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潘金蓮 57 雲雨未成大火起 原是官人失算計

    上回說到，潘金蓮日日盼望梁文真在對面窗戶現身，卻總是不見，心內惶恐。這日，王婆敲門，要她幫忙縫製壽衣，潘金蓮礙不過，再說，鄰里守望相助，理所當然，武大郎也十分支持。壽衣快完工時，王婆備酒菜招待，潘金蓮推辭，更因聽到是西門慶到來，擔心要走，被王婆強留。潘金蓮落入王婆西門慶的圈套，酒後被西門慶追逐求歡，房門被鎖，潘金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精疲力竭之時，潘金蓮被西門慶捉住，扔到床上，西門慶急不可耐，脫衣上床。

    西門慶撲上去壓住潘金蓮，身下的美嬌娘，酥胸軟糯，柔若無骨，西門慶全身充滿電一般，每一個細胞都甦醒過來，興奮不已。潘金蓮垂死掙扎，負隅頑抗，西門慶哪裏顧得許多，抓住她的衣服撕扯。潘金蓮的鬢髮散亂開來，越發風姿撩人，西門慶如一隻發情的公狗，不達目的不罷休。

    此時的潘金蓮，酥胸袒露，身上衣裳被撕扯得破爛不堪，眼中流淚，梨花帶雨，但還是苦苦支撐，誓死不從。「娘子，哥哥讓你舒服，娘子喜愛才是，如何害羞不肯。」西門慶淫笑道。「着火啦，着火啦。。。。。。」屋外突然傳來呼喊聲。

    慾火焚身的西門慶充耳不聞，火急火撩，上下其手。潘金蓮死死護住胸部，雙腿緊夾，西門慶的進攻一時受挫。片刻之後，屋外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喊叫：「救火，快救火！」繼而咚咚咚的腳步聲混作一團，此起彼伏，還有噼里啪啦火燒的聲音，噗嗤嗤水澆滅火的聲音，嘈雜不休。

    西門慶此時終於感覺異常，左右張望，卻見房間的門縫和窗戶縫隙，都有濃煙漏進來。「出甚麼事情，壞爺爺的興致。」西門慶翻身下床。剛一打開窗戶，一大團濃煙湧進來。「哎喲！」西門慶大叫，立即將窗戶關上，找到褻ll衣穿上。「糟糕，起火了。」西門慶低聲叫道。穿上鞋便去開門，卻打不開，這才想起王婆已鎖住房門。情急之下，西門慶用力撞門，欲破門而出，撞到門板，西門慶吃痛直叫。潘金蓮見狀，趕緊下床整理衣冠，且哭且咳，楚楚可憐。

    正當此時，哐當一聲，卻是王婆將門打開。原來，王婆聽見着火的喊叫，慌忙察看，見濃煙滾滾，想起屋裏的西門慶潘金蓮，趕忙前去開鎖。街上的閒漢和聽聞救火的鄰舍都跑過來，呼喝一齊救人，四鄰以及街上熱心人聽到呼喊，聚集過來，嘈雜不堪。武大郎賣完燒餅，遠遠看見許多人往王婆茶鋪方向去，料想定然有事發生，也趕過來看熱鬧。

    「裏邊的人快出來逃命，來，提水來。」有人大喊。「動手救火！」又有人叫。此時，王婆茶鋪的裏間的房門打開，眾人見到一個漢子出來，衣冠不整，細看原來是西門慶大官人。片刻之後，又出來一位娘子，只見她披頭散髮、衣衫襤褸，不是潘金蓮又是誰。

    圍觀的救火的見到這般情景，一時目瞪口呆，旋即轉過神回過味來，各個嬉笑起來，神情興奮。「喲，原來是西門大官人在這享福哩，怎的捨得出來！」一人高聲叫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ll流。西門大官人，是與不是？」又有人道。「好香艷呢。」「喲嘿——」「哈哈哈哈，好玩。」許多人大聲鬨笑。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西門慶朝人群瞪眼，一臉不屑，卻不好破口大罵，分開人群，一溜煙跑走。潘金蓮驚魂未定，哭哭啼啼，雙手交叉胸前，想要從人群中出去，卻被裏三層外三層的人攔住，不敢硬擠。王婆過來，神色鎮定，皺起眉頭。「武家娘子還呆愣甚麼，逃命罷。」王婆一邊說，一邊拉起潘金蓮擠開人群。「娘子，為何這般模樣？」武大郎此時才擠進人群，正好見潘金蓮被王婆拉走，急忙跟上去。

    梁文真帶領許凡與鄆哥，也來幫忙救火。見到潘金蓮和武大郎出來，上去拉住大郎，又示意潘金蓮一同跟隨，多轉一條小巷，來到武大郎家門口。「武大嫂，沒事罷？」梁文真關切問道。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定定望向潘金蓮，飽含無限的關愛和擔憂。

    潘金蓮點點頭，仍在啜泣。「沒事便好，回屋去罷。」梁文真道。武大郎此時神色悲憤，顯然，他已大約明了事情狀況。「開門罷，武大哥。」梁文真見武大郎出神，喚道。武大郎摸出鎖匙，打開房門。潘金蓮默默進屋，武大郎跟隨進去。「大郎，你的燒餅挑子。」鄆哥挑個擔子過來，武大郎讓鄆哥進去。梁文真轉身而去。

