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變海略 041章:倭寇泛濫的根源。

    readx;    讓沈南山更可恨的是，後來不久，王直收了一個叫毛海峰的義子。這毛海峰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毛頭小子，卻是極得王直賞識，漸漸的便成了海盜中老二。這讓沈南山、許棟幾人極為不滿，但卻畏懼於王直，而敢怒不敢言，幾人想要散夥另起爐灶，卻是又當心王直報復殺人滅口。那時不但私商做不成錢沒得賺，還要搭上性命，所以幾人也只能一忍再忍。

    此時王直已死，而王直老巢就在廣東南澳一帶的海島上，那毛海峰必定成為新的海盜頭子。這次的兩隻大海船被吳天嘯劫了，沈南山即使活着回去，也必定會因為以前的舊事，而被毛海峰殺死，所以懇求吳天嘯接受他投降。那沈南山不才，卻也起碼熟悉往返扶桑的海路。

    吳天嘯聽了又是問道：「我再問你一事。你們這次從扶桑回來，船上為什麼會裝載那麼多銀子。」

    沈南山有心投靠，無有不說到：「那王直與扶桑人有勾結，在扶桑平戶很受平戶大名松浦隆信信任。船上的銀子有一部分是走私違禁品獲得的，有一些和人參、鹿茸一般，都是洗劫了朝鮮商船獲得的，剩下的很大一部分是松浦隆信贈與的。松浦隆信有個大謀劃，想邀請王直招聚海盜和扶桑浪人，大規模的劫掠大明沿海，以獲取足夠的物資。」

    吳天嘯有一事不解問道：「那松浦隆信也是一方大名，應該有自己的兵力。便是要劫掠大明沿海，他派自己的手下，假冒倭寇不是更划算？為什麼要出重金邀請王直聚攏海盜與浪人？」

    沈南山解釋到：「現在扶桑國內也很混亂，各地大名相互攻伐，松浦隆信根本就派不出多餘的兵力來掠奪。更何況，扶桑人也不熟悉大明情況，需要有王直這種人來帶路。所以松浦隆信便出銀子，邀請王直聚攏海盜與扶桑浪人為寇。扶桑多產白銀，但卻缺乏各種物資。松浦隆信之意很明顯，便是讓王直劫掠也好，走私也罷，儘可能的把大明違禁品運往平戶，松浦隆信則用白銀高價收買。這批白銀說是贈與，也可以說是日後購買商物的定金。」

    吳天嘯聽後看着吳大猷幾人自語到：「看來是老天有眼，要我們截了王直這畜生一道。否則。王直用這近百萬兩銀子，不知道能聚攏多少海盜和浪人，那時倭寇之災必定甚重。」

    這吳大猷也在吳天嘯耳邊說道：「大人。以屬下看，這個沈南山也是有心投降，不如讓他戴罪立功。他知道不少海盜的底，也熟悉扶桑海路，日後難免有用。」

    吳天嘯聽了點點頭，隨後指着牛刀檜對沈南山到：「沈南山。你要投誠也行，看看這個牛刀檜。他本來也是假倭寇，被我活抓了，立了不少功勞才有今日身份。你要投誠就得立功，立了功自有你一份好處。至於其他那些俘虜，現在正是需要苦力的時候，先讓他們當一陣子苦力，磨磨他們的匪性再說。」

    沈南山聽了知道自己死不了了，且有了一個安身處，日後說不定還有出頭之日。便拜謝到：「多謝大人不殺之恩，日後有用小人之處，必定赴湯蹈火。」

    吳天嘯正要說些勉勵的話，卻見賈有石匆匆走了進來，在耳邊嘀咕了一陣。吳天嘯鄒鄒眉頭，便讓譚綸帶着沈南山下去，且叫譚綸帶着人做看押，讓沈南山做那些俘虜的管帶頭子，帶着俘虜先去整修寨子。而賈有石說的事，確是有人在這次分賞中有怨言，雖然不大，卻是私下裏有抱怨。

