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看着喬司的背影,也很無語。
她知道張璇是一個什麼事情都考慮得很仔細的人,按說她和喬司一起都說開了才是。
「張璇。」林汐還是沒忍住問她,「你是怎麼想的?」
張璇立刻回答:「顧夫人,喬少爺最近有沒有什麼麻煩?」
林汐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
「那您覺得艾瑞克是個什麼樣的人?」張璇又問。
「狠毒。」林汐一瞬間想到的就是這兩個字,「而且還很厲害。」
「如果被艾瑞克盯上的人,您覺得會怎麼樣?」張璇又問。
「那肯定會很麻煩。」林汐回答得毫不猶豫,然後猛地一愣:「你是什麼意思?」
難道張璇被艾瑞克給盯上了嗎?
「上次我在西南執行的那個任務不是和黑手黨有關的嗎?就是我生產的那一次,正好是暴露了自己,然後那個時候我就和艾瑞克的弟弟結下了梁子,而且艾瑞克的弟弟還告訴過艾瑞克小心着我,所以艾瑞克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林汐蹙眉。
「如果我再和喬司在一起的話,勢必會連累他。顧夫人您大概不清楚,自從我暴露之後,我表哥還有我父母,都遇到了很多麻煩。」
林汐立刻看向了秦逸揚,後者點頭。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家裏有些背景而且現在還在京城的話,可能會造成更為嚴重的後果。但是喬少爺不是我們家,他是經商的,也是那個組織的,是要滿世界亂跑的,他的危險系數會高很多很多。」
這個確實毋庸置疑。
艾瑞克那個人狠,既然盯上了張璇,那肯定會盯上所有和張璇有關的人。
「那你不如直接將這個告訴喬司。」
「顧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性子,如果我告訴他的話你覺得他可以接受嗎?或許您覺得喬少爺可能很有本事,可以保護好自己,但是有一個詞語叫防不勝防,喬少爺喜歡我我表示很榮幸,但是我不希望他有一天喜歡我喜歡地連命都沒了,這個真的太不值了。」
「那這個孩子呢?你不覺得孩子跟着你也會有風險?」張璇將話題從喬司身上轉移到了孩子身上。
「這個孩子的問題不在於他跟着誰,他是我的兒子,既然艾瑞克視我為敵,那肯定就將這個孩子也看做是敵人。就算是跟着喬司,艾瑞克也要下手,上次從醫院裏邊抱走不就是例子嗎?至於到底是為了用這個孩子來威脅喬司還是有什麼其它的打算我不去深究,反正我覺得我們家裏對這個孩子的保護力度會多餘喬司一些,等到以後真的確認安全萬無一失了,他要把孩子領走,我絕對什麼都不說。」
張璇一口氣說了很多話,真的,她字裏行間都是在為喬司和孩子考慮。
張璇和喬司最大的不同點就是,喬司那個人一直都是被捧着長大的,所以一旦遇到什麼問題,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他喜歡張璇,他就要得到她,不管會付出什麼代價會帶來什麼後果,他就是要得到她。
但是對於張璇,她是刑緝局接受的教育,學會的是大公無私,所以很多事情向來都是家國為先,然後是他人,最後是自己,她每次考慮的都是利益最大化。儘管她對喬司有感情,但是她可以克制。
比如說對於她和喬司,她想的永遠都是喬司的安全喬司的未來,而不是自己和喬司的感情。
所以他們兩個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恰恰都是相反的。
林汐嘆了口氣:「你不說的話,那喬司肯定又要埋怨你。」
張璇倒是不以為意:「埋怨這兩個字對我來說簡直太熟悉了,背負着這個身份去扮演不同的角色,那次不是落得一身埋怨?可是現在有好多人就是這樣,事情不是發生在他們身上,所以不存在任何感同身受,他們只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對你指指點點。」
林汐沒有說話。
「這麼長時間,我受到的最多非議都是和喬司相關的,他是龍幫的太子爺,所以很多人都向着他,覺得我在戲弄他,我反覆無常,他們不知道在我的立場,也不知道我的處境,自然也就不知道我的考慮比他們多很多。」
張璇從來都沒有和林汐說過這樣的話,所以林汐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該怎麼回答。
說着說着,張璇忽然笑了:「而且顧夫人,你有沒有發現,現在存在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就是同性往往都在為難同性。比如說現在的很多女人,在看到另外一堆男女關係出現的問題的時候。她們往往苛責的都是女方,似乎不管那個男人怎麼樣,都是那個女人的問題,那個女人矯情、犯賤、活該、不知好歹,而從來不去想那個男人是不是很幼稚,不夠成熟,還很偏執。」
