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淺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躺在溫暖的被窩裏,有一種不祥起來的感覺。
只是,她的手輕輕的往身邊探了探,發現夜瀾果然已經不在了的時候,心又忍不住一陣失落起來。
他是趕着去上班了嗎?居然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
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呼吸着沒有他的空氣,夏淺淺有一種昨晚的一切都是夢境的感覺。他們昨晚,真的有那麼親密過嗎?
他昨晚說的話,是真心的嗎?還是說,男人在床上的時候,都會說那種話?
夏淺淺始終就只有夜瀾一個男人,她真不知道,別的男人,在沒有感情的情況下,是不是也會說出這樣動情的話來?
可夏淺淺卻寧願相信他還是愛着她的,也許,這只是自欺欺人,可只有這樣,她才能心安理得的承受昨天的一切,才能安慰自己那傷痕累累的心,讓自己好好的走下去。
她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他昨晚那動情的一句「寶貝我愛你」是在敷衍她。
她又不傻,是不是真心的,她能聽不出來嗎?
可是,如今他一大清早就沒人影兒了又是怎麼回事?
女人從來都是多疑的動物,尤其是對自己的男人,尤為敏感,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足以叫她們胡思亂想大半天。
夏淺淺也知道自己不該多想的,可她還是控制不住的在腦子裏想了幾百種夜瀾對她若即若離的理由。
而每一種的結果都是,他是愛她的,他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暫時不能跟她在一起罷了,一定是這樣的。
可是,最後的最後,她又推翻了那幾百種設想。如果愛,他又為何悄然離開?
夏淺淺呆呆的坐在床上,明明昨晚很晚才睡,這麼早醒來,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在床上發了一會的呆,夏淺淺才深吸了一口氣,慵懶的起身下了床。換了一身衣服下樓,看着他們昨晚過的沙發,她的臉色微紅,昨晚的一切,仿佛是個夢境,明明那麼真實,卻又那麼的夢幻。
他的溫暖還殘留在指尖,可人卻已經沒有了蹤影。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算什麼,她很想知道,他們能不能繼續走下去,可他陷入不想給她明確的回答。是因為白莎莎和她的孩子?還是別的?
視線無意間落在了桌子上,在看到桌面上那一張字條的時候,夏淺淺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拿起字條,熟悉的飄逸字體,在便利貼上飛舞着,飄進了她的眼底,讓她的心突然就被捂暖了。
「早餐在廚房,記得吃。」
簡單的幾個字,沒有任何的甜言蜜語,卻讓夏淺淺甜到了心裏。
她嘴角的笑容不自覺的就勾了起來,捧着那張字條,快步的走進了廚房,果然,裏面還有東西在熱着。
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離開之前,居然還給她留了早餐,這樣的貼心,到底又是為何?
夏淺淺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夜瀾了,時而甜蜜,時而冷漠,時而親密,時而疏遠,總是這樣若即若離,讓她以為自己抓住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似乎從沒有擁有過他。
夏淺淺真的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可這一刻的幸福,也是發自內心的。
坐在沙發上,吃着夜瀾做的早餐,夏淺淺的眼眶也有些濕潤起來。
他到底想怎麼樣?一邊對她處處留情,讓她心動,讓她不舍,可另一邊,又對另一個女人關懷備至,他到底,有心,有愛嗎?
吃到一半,突然聽到了熟悉的手機鈴聲,是她的手機響了。
她蹙眉,一雙眼睛在房間裏四處尋找起來。她的手機在哪兒?
視線在觸及掛在一邊的包包上的時候,夏淺淺想起自己昨晚進門開燈之後,看到夜瀾,就把包包丟在一邊了,她的手機還在裏面呢。
急忙起身拿出手機,本以為是夜瀾或者是楚珩等人打來的,她還在緊張着要怎麼開口呢,可打開手機一看,卻發現上面是一個陌生號碼。
夏淺淺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將電話接通。
「喂,你好……」
「是夏小姐嗎?」那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優雅而又孤傲的女聲。
這聲音雖然不是很熟悉,可是夏淺淺一聽就知道是誰了,她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臉色有些難看的道,「是的,ai小姐吧?大清早打電話來,有事?」
聽到夏淺淺充滿了敵意的聲音,白莎莎笑了笑,輕聲道,「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提醒夏小姐一句,別以為昨晚瀾哥哥在你那過夜了,你就可以得意忘形了,他可是一大清早就回來我這兒了……」
夏淺淺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咬牙道,「所以呢?」
「所以,夏小姐就當昨晚是你自己一個人過的吧,他喝多了,你就當做hun夢一場,夢醒了,你也該明白自己的身份和立場才是。」
夏淺淺咬牙,冷硬的開口,「ai小姐還真是大方呢,呵呵。只是可惜,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沒辦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白莎莎嗤笑,「男人嘛,找熟悉的知根知底的女人解決問題,總好過出去找不三不四的,不是嗎?畢竟我如今身體不方便……」說着,她又道,「反正我也就是提醒夏小姐一句,你要是不怕說出去被笑話的話,就儘管跟人說,他昨晚是跟你一起過夜的好了。」
「那還真是讓ai小姐ao心了。」夏淺淺咬牙切齒。白莎莎書偶讀輕鬆,如果真的深愛一個人,怎麼可能忍受他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呢?她不知道該說是白莎莎大方,還是她不愛夜瀾好了。
「反正,我會當瀾哥哥這一晚上都跟我在一塊兒的,你怎麼想,就是你的事兒了。」說罷,白莎莎就掛了電話。
扭頭,看着一邊依舊在淡然喝茶的夜瀾,有些無語的道,「你這是給人家一顆糖又甩她一鞭子呢?真是殘忍……」
「怎麼,你也想嘗嘗鞭子的味道?」夜瀾犀利的目光掃向白莎莎,那眼神,似乎要將她殺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