    原來由於這次繳獲了王直的兩艘大海船，收穫極多，賞紅自然也極多。這就讓留守寨子的其他人有想法，一個個都說不想留守寨子，要出海隨船。說來也是。這次分賞，有的手雷兵勇猛一點就能分到一兩千兩的銀子，而守寨的人才得一百兩。再加上由於手雷的威力非常有效果，使得戰鬥中總是有很大的取勝機會，這自然使得人人都想出海廝殺，而不想留守寨子。

    於是吳天嘯便招齊了賈有石、蔣壯、吳大猷、楊宏舉等一些管帶人員重新商議，做了隨船人員的安排。最後決定以輪流為原則，以使每人都有出海的機會，每人也都有守寨的責任。只是此時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話只是先傳下去，卻還沒有仔細安排好。

    忙了一天，眾人便先都回到自己的住處休息。吳天嘯自帶着吳大猷與譚綸去找沈整。吳天嘯見到沈整時，船匠及其家眷們正在安置過夜之處。眾人見吳天嘯過來，便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兒圍了過來，這顯然是那2000兩銀子起的效果。這些人原本都是窮酸丁，現在一百多人分了2000兩，平均一人大小老幼都有十幾兩，那是個個都笑開了花。

    吳天嘯見眾人圍了過來，便向眾人拱拳致敬到：「諸位。由於外雇爾等本是意外之舉，所以不曾做好太多準備。這些日子諸位且先忍耐一下，湊合着擠擠，等我們把新的房舍起了，大家就能安心過日子。至於吃飯的事，那就更放心了，保證人人吃飽肚皮。」

    眾人聽了都笑了。那沈整更是對吳天嘯作揖到：「東家且放心，我等也知事起突然，東家已經很是照顧我等了。何況東家還撥下2000兩銀子分與我等，遇上您這般好人，是我等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您放心就是了，我等自會安置好自己。」

    吳天嘯聽了點頭到：「放心就好。等下飯點到時會有人敲鐘，大伙兒就去吃個飽，諸位且先去忙自己的事吧。」聽了這話，眾人便又都回頭忙着收拾自己的那些破家麼了。

    這時吳天嘯將沈整拉到一邊說道：「沈師傅。有件事想請教你。」

    沈整到：「東家請說。」

    吳天嘯問道：「這次劫來的兩艘船，大船那艘便是密封艙打造，卻是不錯。只是另一艘與我們原本自己的三艘都是木盒子船。我想。若是把這木盒子船改造成密封艙船，不知難度有多大，與重新建造密封艙海船相比是否合算？」

    沈整說道：「若要把木盒子船改造成密封艙式海船卻也不難。只要在船艙里加裝密封艙，然後艙艙連接一處便是。如此一來船兒不止有密封艙海船一般耐用，更因有兩層船壁，要更加結實許多。唯一不好之處，便是因為是後來改裝之故，船艙內空間便浪費許多，要少裝許多貨物。但比起重新建造一艘同等載重量的海船，卻是快了許多。」

    吳天嘯點頭到：「那好。既然改造快許多，那就先改造。等船場建設起來再說造船的事。」

    沈整說道：「要改造也需要先衡量一下船隻結構，我這就去叫船匠師傅們先去查勘一番。」

    吳天嘯聽了笑着制止到：「不忙。飯點快到了，天也快黑了。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吃飽飯休息一晚，明天再看不遲。」說完吳天嘯便與沈整告辭，自是帶着吳大猷與譚綸離去。

    路上吳天嘯又問吳大猷到：「那些新丁安置得如何？」

    吳大猷說到：「大人放心。那些新丁和分船回來時一般，屬下叫人把新丁和老水手按原船分配時一起，先湊合的擠在一起。現在大家分了銀子，一個個笑得合不攏嘴呢。」

    吳天嘯這才放心，在回去的路上聽到飯點的鐘聲，便往食堂而去，與眾人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