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猴子憑藉無相神功,又得竹青暗助,廢掉了豐田無車郎的武功。那豐田帶領徒弟們搭船回日本不表。
這一仗,救出張忠,還用石灰陣和烈火陣,消滅了鬼子的兩個小隊,逼走豐田。是項湖支隊組建以來取得的空前勝利。隊員們士氣大長,周圍百姓也是人心大快。
鬼子遭此重創,請求補充兵力,但鬼子從南到北戰線拉得太長,一時哪有兵力補充。只好龜縮在縣城,不敢隨便下鄉搶掠。
沭城縣境內,又獲得了短暫的安寧。
被猴子調到沭河對面的那一個小隊的鬼子,探聽得這邊的鬼子被全部殲滅的消息,倉皇逃回縣城,猴子他們也不去管它。自去安排人打掃戰場,掩埋屍體,不必細表。
猴子和志遠心中牽掛張忠和王大彪,便和竹青匆匆趕回王家灣。
張忠的情況比較穩定,只是身體虛弱,精神萎靡,不願多說什麼。看來被鬼子抓去,吃了不少苦頭。老李已安排人守護,讓其安心休息。
猴子又趕往王大彪處。王大彪傷勢很重。子彈從後背射入,從前胸鑽出。胸口還被子彈帶走一塊皮肉。
請來的老中醫,已對傷口做了處理,敷上刀槍藥,做了包紮,老先生說,如果子彈再偏一點,傷到心肺,神仙也救不活他。
就是現在這樣也非常危險,就看他的生命力能不能戰勝死神了。
王大彪一直處在昏迷之中。
這個樸實豪爽的莊稼人,家有田地,雖不大富,也是小康之家。自己種田習武,日子太平寧和。日本鬼子一來,殺害了他的父親和妻子,逼得他奮起抗日。
如今他身受重傷,如果一口氣回不來,這一家人就只剩下一個孤兒了。
這時,竹青默坐在王大彪病床前,握着王大彪的一隻手,發功為王大彪療傷。
王大彪傷勢太重,那真氣必須緩緩輸入,引帶王大彪體內的氣血流通,慢慢加強他本身的抵抗能力,來戰勝劇創。
需要安靜!大家默默退出,讓竹青全心施救。但有一個人卻不肯退出,這就是小翠。
小翠是個苦命的女人。自幼父母便已過世,跟隨叔叔長大。叔叔嗜賭,家貧如洗,自然對小翠疏於管教,小翠長成,嫵媚動人,卻受不良人勾引,偷食禁果,種下身孕。
小翠遭人鄙視,無人媒娶。被混混馬三收為家室。馬三懶散,惡習不改,做了漢奸,卻死於鬼子手中。
小翠被猴子救回,跟隨項湖支隊,常駐王家灣。他和王大彪朝夕相處,情愫暗生,兩情相悅。小翠心中早把王大彪看做終身依靠。
如今看王大彪重傷昏迷不醒,內心小翠焦急可想而知。要是王大彪有個三長兩短,她又將回到那種無依無靠,孤魂野鬼般的境地。此時內心的孤寂和淒涼無處訴說。
大家見小翠不肯離開,也就讓他呆在屋裏。其實眾人對他們二人情義相投的事,早已知道,猴子和竹青還多次談論過誰做媒人最合適。
但鬼子侵擾不斷,戰事吃緊。這事就擱置起來。
大家為王大彪擔憂,也為小翠痴情感動,各自嗟嘆不已。
夜已深沉。竹青小翠,一個為王大彪療傷,一個痴情守候。
這邊,老李和猴子志遠商討戰後事宜。老李說:「大隊長,你寫一份戰報,向上級匯報這次作戰的情況。
猴子說:「我不耐煩做這個。老李大哥,這些事你就辦吧,」
志遠也說:「老李大哥,你是上級派來的,打仗你都參加了,情況你都了解,你寫就是了。」
老李說:「也好,我來寫,現在我們來看一下,這幾次戰鬥,消滅了多少鬼子,繳獲了多少戰利品。根據我們八路軍的規矩,一切繳獲都要歸公的。」
猴子說:「這事我們理解。這才是幹大事的樣子。」
志遠說:「現在我們繳了鬼子三匹馬,一輛馬車,兩挺機槍,還有步槍和彈藥。都上交。不過我覺得,有幾支短槍,我們留着自己用,執行一些特殊任務時,短槍方便。」
老李說:「這個我去請示,我想領導會同意的。」
停了一下,老李說:「還有一件事,我們項湖支隊是地方抗日武裝,還不是八路軍的正規部隊。根據形勢發展,我們也許會上升為正規部隊。」
猴子說:「這是好事,那時我們就可以穿上軍裝了。」
老李說:「那時,隊員們就要離開家鄉作戰了,大家會不會捨不得離家,是個問題。所以現在就要慢慢把這事告訴大家。讓大家思想上有準備。」
志遠說:「老李大哥,你和隊員們關係好,這些事你來做就是。」
老李說:「這事反正不急。現在我們就討論一下,該為哪些隊員請功。」
幾個人回憶戰鬥時的情況,哪些人作戰勇敢,貢獻突出,列出名單,簡要介紹事跡。等等。
議論到張忠時,猴子說,應該為張忠請大功。老李卻沉吟不語。
猴子說:「怎麼了?張忠不該請功?」他把和張忠一起夜闖項湖口,誅殺鬼子槍手,大戰鬼塚紀八的經過又說了一遍,說:「張忠是立了大功的。」
老李說:「這些我們都知道,還有些情況我們不知道。」
猴子說:「你對張忠有懷疑?」
老李說:「我只是說我們還不了解請況。」
猴子有點急:「他被鬼子抓去,遊街,殺頭,這情況都明擺着。還說不了解?」
老李說:「他被鬼子抓去後的情況不了解。」
猴子還想說什麼,志遠接口說:「猴子哥,先別急。聽老李大哥說完。」
老李說:「凡是有這種過節的人——我是說被敵人抓去的這種過節,都必須接受組織審查。這是世界上所有軍隊都必須做的。純潔和忠誠是我們勝利的重要保證。」
老李握着猴子的手說:「方志侯同志。你是個優秀的抗日戰士。你對張忠有特殊感情,我也理解。相信組織,會給張忠一個公正的結論。」
這些話對猴子觸動很大。雖然在個人的作戰能力上,已經很少有人能強過他,在擺兵佈陣上也有獨特才能,但遇上政治事件卻還是顯得幼稚,畢竟他還是個大孩子!
猴子咬咬嘴唇:「我相信張忠。我和志遠竹青,一起發過誓,為了抗日,我們都做好了死的準備。張忠和我一樣的。」
老李說:「張忠的事,我單獨寫一份報告,請領導查明情況,這不影響為張忠請功。另外,我們三個人的會議,所有內容都是絕密,不得對其他人透露,這是紀律。」
猴子和志遠說:「這我們知道。」
正說着,有隊員來報告:「王大彪小隊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