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梁文真一夥夜晚去到城東杏花村酒樓,與徐寧為頭的黑社會講數,氣勢十足,趙民更是露了一手飛鏢絕技。徐寧無奈寫下賠償欠條。基地建設如火如荼,梁文真提議提前招兵買馬,楊旬與蔡炎因庫銀緊張反對,梁文真說明理由,眾人心服,不再反對。公司各項工作有條不紊,運營逐漸步入正軌。這日大夥正在廳中準備午餐,許凡回來,帶來蹴鞠大賽的最新消息。
「選拔賽七日後就開打了!」許凡一進廳堂,便大聲道。「我們華夏公司隊和哪些隊比?」趙民問。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等着許凡把情況說說。
「哇,好多隊都從各地到了東京,咱山東也有隊來,濟寧山羊隊。荊州、孟州、青州、長沙、蘇州、杭州,北京,來的隊太多,民間隊共有二十五隊,客棧爆滿,後來的想住客棧都不行了。」許凡坐下喝了口茶,給大家介紹起來。
「我們華夏公司隊分在第一組,和孟州兔子隊,江州鯉魚隊,徐州蟒蛇隊,西夏甘州駱駝隊一組。」許凡續道。「第一組!」「第一組!」眾人興趣大起。「西夏人也來參賽?」楊旬疑惑。「當然,遼國契丹人也報了名呢,是大遼上京梅花鹿隊。」「哦,看來我大宋威名遠揚,北方蠻夷心慕天朝。」「說不定主要目的在偵探情報,做間諜呢!」玄清道長見得多,不以為然。
「嶺南也有蹴鞠隊來嗎?」梁文真也饒有興味。北宋時期,嶺南已有長足的發展,人口雖不算稠密,但州縣多有設置府衙。「嶺南只有兩隊,肇慶穿山甲隊,梅州狐狸隊。」許凡看來做足功課,資料了解甚多。「怪不得,梅州是足球之鄉,宋朝時便會踢球了。不過肇慶怎的也來參賽,奇怪!」梁文真有些疑惑,低聲說道。
「梁兄弟不會不知罷,當今聖上登基之前,封號是端王,端州是他的封地,龍興之地,登基那年,就將端州賜名叫肇慶哩。」楊旬道。「皇上發起的蹴鞠大賽,肇慶府當然要捧場助興,皇上的福地,自然對肇慶一地,十分喜愛呢。」「原來如此。」梁文真恍然大悟。
「我們所在第一組,聽說十分兇險,孟州兔子隊,江州鯉魚隊實力都不弱,隊中都有好手,西夏人那一隊,不知道實力究竟如何,稍有不慎,我們怕難以出線。只有奪得小組頭名,才可出線。」許凡擔憂。「大家只要按我的要求苦練,注意團隊協作,進攻時不忘防守,在射門技巧上多下工夫,相信出線不成問題。至於西夏隊,本是遊牧民族,玩法必定野蠻,我們當以靈巧快速取勝。」梁文真分析道。眾人頻頻點頭道是。「在我海外,比賽時球門有守門員,進球頗難。中原的蹴鞠不設守門員,進球還不容易?!」梁文真自信滿滿。
「要不我們請高太尉指點下,只怕請不動!」趙民建議。「甚麼話,不相信師父的水平,還是怎的。高太尉蹴鞠,那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一到實戰比賽,必定一無用處。」梁文真瞪了趙民一眼,很不滿道。趙民伸了伸舌頭,趕忙閉口。「奴家相信公子,到時必定所向披靡,打敗皇家牛德外隊,勇奪冠軍大獎。」白玉嬌在邊上聽得熱鬧,一心盲目支持她的梁公子,按現代叫法是腦殘粉。「我們須組織個啦啦隊才好,去現場給我們隊鼓氣。」華素梅也出主意。
「隊員的隊服,還有你等啦啦隊的服裝,都務須統一。這個都交給華素梅辦理罷。」梁文真想到準備工作,還有不少沒辦理,吩咐一番。「對了,今日午後的蹴鞠訓練,白玉嬌和華素梅都去,哦,還有陳秋月。女子也該練好騎馬,以防往後要逃難的時候,卻不會騎馬,落到後面被女真人捉了。」梁文真又想起一些,交代道。「天下太平的,逃的甚麼難,真是杞人憂天。」許凡嘀咕。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時已寒冬,冷風刺骨。皇宮處處,亭台相望,怪石嶙峋,奇木異草,宛如仙境。花石綱搜羅了天下奇物,匯聚東京,把皇家園林打造得美輪美奐。有的地方官看見某戶人家牆上砌了奇石,不惜把人家房子拆了取出。花石綱弄得百姓怨聲載道,風ll流皇帝只顧享樂,哪裏會曉得。
劉貴妃寢宮之中,爐火熊熊,檀香氤氳,室內溫暖如春。各種陳設精美大方,名貴木材打制的桌椅,鑲嵌了螺貝珊瑚,色彩和諧,明亮如鏡。屏風、櫥櫃等等漆器,皆為名匠所制。櫃中各種玉器,人物鳥獸,花卉魚蟲,在所多有,滿屋珠光寶氣。錦帳羅衾上繡有花鳥蟲魚,山水勝景,富麗堂皇。
