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蝶拆了他額頭的紗布檢查,「傷口開始癒合了,所以發癢,你這幾天注意下,別去抓它,免得留下疤痕。」
元令璽也不想去抓傷口,可傷口實在是癢得不行,他根本就忍不住。
裘蝶只能摁着他不安分的手,單手替他擦藥。
涼涼的藥膏在新生的皮膚上划過,緩和了一些症狀,元小爺這才吁了一口氣,老實了,乖乖地由着懷裏的女人擺弄,大手在她身上這裏摸一下,那裏捏一下。
裘蝶發現元令璽好像特別喜歡這樣,兩人只要靠得近一點,他的手就會自動地爬到她身上來,不是那種帶着目的碰觸,就是單純地在她身上弄來弄去的,像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一樣。
這讓裘蝶心中不由生了一些想法。
「元令璽。」
「嗯?」元小爺懶洋洋地應了聲,狹長的眸微眯,一臉愜意享受的表情。
「我是不是……」裘蝶猶豫了下,還是問出了口,「和你前女友長得很像?」
元令璽自來熟的態度,無時不刻流露出來的親近習慣,絕不是他們認識的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能夠養成的。
在此之前,一定有一個女人,讓元令璽養成了這種習慣。
至於元令璽為什麼會把這種習慣轉嫁到自己身上,裘蝶思前想後了一番,覺得應該是和自己的長相有關——
她看過不少關於元令璽的花邊新聞,那些和他一起上八卦雜誌的女人,或多或少都和自己有點像。
元小爺本來被小娘們伺候得正渾身舒暢,聽她這麼一說,俊臉一下子就扭了,陰陽怪氣地冷嗤了一聲,恨恨地瞪過來一眼,重重地把頭撇開了。
裘蝶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間不知是該繼續往下問還是收住,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氣氛陷入僵滯的時候,裘蝶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裘晉康打來的。
「小蝶,你快回來,護士的家屬上門來鬧了!」
裘蝶握着手機,腦子空白了三秒才反應過來,手裏的消毒棉花一丟,轉身就跑。
腳步剛邁出去,就被攫住了手腕。
元令璽緊緊地扣着她的手,鷹一般銳利的眼瞳閃着寒光,「我陪你過去。」
居然還敢鬧到病房去,那女人真是嫌命太長了!
「不……」裘蝶本來想說不用,以元令璽的個性,去了恐怕只會把事情弄得更嚴重,可一想到方才那女人在護理站的潑辣,到嘴邊的話最終換成了「謝謝。」
對方來勢洶洶,裘蝶怕自己和舅舅攔不住,對方會傷害還在昏迷的舅媽和言歡。
有元令璽在,對方應該就不敢怎麼樣了。
其實裘蝶是想打電話給封靳言的。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裘家出這樣的事,站在她身邊的人都應該是封靳言,而不是元令璽。
事實上,裘蝶也拿出了手機。
然而當她看到靜悄悄沒有任何來電,連條信息也沒有的手機屏幕,指間忽然遲疑了。
她跟封靳言說過裘家出事。
就算兩人因為八卦雜誌的報導鬧了矛盾,但她的為人封靳言應該是很清楚的,絕對不會拿家人來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