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潘金蓮 49 此情可待成追憶 決心拯救眼前人

    上回說到，梁文真與一班朋友切磋功夫，原以為鬥不過湯馳的梁文真身手高不到哪裏去，不料一個個在梁文真手下敗陣，各個混江湖的好漢拜服不已。楊旬領頭要追隨梁文真，各個響應，梁文真將他們安置到玻璃窯廠，各有職責。許晉從另一個捕頭口中得知，縣郊一處懸崖邊有具女屍，看畫像與丫環夏荷相似，許晉趕去，果真死者是夏荷。梁文真到時，許晉情緒失控，拳頭如雨點往他身上招呼。梁文真想起許大小姐的音容笑貌，悔恨交加。許晉回過神來，率人下山谷尋找許大小姐的蹤跡。

    梁文真與許晉各自組織人員在懸崖下的山谷搜尋，一連幾天，毫無結果，甚至沒有半點蛛絲馬跡。梁文真與許晉卻都不願放棄希望，雖已交惡，但仍各自尋訪，玻璃莊的事至此許晉不再過問。

    許苗茵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其時，許晉之妻馮氏腹部日益凸出，胎動明顯，需要照顧，許晉又忙於公務，為了穩妥起見，遂將懷孕的妻子與兒子一道送回妻子娘家。許太公許良幾次派人前來催促大小姐回家，許晉都以許苗茵與馮氏一道去了馮氏娘家，教許麟識文斷字為由搪塞過去。許大小姐出走失蹤，一件天大的事便暫時瞞住家中。

    梁文真暗下決心，無論生死，定要尋到許苗茵的蹤跡。將運送玻璃之事交與岑然楊旬之後，與蔣兆許凡一道，練功之餘，便出外打探。許凡平日做梁文真蔣兆的陪練，蔣兆也給予他許多指點，因此許凡功夫進步神速。梁文真雖用心探訪許大小姐，並不曾荒廢生意，還尋思將生意擴展到別處，將生意做大。

    苦練總有收穫，已過兩個月，梁文真自覺進步神速，身手功夫比之以前更敏捷，更有力量。有蔣兆許凡相助，梁文真思量自己已有擊敗湯馳的握勝。玻璃生意漸入軌道，收益頗豐，梁文真此時已經富甲一方，腰纏萬貫。

    一日，梁文真正在王婆茶鋪喝茶，卻聽到街上喧譁嘈雜，好不熱鬧。一聲聲「打虎英雄來了」傳來，振聾發聵。眾客人都匆匆付了茶錢，出去觀看。「外面一定出了甚麼大事，大官人如何不去看熱鬧？」王婆來到梁文真近前，問道。

    「有甚麼好看的。」梁文真道，「那打虎的名喚武松，是你隔壁武大郎的胞兄。你也不消去看，日後你與他自有瓜葛。」梁文真口氣不耐煩。「大官人且自便，老身出去看看。」王婆蹬蹬蹬出門，難得一把年紀，還這般好奇。

    王婆猥瑣勢利，梁文真十分憎惡，之前因為期待見到潘金蓮，時時到她的茶鋪飲茶，如今為何還來此處？原來，自打許苗茵被他氣走以後，他便下定決心「日後決不再負人」。梁文真與潘金蓮雖清清白白，但早已郎有情妾有意，心照不宣。他受傷時，潘金蓮無微不至照顧，與許苗茵無異。他時常從潘金蓮身上，看到許苗茵的影子，看到一個女子對男子最純真與熱切的愛戀。那般朦朧而真摯的情意，令他決心要拯救潘金蓮，不讓她死於非命——而這個醜陋的王婆，卻正是潘金蓮命運轉折的肇端者，是令她萬劫不復的惡魔。從王婆這個要害入手，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梁文真因此常到她的茶鋪，用心觀察。

    人群流過茶鋪前，梁文真向外瞄了一眼。只見武松坐在一架涼轎上，四個漢子抬轎，行過門前。武松身高體壯，相貌堂堂，一股英武之氣自然流露，不怒而威，正向街上人群致意。梁文真看見武松，心底不自禁生出一絲寒意來，預感強烈灌入腦海，在這個時空，未來，必定要與這個打虎英雄發生諸多糾纏。

    抑或不止是糾纏這般簡單，既然要拯救潘金蓮，說不得把自家的性命搭上，死在這條壯漢的手中。改變歷史到底會招致甚麼災禍，此刻無從得知，然而他也不願意計較。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空，恐怕和死亡相比，算不上更意外，成功還是失敗，試一下又有何妨。

    又過去兩三日，武大郎上門請梁文真去他家吃酒。儘管自意大利燒餅大獲成功以後，武大郎時常請梁文真過去吃酒菜，但梁文真自知此次不一般，因為武松已經來到了陽穀。

    武松功夫強橫，性子剛烈，嫉惡如仇。《水滸》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即刻便要面對面，梁文真不由心底發虛。鎮定，務必鎮定，梁文真不停暗示自己，到時見到武松之時，萬不可手足無措。梁文真叫武大郎稍等，換過衣服，跟隨武大郎去他家。