    還是壞事，千算萬算，也交代好潘金蓮小心警惕，結果都是一般。梁文真心情沉重，不停自責，自己太過冒失，考慮不周。如今潘金蓮與西門慶鬼混私通的閒話，必定傳得人盡皆知，連帶武大郎在人前遭受屈辱。看潘金蓮衣物被破碎不堪，顯然被西門慶霸王硬上弓，強行污辱。潘金蓮不從，應是在自己的影響之下，因有心理準備，做出反抗的行為。可惜她的清白不保，之後的麻煩只怕不少，甚而不知會鬧出其他甚麼意外。梁文真暗自思量，心中糾結。

    原先的設想，只須破壞西門慶的好事，便已然改變歷史，事情的發展方向必然岔開，望另一個方向走。可如今看來，似乎變化不大。

    最關鍵的一個漏子，是許凡未曾將潘金蓮打到人的事，告知梁文真。一直到今日晌午，許凡發現玻璃大杯積壓許多，不受百姓歡迎，要去告知梁文真，往後減少燒造數量。去到梁文真的新府時，梁文真正與岑然一夥飲酒。

    「凡哥，過來飲酒。以後做大生意的人，要學會飲酒。」岑然見許凡進來，喚道。「我有事與梁哥哥說哩。」許凡搬一把凳子，在梁文真邊上坐下。「飲一碗無妨。」梁文真拿一隻碗，放到許凡面前，斟滿酒。許凡將玻璃事項說了一遍，梁文真交代岑然，去到清河時，取消玻璃大杯的燒造，岑然應諾。眾人推杯換盞，酒酣耳熱，言笑晏晏。

    「我每次去算命，算命先生都批我是富貴命。以前，我便時常尋思，會在甚麼時候富貴，應我的命數。」一個岑然手下的弟兄道。「陳癩子，只怕那一刻永遠不會到來。」另一人道。「你曉得甚麼。如今遇到梁大哥，他帶我們做大生意，正是我的貴人，我已經走在富貴的道路上。你們說是與不是？」那位弟兄得意道。

    「你是在拍我梁哥哥的馬屁。你若真信算命的，還不如請我梁哥哥給你卜一卦呢。」許凡不屑道。「梁大哥竟然會算命？」岑然問道。「休聽凡哥胡說。」梁文真道。「我甚麼時候胡說過。前幾日遇見武家娘子，她說梁哥哥算過命，說她的杆子會打到人，後來果然應驗。是了，武家娘子老未見到你，着急問你破解之法哩。」許凡煞有介事，卻忍不住笑道。

    「凡哥，此話當真？你如何不一早告知於我？」梁文真一聽，臉色大變，厲聲道。「梁哥哥，你不是為與她搭話，哄騙她的麼？」許凡委屈道。「岑然兄弟，你們在此飲酒，我有要事去辦。凡哥，快隨我來。」梁文真起身，拉起許凡，便往門外急步走去。

    「真要出事？出甚麼事？梁哥哥。」出到路上，許凡問。「大事，武大嫂要遭難了。我們立即去紫石街王婆茶鋪，你去張望一下，武大嫂是不是在王婆家飲酒。」梁文真一邊說，一邊加快腳步。許凡見梁文真神色凝重，不敢再問。

    二人去到王婆茶鋪附近，梁文真遠遠觀望，示意許凡前去。許凡聽令，裝出若無其事一般，蹙到茶鋪中。梁文真此時見到鄆哥提一個竹籃行過，趕緊叫住。「梁大官人，叫我何事？莫非買梨？」鄆哥問道。「休要多問，等會如有狀況，卻要你幫手。」梁文真道。

    不多時，許凡折返過來，道王婆坐在房門口，不許他靠近。「差點誤了大事，原來正在今日。」梁文真心焦道。「梁大官人，發生何事？」鄆哥問。「你是武大郎的好朋友，可願意幫他？」梁文真問道。「這個自然。」鄆哥道。

    「西門慶狗賊如今在王婆屋裏，正要強ll暴武大嫂。鄆哥，你立即去引開王婆，許凡趁機去放火。」梁文真吩咐道。「梁哥哥，這，這個。。。。。。」許凡遲疑不動。「事情緊急，快按我說的去做。」梁文真不容置疑道。

    自打那日買鄆哥的梨子後，梁文真有時遇到鄆哥，都會給他一點碎銀，接濟一下。鄆哥十分感激梁文真，當他親人一般。聽到武大嫂被人欺負，梁文真要他去救，自是挺身而出。不多久，梁文真果見鄆哥被王婆追打，鄆哥跳出茶鋪，王婆不依不饒，口中大罵不止。許凡得便，進去鋪中，從燒熱水的灶下，取一把燃燒正旺的木柴，扔到柴堆。此時正值秋冬，天乾物燥，火借風勢，風助火力，不多時柴堆便燃起熊熊烈火。

    「着火啦！着火啦！」鄆哥看見火勢猛烈，大叫。王婆回身一看，嚇一大跳，幾乎癱倒於地。左右鄰里聞聲，紛紛跑出來察看。

    梁文真百密一疏，以致潘金蓮名節不保，哪有顏面活下去，梁文真有甚麼辦法，挽回惡果。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