般惡毒的辦法來自己的開口,現在來了長安,還出現一個肆無忌憚敢要了自己的性命的人
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
一時間,站在二樓上,周綱的眼睛一下子往下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