「確實如此。」林汐點頭,她喜歡看新聞,每次看新聞的時候都會看下邊的評論,自然也就能看到很多奇葩的三觀。
就好比最基本的出軌問題,依舊大多數女的覺得都是小三的問題,而不去想是不是那個男人最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很抱歉顧夫人和您說這個,其實就是因為喬司的身份,也有很多人關注過他,連帶着關注了我,所以外界對於我是什麼評價,我自己很清楚,我有時候也會覺得很委屈,她們只會用她們自己局限於某一個層次的三觀去衡量一個更高層次的東西,得出的當然是讓人不喜的結論。不過後來我想一想,我就是我,我該怎麼做還怎麼做,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他們並不考慮現實,只是站在一個道德高地上,我管不住人家的嘴,她們也管不住我的行為。」
林汐覺得這大概是張璇說過的最嚴厲的話,因為她從來都不會說髒話。
「既然你這麼想,那我們都會尊重你的選擇。」林汐道,「以後孩子這邊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話,儘管開口,我們都會儘自己最大的能力來給你提供你需要的東西。」
「好,如果有需要的話,那我一定不客氣。」
其實要說的稍微嚴重一點的話,應該是張璇已經完完全全被自己的教育給洗腦了,她想的只有國家,所以喬司無論如何都不會超越國家在她心中的地位。
而且她今天的態度也很強硬。別人愛怎麼看怎麼看,愛怎麼說怎麼說,只要她覺得和喬司分開是對自己對國家都好的話,那她一定要分開。
哪怕是被人給罵死,她也要分開。
因為愛情這個東西在她腦中從來都沒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而且喬司那個人,也是完完全全的急性子,比如說今天他非說要和張璇耗着,如果他能成熟一點,和張璇好好說的話,那說不定就是另外一個結果。
總是,不是一方的毛病。
他們兩個的道路還真的很漫長,張璇習慣了負重前行,所以無法適應脫離一切和喬司過無重一身輕的日子。
林汐離開之後,張璇抱着喬夜上去休息。
「喬司很難過。」秦逸揚對她說。
「嗯,我清楚。」張璇點頭,「無所謂,他我行我素慣了。」
秦逸揚非常理解自己的這個妹妹,也知道在它看來,對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不是和他在一起,而是讓對方可以長長久久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她一直都是血雨腥風這麼磨鍊過來的,所以平安於她而言是最可貴的東西。
「一會兒去一趟超市吧哥,我去買些東西。」家裏忽然多出了這麼一個小成員,張璇有很多東西都需要準備。
而且她不久後又要出任務,孩子是要爸媽和秦逸揚這邊來照顧的。
林汐回家之後,立刻將艾瑞克還有個孿生弟弟的事情告訴了顧經年。
從他的表情林汐就可以看出,顧經年對這個事情顯然也是不知情的。
這個艾瑞克到底藏得是有多好。
「真的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林汐表示很無語,「如果這次死的不是艾瑞克的話,那我們肯定又找不到他了。」
上次找艾瑞克找得那麼辛苦,最後還是靠了夏茵,這次就連夏茵也給倒下了。
顧經年揉了揉額頭:「我馬上就去查。」
臥槽沒有比這個更為嚴肅的事情了。
他立刻聯繫和俄國那邊,聯繫了文森特,讓對方去查這個。
文森特顯然也不知道這個事情,真的對於所有人來說,艾瑞克好像是憑空冒出來了一個弟弟,這真的是保密工作做得最好的人了。
掛斷電話之後,顧經年想到了另外一個事情:「夏茵今天有個腦部的手術,現在已經開始了,我們要不要去醫院跟一下進度?」
「嗯,好,順便我們還可以去見一下馬克,說不定馬克知道什麼隱情。」
顧經年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不知道夏茵有沒有和馬克說過什麼機密,不是沒有可能,馬克是和她那麼親密的人
本來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去的,林汐真的沒有想到,馬克真的知道一些他們並不清楚的事情。
「艾瑞克的這個孿生弟弟我是見過的,單單是看臉的話,和艾瑞克沒有任何差別,但是給人的感覺不一樣,可能是我比較敏感,所以我可以分辨出他們來。」
「那現在讓你去看那個屍體,你能不能知道這是他還是他的弟弟?」
「這個我看不出來,但是有一個人可以看出來。」
「誰?」
「杜拜的小王子李驍暘,微觀辨識是世界出了名的厲害,你只要給他一張艾瑞克的照片,讓他比對着看那個死了的人,他一定可以知道死的是艾瑞克還是艾瑞克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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