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顏置身於三皇爐中,承受着三皇焰無時不刻的消磨,這種沒有痛楚,只有自己力量不停流散的感覺,讓人打從心裏感到壓抑,他能夠堅持這麼長時間都已是不易了,他認真塑造自己的形體,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一點都不氣餒,哪怕都已經上百次了,他還是在不停的重塑,每一次都會有一些細微的變化,去尋找到底毛病出在哪裏。
三皇劫雖然危險,但與此同時,也是在不停地逼迫出許道顏內在的潛力,如果能夠成就,將前途無量。
許道顏感受着自己每一尊形體被燒得崩滅,他心中默念必然是有暇疵,所以難以塑造形體,人的身體異常微妙,對應天地,有細微的差池,那就是天壤之別,他不想讓自己陷入焦灼的境地,那樣只會讓自己變得更亂,到時候只怕真的會被三皇劫耗死在其中。
以前許道顏都只是根據自己肉身原本的雛形,進行重生,那根本不是重塑,雜質是被敲打出來了,本質還是王的本質,如今是皇,自然不能夠與以前相提並論,如今是要讓自己重獲新生,他發現,現在才是真真正正,實實在在的重塑。
而且如今自己對於陰陽五行的理解更高出一個的階梯,肉身本質自然也要有所變化。
尤其是與自己經法,術法結合起來,重塑出一尊完全適合自己的肉身,才能夠使得日後施展起來,能夠相得益彰,相輔相成。
他將善德融入骨中,以大地凝成肉,威怒藏於血中,以金戈斂於皮內,以慈悲延伸入筋膜里,從而一點一滴逐漸延伸,這軀體逐漸成形,不停地打入諸多古紋烙印,使其身軀流動着華芒,接近完美,可是在三皇焰的猛烈煅燒之下,依舊還是崩塌了,似乎缺少了什麼,這讓他陷入了沉思。
許道顏內心很是沉重,因為這已經是一百零八具形體崩塌了,也幸好自己的生命本源異常雄渾,五行聖皇石與五行靈根幾乎不惜一切代價反哺,進行供給,與此同時還有《不死逆天術》在支撐,雖然被三皇焰煅燒,但他也無時不刻在抽取天地五行之力,為己所用,但饒是如此,也沒有辦法讓其揮霍太久了,如果這樣一直失敗下去的話,自己將會被這三皇焰耗死在其中,唯有重塑出不滅之身,方有機會將其煉化,使自身有大蛻變,涅槃重生,最終完全渡劫。
他深吸了一口氣,聚精會神,沉靜下心來,沒有急着再度塑造形體,因為有暇疵的,他都有所改善,如今沒有更好的想法,自然是要好好回憶,並且結合此大劫的力量,進行沉澱。
許道顏閉上雙眼,感受着三皇焰所吞吐着天地人三種奧義之中,認真去捕捉,希望能夠有所收穫。
以身為人,交感天地。
地者,厚德承載,天者輕靈高遠,人者順應變化,許道顏心有所悟,細細體會,沉寂了足足一日之久,他心中恍然。
他再度塑造自己的形體,很是認真,全神貫注,引體內五大聖皇道結合五臟進行重塑。
經過三皇焰的打磨之下,如今五大聖皇道中,大氣磅礴,皇者之氣呈現,聖皇道被打磨得異常精煉,雖然各只有一條,但卻遠勝之前。
許道顏透過自己的五臟,以聖皇道開路,延伸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刻印古紋,他還將諸多經法,術法的力量融入全身,除此之外,自己的肉身為人,以魂為天,以魄為地,自成三才,與此同時,又以自身為人,以熔爐為天地,交相呼應,大小三才,彼此結合,竟然產生一種玄妙的共振,使得許道顏的肉身逐漸成形,就連三皇焰都難以將其燒滅,什麼是人,唯有頂天立地才是人,這不僅是擔當,更是一種道法自然的呈現。
如此一來,他重塑的新身更加的完美,被其一點一滴敲打,迅速完善,自生命本源所在之處,源源不斷的生機滲透而出,澆築許道顏的新肉身。
他以肉身為人,以三皇爐為天地,勾動三皇焰煅燒着他全身每一個角落,將這一絲絲的焰火引入四肢百骸,對自己的肉身進行更殘酷的淬鍊,不為其他,只想要在這一次劫罰當中,讓自己在各方面都到達極致,才不枉此劫降臨。
如今的他,已煥然一新,三皇焰的危機已經散盡,從最危險的時候挺了過來,如今化為成就許道顏的磨刀石,對其肉身進行打磨。
重塑起來的肉身,在有些部位時不時還會被燒得消融,許道顏深知,其中必然還有缺陷,自己於暗中細細調整,應該是自己的領略還不到位,或者與自身並沒有那麼協調,他心生歡喜。
伴隨着一天又一天的時間過去,許道顏使得自身陰陽五行平衡,以生命本源歸一之後,他的肉身變得越發純淨,此刻的他,真真正正踏入了聖皇之境,並且異常穩固。
