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廢靈石粉,就有如此作用?
若這漫天肆虐的全都是廢靈石粉末的話……那該需要多少廢靈石粉末才能形成這麼一個大沙漠!難道整個玄清靈界古往今來所有的廢靈石都是被丟在這裏銷毀的!凌越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可能!
平日裏也沒有人去收集這個啊,用廢的隨手就拂開了……
她心潮起伏,實在想不明白。
眾人陸續返回,見凌越似乎陷入了沉思,沒有打擾。
片刻,容泉才開口問道:「凌越,你有什麼發現?我們幾人都沒有什麼收穫,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這種「不對勁兒」的感覺,他感受的要清楚一些,其他人只是模模糊糊地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凌越說了自己的發現:「……若這些黑沙都是廢靈石粉末,我實在很難想像,為什麼這裏到底會有什麼。當年血煞宗的覆滅,說不定還別有內情。就像宗門的石門秘境,多少年了,誰知道其中會有一個封印存在?」
說到石門秘境,所有人都想到了那個黑石巨卵。
只有凌越知道那顆巨卵「孵化」出了齊,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大家回想秘境的經歷,沉默了片刻,金蓮心開口道:「越越姐,你的意思是說,這沙漠也有一個封印什麼的?我在這裏長大,從未聽說過有類似傳說。」
「不,我的意思是說,這處沙漠的形成,或許不是玄清靈界所能辦到的,涉及到更高的隱秘。」凌越解釋道。
眾人恍然。
許久,容泉才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查探一番就是。」他透着法陣的光幕看向外面遮天蔽日的黑沙,目露堅定之色。
「容師兄說的有道理。」崔順也道:「我們既然來了,就肯定要探探!」
奇遇!
機緣!
崔順頭腦之中蹦出這些字眼,摩拳擦掌,心頭一片火熱!
「噯,這可是我長大的地方啊,我現在怎麼發現我跟個小傻瓜似的呢?」金蓮心嘀咕一句,又跳到了凌越身邊,抓着她的手臂問道:「越越姐,你現在還說你是瞎走到這兒的?我不信!」
「呵呵。」凌越無法解釋,只能笑了笑。
黑風沙整整肆虐了近六個時辰。
當風驟然停下,黑沙如雨一般落下沉寂,頭頂恢復清明之時,一輪紅日正好跳出了地平線,給整個沙漠度上了一層玫瑰金色的瑰麗光芒。
「越越姐,現在我們該往哪兒走?」金蓮心迫不及待地問道。
「蜜桃,現在我們該往往哪兒走?」凌越轉問蜜桃。
「往南啊。」蜜桃的話音之中透着理所當然的意味。
看起來,蜜桃又將齊給找到了。凌越露出笑容,反問金蓮心道:「你說的地下城在哪邊?我們不如先到你撿到這麼一筆橫財的地方去看看吧。」
「那好吧。」金蓮心無所謂,當先出發。
正是向南。
凌越笑呵呵地跟上,其他人也一同上路。大家都沒有動用靈力,行走的速度不快,走了一個時辰,金蓮心停了下來,道:「到了。」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幾年過去,黑山又被削下來了一層啊。」
在她們面前不遠,有一座通體黑黝黝的山石,離地不過三尺來高,綿延不過三丈開,若非是這大沙漠走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什麼凸起的不同物體,除了沙海還是沙海,眾人怕會將這大黑石頭給忽略了……就是金蓮心口中的「黑山」?
眾人抿了一下唇。
「以前的它比現在高?」凌越問道。
「肯定啊,聽說這就是當年血煞宗最高的一座靈山了。其他的靈山早幾百年都被風沙磨沒了,只有它還在堅持……按照這個速度,它也堅持不了幾年了吧。」金蓮心搖搖頭:「沒有它的話,下次回來,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找到這地方。」
「你說的地下城呢?」崔順迫不及待地問道。
金蓮心聳聳肩,往黑山石走了幾步之後,看到一處明顯凹下去的沙坑之後,她跳了下去,毫無形象地坐在黑沙形成的地面上,滑了下去!
她面前有一個十分不明顯的洞口,恰好能容一個人半躺着通過的樣子!
若非是金蓮心做示範,因為黑沙扭曲了修士的神識,他們根本不會發現這個入口!
而這入口……怎麼說呢,也太那啥了一些,以至於幾個人一時間都有些躊躇了。
龐統當先走出,身上浮動出赤金鎧甲,滑了下去。
幾息之後,他的聲音從下面傳上面:「很安全,都下來吧。」
凌越也行動了。
她控制着下面的流沙滑了下來,入目便是龐統等在下邊,他身後是一條悠長的漆黑通道,隱約能感知到前方不遠處有一些建築的痕跡。而金蓮心站在不遠處的牆壁前,正在出神。
都是修士。黑暗並不足以影響他們的目力。
凌越對龐統點頭,走到金蓮心身邊,看牆壁上密密麻麻,都是刻痕。有太老舊以至於模糊不清的,也有較新一些的。但內容卻不是自己所認識的任何文字符合。
「最初血煞宗躲進這裏苟延殘喘的人們約定了一種代號,只有自己人看的懂。其實很好明白,只要略微研究一下就好了。」大家都進來之後,金蓮心對着牆壁,解釋道:「但沒什麼意思的,留的都是什麼時候出門什麼時候這一類的瑣碎事情,從這裏到這裏,都是的。」她在牆面上指了好大一片內容。
凌越一觀察,果然那些符號都是相似甚至相同的。
「這裏最後一個留言,是在兩年前。」金蓮心指了指最後面:「說的是,最後一個在這裏駐守的老人死去了……他們也不會再將新生兒送過來。」
「什麼意思啊?」崔順忍不住嘀咕道。
「之前我們有一個可笑的傳承規定,就是所有的新生兒都要被送回這裏撫養到十歲或者更久,呵呵。」金蓮心自嘲:「然而其實,送進來的新生兒之中,根本就不是什麼族人,絕大多數都是來歷不明的幼兒罷了,許多幼兒,甚至根本就不是他們口中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