    一進門，只見武松端坐八仙桌邊，目光如炬，炯炯有神。梁文真上前作揖道：「久聞打虎英雄大名。」武松還禮，道：「梁大官人過獎了。」三人圍坐一桌，武大郎喚道：「娘子且出來一起吃酒，屋裏沒有外人。」「好咧！」潘金蓮聲如鶯啼，款款出來，到武大郎下首坐下。

    「弟弟，梁大官人，不須客氣，來吃酒！」武大郎一邊斟酒一邊道。潘金蓮也舉杯小酌，歡迎叔叔武松到來。推杯換盞間，武松說起闖蕩江湖遇到的各中奇事，武大郎聽得嘖嘖不已。梁文真微醺，情難自控，不時拿眼望向潘金蓮，潘金蓮俏臉飛紅霞，眉目帶情，多次招呼梁文真吃菜。武大郎自顧與兄弟閒話，不曾注意，武松卻看在眼裏，心下頗有不滿，但礙於哥哥臉面，不好發作。

    杯盤狼藉，酒足飯飽，潘金蓮端出一個果盤，又為各個斟茶倒水。武大郎談起梁文真告以生意妙法，幫助自家多賺得許多銀兩，再次表示感激，將梁文真的本事誇讚一通。武松眼見嫂子潘金蓮與梁文真神情曖ll昧不清，梁文真的幫忙，必定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可畢竟是捕風作影，武松作為光明磊落的好漢，雖眼中容不得沙子，卻無明證，不好說甚麼。

    漸及深夜，梁文真告辭出門。潘金蓮鋪就床鋪，武松在哥哥家中住下。子時已過，潘金蓮在樓上臥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中淨是梁文真的身影。他那挺拔的身材，俊朗的風姿，風趣的談吐，不知道從甚麼時候起，已深深地植入了她的心田。而此時，身旁鼾聲如雷的武大郎，比較起來竟是那般醜陋不堪，粗俗無味。潘金蓮恍惚之間，進入旖旎夢中，她熱烈地向梁文真索吻，愛撫，交纏，嘴裏發出銷魂的呻ll吟聲。

    第二日，武松搬來行李到武大郎家，眾鄰里湊分子與武松人情，梁文真也送去禮物，吃過兄弟團圓的宴席，四鄰從此便認得武松，不在話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自岑然一伙人加入以後，先只是負責運送玻璃，後來梁文真漸漸扶植親信，將他們貫穿到整個運營流程中去。有了這些人的鼎力相助，整個玻璃廠從生產到運送到銷售，都更加井井有條。這個時候，梁文真便把當初記下的吹制玻璃之法摘錄出來，交給楊旬，讓他負責實踐吹制玻璃，將來能做出更精美的玻璃瓶子。

    這日，梁文真正在房間中閱讀他當初從電腦得來的信息，考量目前有那些可以付諸行動，派上用場，突然聽聞咚咚咚的敲門聲。梁文真立即將筆記本合上，順手壓在枕頭下面，道：「是誰？」「是我啊，梁大哥！快開門！」卻是楊旬興奮的聲音。

    「梁大哥，我們吹制玻璃成功了！」楊旬見梁文真開門出來，春風滿面道。「真的？喜事，大喜事，我們的玻璃製作水平，更上層樓！」梁文真忍不住上前擁抱楊旬，引他進來坐。「楊兄辦事能力突出，可算大功一件！」梁文真贊道。「須感謝梁兄弟給我機會，過去渾渾噩噩混日子，一事無成，前途渺茫。如今能夠跟隨梁兄弟，憑本事賺錢養家餬口，感覺自己也成了有用之人。」楊旬感激並無限感慨道。

    「只要努力，總有未來！」梁文真道。此時，梁文真想到自己，還在二十一世紀之時，大學畢業後，初出茅廬闖蕩社會，四處碰壁，對自己越來越沒有自信，漸漸生出破罐破摔的想法。如今，象楊旬這般漢子，也為自己的進步而欣喜，可見，一個人只要找准位置，便能發揮他應有的價值。

    「往後跟隨梁兄弟，我也能成就一番功業！」楊旬神情豪邁，堅定道。「楊兄本來便是一匹千里馬，過去沒有找到一片廣闊的草原而已！」梁文真忍不住感嘆。世上的人才千千萬萬，要賺大錢發大財，單打獨鬥可成不了事，必須聚集人才，善用人才，充分發揮各人所長，才能大展宏圖，遂平生之願。

    「梁兄弟，這個吹制玻璃的方法，要如何應用於生產？」楊旬問道。「楊兄要用一段時日，將方法傳授給各個工匠，熟練之後，才可組織規模生產。」梁文真吩咐道。「好，我便跟蔣兄協商，推進此事。」楊旬應道。

    武松來到了陽穀，潘金蓮的命運軌跡即將拐彎，梁文真將如何應對。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