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並沒有真正的結束,許道顏的渡劫,引得無數人目光的注意,但由於歷時太長。
雖然他身上有兩大造化以及初代古寶非常惹人眼紅,但這島嶼也很重要,為了避免等來更多人來爭搶,諸多少年皇都已經開始聯手,破開這一層又一層的空間,消除種種危險,想要進入其中,一探究竟。
元寶也是全身心投入在其中,不少人對他的手段,大開眼界,這島嶼非常的不簡單,禁制與風水奇局交織,諸多少年皇級別的人聯手,耗費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才連破十八道,並且消耗了諸多的天材地寶。
如果不是在場的少年皇夠多,這些人家底夠厚的話,只怕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一些遮掩禁制被破開之後,這島嶼展露出冰山一角,看得元寶眼皮子直跳:「當真是窮山惡水啊,我總覺得此地有一種讓我極深的不安感,我想這應該不是他原本的面貌。」
顯然,一些來自易奇起源的少年皇與元寶有同樣的感覺,但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開弓沒有回頭箭。
與此同時,還有一批人馬,暗藏在遠方。
正是蕭彥與單于雅丹。
「這許道顏竟然能夠引動三皇劫,堅持了近一個月而不死,難道他真的會涅磐重生,度過此劫?」蕭彥心生妒恨,從一開始,他的地位比許道顏高,資源也多,一切都很優越,然而許道顏的成長卻一點都不慢,田甜寧肯讓田氏蒙受損失也不願意嫁給他。
如果田甜願意的話,與蕭氏聯合起來的話,他何至於落入到今天這等地步,而在一旁的單于雅丹,心中則是有一種深深的不安。
許多人都在聖皇境上,在難以向前一步,卡在聖帝境前,難以突破,要知道,從一開始許道顏與其差距,乃是天壤之被,如同螻蟻與神龍。
如今他竟然踏入聖皇之境,還引發三皇劫這等存在,雖然還有兩個小境界的差距,但絕對不容小覷,如果真讓他在聖皇境上站穩腳跟的話,接連突破到地皇天皇之境,只怕日後會更難對付了:「一定要趁此機會殺掉他,不然的話,以後就能加難殺了。」
如今,在單于雅丹的背後,又是三千尊精銳,實力同樣在聖皇之境,乃是她背後的聖帝訓練出來,這一次對許道顏的追殺,只能勝,不能敗,定然要抓准機會,如今的她已不可同日而語,有來自於永恆神庭的大人物替打碎體內的暇疵,重修了一遍,脫胎換骨,哪怕是少年皇中皇都未必能夠短時間內將其拿下。
「那你有何打算?」蕭彥身後雖然只有八百精銳,但實力絲毫不亞於單于雅丹這三千精銳,他很是沉穩,這個女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眼前這三千精銳應該也只是其實力的冰山一角,還有更多強者深藏在北海極地當中。
「先不着急,他們必然想要進入這島嶼之內,探尋初代造化,我們就提前布下陣法,以逸待勞,這些少年皇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到時候讓他們自相殘殺,等這些人倉促逃走的時候,我們再一網打盡,不管是初代造化,還是他們身上的寶貝,不都是歸我們的?」單于雅丹的心很大,但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好的注意。
「好。」蕭彥左右思慮,雖然這些少年皇不好對付,但他們勝在兵多將廣,並且以逸待勞,縱然會有漏網之魚,但卻也無傷大雅,以許道顏為核心進行鎮壓,擒拿,其他的若是能夠順手得到,也是意外收穫,想一想就讓人覺得很心動,雖然來自域外起源,但畢竟他們比較閒散,哪怕隕落其中也沒有人會來找他們算帳的。
天生禁制與風水奇局交織在一起,諸多擅長禁制與風水奇術的少年皇聯合在一起,哪怕不擅長的少年皇,都聽指揮,結陣攻伐那些禁制與風水奇術所在的陣眼,為其分擔。
要知道在場的這些少年皇,有些存在可是堪比聖帝境的存在,他們聯手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竟然還沒有將這島嶼防護打開,可想而知,在這內部深處,到底蘊藏着什麼樣的存在?
這就更加激勵這些少年皇了,想來初代的傳言應該不會有錯,每個人都心中炙熱,為了打開一條通道,都不惜消耗身上的天材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