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變海略 019章:吳大善人。

    readx;    吳天嘯招來賈有石一邊說道：「佩服就快做事啊，最好能在太陽落山前趕回螺門村。」

    陳千鶴聽後當即招來一名百戶交代到：「你。去招齊這些流民，本官要訓話。」隨後又對吳天嘯說道：「我去一下府衙找知府大人，要他調派官船來協助海渡。」

    吳天嘯忙說到：「正好。我叫賈有石隨你進城去買糧食。指望能借住你的官威，別讓糧商趁機抬高了價錢。」

    陳千鶴威武到：「他敢。誰敢在我面前太高糧價，我立馬帶人砸了他的店。」

    隨後吳天嘯便讓賈有石帶着餘下所有的錢，準備進城去買糧食。

    不一會兒衛所的兵丁便把流民都招攏在一處。那陳千鶴站在吳天嘯他們運原材料的馬車上大喊到：「都給我聽着。你們這些災民，今個兒是遇到大善人了。我這位吳兄弟，吳爺。看你們流離失所，饑寒交迫，於心不忍，便欲招攏你們往舟山島去安置。等一下我就帶人進城去買糧食，你們要好好聽從安排，誰他娘的敢造次，我就砍了他的腦袋。」

    眾人一聽喜出萬外，起碼不用餓肚子了，便紛紛有人說起好話來：「老爺慈悲啊。」

    「吳爺好人啊。」

    「大善人有好報啊」

    「······」

    陳千鶴跳下馬車便對吳天嘯說道：「我先進城去，剩下的你就看着辦。」隨後又招呼幾個百戶維護好治安，便帶着賈有石進城去了。

    吳天嘯告別陳千鶴便也上了馬車，對人群大聲說道：「諸位。在下吳天嘯，舟山人士。今日來寧波府採買一些東西，路過此地，見得爾等流離失所，於心不忍。諸位莫慌，我已叫人進城去買糧食，待糧食買來後先吃上一頓。若是諸位信得過我，便隨我去舟山安置。」

    「只要給口吃了，都聽大善人的。」

    「都聽吳老爺的安排。」

    「只要給口吃的，這條命賣給吳爺了。」

    一時間什麼話都有，嗡嗡躁躁的。吳天嘯雙手高抬往下壓壓，示意眾人安靜。下邊便有衛軍大喝到：「都安靜了，聽吳大人說話。」

    眾人安靜下來後，吳天嘯說道：「現在聽我安排，年輕有力的，分出兩組。一組去撿拾些柴火，等下糧食買回來後，好煮飯吃。另一組去江邊挑水，其他的人把能用的鍋盆瓢碗洗乾淨，不要把髒東西吃肚子裏，要是吃壞了肚子可就糟糕了。大家勤快一點，天道酬勤，遭了天災是禍，可也別因此就對生活氣餒了，我們能在日落以前趕回舟山最好。」

    眾人聽了吩咐便有人自覺的去撿拾柴火，有的則挖土堆灶，有人提着身邊能帶的鍋碗瓢盆往江邊去洗刷提水。好在姚江就在不遠處，取水不難。而且流民中還有幾戶人家帶有鐵鍋，碗盆，木桶什麼的。逃荒麻，自然是把能帶走的身家都帶在身邊了。

    晌午時分。賈有石便和陳千鶴帶着一群人，推着一車糧食回來了，車上竟然還有一口鐵鍋和一些木碗。原來賈有石當心有米無鍋，便順帶着買了一口大鐵鍋回來。對此吳天嘯稱讚了一番。而陳千鶴也告知吳天嘯，寧波府知府已經答應派人調遣三艘官船，往梅虛彎碼頭接人渡海。

    人多好辦事，有米便煮飯。吳天嘯當心這些流民餓了太久胃不好，便叫人把粥煮的不稀不干。直到中午時分，一千多人的流民把一車糧食吃得乾乾淨淨，這才捲起破爛一般的家麼往梅虛灣碼頭而去。隨後在三艘官船的護送下，直到午後才把流民送到舟山縣城外碼頭。

    本來舟山縣城是可以直接走海路到達螺門村的。可惜由於大明海禁，海航線遭到約制，除了一些漁船出海捕魚外，就只剩下大明水師的戰船可以出海了。而如今大明水師早已荒廢，戰船十不存一，各條航線更是已無人知曉，水師已是基本不出海，所以航線自然也就稀少了起來，知道的人也越來越少。而螺門村就只是個漁村，以前根本就沒有碼頭或航線，不知道怎麼走也再正常不過了。所以吳天嘯只得帶着一大群人走原來的老路，翻過毛竹山，走十幾里山路才能回到螺門村。

    把人送到舟山碼頭，陳千鶴就算是交了差了。不過由於舟山島也是陳千鶴千戶衛所的轄區，所以陳千鶴也只是叫其他人回去，而他自己則帶着幾十名本部的衛軍，繼續維持治安。

    到了舟山碼頭，吳天嘯預料今天可能回不到螺門村。所以便一面叫人先行回去，把流民的事告訴村長，讓他帶人從船上卸點糧食，蒸些饅頭窩頭什麼的，再燒些湯水，好做接引準備。一面讓陳千鶴帶着流民先走，也叫賈有石護送好火柴材料，而他自己則去縣衙找湯知縣。這件事湯知縣是一定要知道的，如果能得到知縣大人一點幫助的話更好。

    且說湯知縣得知吳天嘯帶着一千多災民過島來，急得直跳腳。可是也知道吳天嘯厲害不敢得罪，便苦口婆心的說道：「哎呦。我的大英雄。你殺倭寇，本官那是一力硬撐着助你。可是這災民可不是可以依靠武力就能解決的。收留災民是需要米糧的，舟山縣才五千戶，兩萬餘人，是個無幾畝貧地的外島，要養活這兩萬餘人尚且不能，需年年往寧波府求援。你如今無事卻招來這麼多災民，叫本官如何養活這些人。」

    吳天嘯說道：「知縣大人，我沒說要你養活這些人。如今火柴作坊正待擴張，需要人手。我招來這些人，一來可以以工賑災，二來可以借住災民之力擴大作坊，一舉兩得，何樂不為呢？」

    湯知縣依舊為難到：「你要擴大火柴作坊自然是好事，可是你要以工代賑也要看情況，你可以挑一些少壯有力氣的，但你怎麼連婦幼老弱一併帶回呢。你可知道，這些人一天要吃多少糧食？我舟山縣哪來的那麼多糧食，這可不是有錢就能馬上買到的。如今南直隸，浙江皆受水災，糧食正一日一漲。這些災民本來就是徽州、廣德一帶受水災逃難而來的。那裏原本就是魚米之鄉，如今受了災都自身難保。你如何能保證，這些災民不會因吃不飽飯而鬧事？」

    吳天嘯原本也不指望這個貪官能辦事，只是想讓他知道一些事情，要的是他一個口頭諾言而已。見這湯知縣這麼說，便也不客氣到：「知縣大人。只要你不管我如何安置災民，我便保證不會讓災民鬧事。」

    湯知縣見有保證便急忙如踢包袱一般說道：「只要你吳英雄一力承擔災民之事，我不管你如何安置災民。但是。吳英雄。若是災民鬧將起來，你可得承擔一切後果。」

    吳天嘯應承到：「好。若是災民鬧事，我一力承擔。」

    湯知縣急忙到：「口說無憑，你可願立下字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