道君皇帝摟着劉貴妃,正在欣賞自家的畫作。「這隻鴛鴦的眼神,和鏡中的奴家很相像哩,莫非皇上畫時,心裏想的是奴家?」劉貴妃肌膚勝雪,體態輕盈,顧盼之間,百媚自生。「愛妃的身子,每日都在朕的心中,朕愛的你緊呢。」說時,把嘴去親劉貴妃的頸脖。
「皇上,王皇后已仙去多年,怎還不冊封奴家皇后名位?」劉貴妃撒嬌道。「愛妃又不是不知,朕要辦個甚麼事,朝中言官都要說三道四,冊封大事急不來的。這不,蹴鞠大賽決賽設於大年初一,已經公告天下,那個該死的方軫上疏,說朕置祭天大典於不顧,耽於嬉樂,實在昏庸。」道君皇帝一想起言官的奏摺,馬上煩悶。「真是敗興,把朕比作昏君,得找個機會把他貶到嶺南去,給朕滾遠點兒。」趙佶想起蘇東坡最後被貶到海南島,不由有了主意。
「春蘭芙蓉,還不快快服侍官家休息。」劉貴妃喊道。那嬌滴滴的聲音一聽,便知貴妃娘子早已動情,愛ll液泛濫。兩個侍婢趕忙進來,給官家和劉貴妃寬衣解帶,直至赤條條。原來貴妃口中的「休息」,乃是要行房中之事。趙佶光着身體,摟了同樣光溜溜的劉貴妃,熱烈撫摸親吻。兩個侍婢姿色俊俏,也自脫衣助興,但見肌膚如玉,身材苗條,前凸後翹。待得情到濃處,趙佶以萬金之軀,提了槍頭,等待劉貴妃的嬌軀,被兩個侍婢一左一右抱起,慢慢送過來。侍婢往返推送之間,劉貴妃宛若神仙,騰雲駕霧,花枝亂顫,鶯啼燕語。皇上的雙手,卻在侍婢胸上撫摸,惹得她們亦兀自嬌喘。
卻說道君皇帝回到書房,小太監報道,高太尉已恭候多時。「陛下萬福。」高俅施禮。「高卿家平身。」皇上示意高俅坐下。
「方軫上疏,指摘朕不按往年慣例,大年初一行祭天大典,卻搞蹴鞠決賽。此事高卿家怎麼看?」皇上拿了茶杯蓋子,撥着杯中茶水開口問。「陛下是真龍天子,祭天大典乃最重典禮。但陛下又是千古明君,愛民如子,蹴鞠決賽放在大年初一,表明陛下愛民之心,與民同樂之心,日月可鑑。」高俅頓了頓,思忖已定,又道:「臣以為,由臣出面,示意太史局上疏,道是經天象所測,新年大年初二,方是最佳祭天之時,以堵塞眾人之口。陛下以為如何?」
「高卿家所慮太簡單了,太史局那郭天信老兒,是那麼好使喚的麼?再則,方軫這一上疏,其他言官見了勢頭,不定要有多少跟着上疏。還有,禮部工部恐怕都一個心思。」道君皇帝剛才房事運動,身心愉悅之後,體力消耗不少,此時有點慵懶,神色焉然道。
「陛下聖明,深謀遠慮,臣不能及!」高俅一臉真誠道。小老弟,我高俅還不曉得複雜麼?!若不如此,怎能顯出你這個糊塗皇帝英明聰慧。高俅心下暗忖。
「罷罷罷,高愛卿去找通真達靈元妙先生,合計一番,看是否可由太子主持祭天大典。蹴鞠大賽賽程已公告天下,朕豈能反口,須不誤了比賽才好。」道君皇帝終於想到了方法。通真達靈元妙先生是甚麼人?正是名叫林靈素,祖籍溫州的一個道士。因道君皇帝信奉道教,奉為上師。平時上朝時,排在宰相之後,地位十分尊崇。
話分兩頭。天空蔚藍,白雲朵朵,陽光和煦,冷風嗖嗖。城西一處荒草地上,卻是熱火朝天。梁文真一夥正在蹴鞠訓練,叫喊聲衝鋒聲喝彩聲此起彼伏。白玉嬌和華素梅在不遠處練習騎馬,陳秋月當了她二人的臨時馬術教練。
梁文真見大夥蹴鞠各項技能已然領悟,只須勤加練習。走到場外喝了幾口水後,卻往白玉嬌她們練習騎馬的地方走去。瞬間聽到一聲嘶鳴,伴着女子驚悚的尖叫,梁文真看去,原來白玉嬌的馬匹受驚,向西狂奔。
華素梅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後突然貼上一個溫暖的身體,梁文真飛身躍上華素梅的馬背,大喝一聲:「駕!」策馬向西追去。當錯愕的華素梅反應過來時,馬已經跑出很遠,此時已知身後乃是梁文真,不由定下神來。梁文真溫暖的鼻息在耳際吹拂,馬匹一上一下顛簸的律動,給華素梅帶來無限的幻想和酥麻的快感。
待到白玉嬌的馬漸漸乏力,慢了下來,梁文真這才追趕到,堵住去路,縱身跳下馬,把住那馬的轡頭,笑盈盈看着驚魂未定的白玉嬌,道:「沒事吧?快下來吧!」白玉嬌看着梁文真溫柔而充滿擔憂的眼神,心下一暖,忘卻了剛才的恐懼,淡淡一笑,搖搖頭。梁文真笑着伸手,將她扶下馬來,道:「坐下來歇一歇吧。」
休息一陣,三人牽了馬正行走間,只聽華素梅道:「哎,你們看,前面有座尼姑庵哩。」「去求佛祖保佑,許個心愿也好!」白玉嬌道。梁文真道:「尼姑庵我就不進去了,我是個和尚哩。我在外面看着馬,你兩個去罷。」
尼姑庵中其實有個美貌女子,乃梁文真日思夜想的佳人,此次居然偶遇。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