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鬼子突然跳起來,撒腿就往村外跑去。隊員們舉槍就要射擊。猴子喊道:「別開槍!」
那些隊員一愣。猴子說:「朝天上隨便打幾槍。」
隊員們還在發愣。和尚說:「執行命令,朝天上打幾槍!」
這會沒聽錯,和尚也是這麼說的。命令的意思就是你理解要執行,不理解也要執行,那就開槍把。隊員們隨便朝天上開了幾槍。
和尚說:「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思了。」
猴子說:「他是連着我們和川島的一條線,不能隨便掐斷。」
和尚說:「大家注意,徹底搜查這個村子。發現沒跑的鬼子就地消滅,受傷的補一槍。」
隊員們分頭去執行了。猴子說:「好歹這些日子沒有白忙乎,總算有點安慰。」
和尚說:「要是川島伸手就能抓到,那就不叫川島了。」
猴子說:「也是。伸手就能抓到川島好像沒有什麼意思。和尚大哥,你覺得呢?」
和尚說:「我也這樣想。對手太一般了,我們郎小隊的價值就不大了。」
猴子說:「隊長同志,下命令吧。」
和尚說:「兄弟,你們這麼勞累,我都不好意思下這個命令了。」
竹青說:「和尚大哥,我和猴子哥的親人都被鬼子殺死了,我們心裏憋着一口氣啊。」
和尚說:「全中國的人都憋着這口氣。好吧,命令:方志侯、丁竹青繼續追查黑龍會的下落。」
「是!」
「徐盛負責志侯小組和小隊的聯絡工作。」
「是!」
和尚和三人分別握手:「猴子兄弟,竹青妹子。抓緊零碎的時間休息。等你們的好消息。」
「謝謝大哥!」
和尚對着附近幾個隊員說:「你們誰用二十響的?把滿彈匣拿一些來。」,就有幾個隊員拿來一些壓滿子彈的彈匣。
猴子竹青和徐盛,分別把彈藥補足,告別郎小隊,又踏上新的征途。
出了村子。猴子說:「那個鬼子一跳起來,開頭幾步是往什麼方向跑的?」
竹青說:「向西偏南一點,這個方向。」竹青用手比劃了一下。
猴子說:「那鬼子在危急的時候,跳起來逃命,他心裏只想着要去的地方,所以他最初跑出的方向,就是他真實要去的方向。」
徐盛說:「這分析有道理。那鬼子後來可能故意繞彎路,兜圈子,布出迷魂陣來躲避追擊,但他無意識的時候選擇的方向就是他真的要去的方向。」
竹青說:「那這個方向前面是什麼地方?」
徐盛說:「這個方向是通往沂水縣城的方向。」
猴子說:「這就是說,他要去沂水縣城,黑龍會新的落腳點,也應該在沂水縣城。」
竹青說:「問題是,川島會預先告訴一個普通鬼子,他要去的地方嗎?」
猴子說:「真實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當川島發現他們的藏身地點被我們查到後,立刻做出逃跑的決定。其實,川島身邊的力量肯定比斷臂小隊強多了。但那是他們的指揮機關,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用來戰鬥的。
「他知道我們馬上就要襲擊他,但他不甘心這樣被追得跑來跑去。正好秦家大院那邊有一個小隊可以調用。於是他就火速發令,要這個小隊來襲擊我們。
「對於戰鬥的勝負,川島並沒有把握,但他的目的是,用這麼強的一個小隊和我們干一場,最少可以重創郎小隊。那樣,他就可以安穩地過一段日子。
「他在下達戰鬥命令的時候會告訴他的手下,仗打完之後,怎麼和他取得聯繫。
「這個命令一定會下達到每個隊員,因為戰鬥的結果誰也預料不到,如果被打得五零四散,沒有一個預先設置好的地點,就無法收攏殘兵。
「但川島沒想到的是,我們早就派人在監視秦家大院,他們的動向,被我們第一時間得知,並且做好了應對的準備。當然,他還沒有想到的是,我們郎小隊會這樣強。」
竹青說:「跑掉一個鬼子還是我們故意放掉的。」
猴子和徐盛都開心地笑起來。
徐盛說:「猴子啊,你做一個偵察員有點委屈了,你應該去帶兵打仗。我同意你的分析,這個鬼子要去的目的地,就是沂水縣城,因此川島的新的落腳點就在沂水縣城。」
猴子說:「既然這樣,我們就加快一點腳步,追上那個鬼子。」
於是,大家運起輕功,加快腳步,走了一頓飯的功夫,就看到前面有個黑影,在匆匆趕路。
猴子說:「我們放輕腳步追到跟前。竹青妹妹,你注意記下的他體型特徵,身姿步態。」
徐盛說:「對,沂水縣城是鬼子盤踞的地方,他能順利進城,我們不一定能順利進城,記住他,我們在城裏好找他。」
幾個人加快腳步,轉眼相距那鬼子只有十幾米。跟在他後面走了幾十米,猴子一擺手,大家又慢下來。
竹青說:「這個人身高一米六八,羅圈腿,走路有點內八字,步態十分難看,很好記住的。」
大邱莊離縣城十幾里路,時間不大,就遠遠看到縣城從地平線上冒出來。這裏雖然是鐵路線上一個偏遠荒涼的小站,但有些富裕人家,和大一點的商鋪客棧都有電燈燈。所以那縣城上空閃着一層朦朧的光。
這裏是鐵路修通之後,因設了一個小站而出現的鎮子,所以取名新安鎮。和那些古老的縣城不一樣,這裏沒有城牆,但有一圈鐵絲網,把小鎮圈起來。鐵絲網上有幾個出口。
那鬼子來到一個出口處。被鬼子的崗哨攔住,反覆盤問一陣子,最後放行。那鬼子進了縣城,幾個彎一繞,猴子他們就看不到他了。
猴子和竹青徐盛伏在離出口處三十米外。見到那鬼子順利地進了縣城。猴子一擺手,幾個人後退了一段距離。
猴子說:「我們不是來打仗的,不能硬闖。我們要秘密進城,不讓鬼子發現。現在我們順着鐵絲網向南,找一個合適的地方,翻過鐵絲網,在天亮前,進入縣城。」
忽然,竹青說:「注意!南面有兩個人向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