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不禁讓林汐想到了第一次和夏茵見面的場景。
那個時候她也是來了這麼一句:「我是夏茵。」
以前只是對夏茵這個名字多有聽說,就算見到也是在熒屏上,而且她和顧經年之間那種微妙的關係,林汐一直很是好奇。
然後那次她見到了這個女人,這個大大出乎她的意料的女人。
漂亮,優雅,有的時候還很逗,有的時候還很狠戾。
是顧經年的上司,還好不是什麼狗血的男女朋友。
短短的四個字,就讓林汐的思緒飄飛到了以前。
「你的消息很靈通。」
「拜託,這是全國人民都知道的事情好嗎?」夏茵拖長聲,「我覺得這丫頭長大之後應該感謝我的救命之恩,要是之前在印度洋上我把她扔到海里,現在這世界上就沒她了。」
這個話聽起來確實是不錯的。
「你現在在哪裏?」林汐問。
「我在……我不告訴你。」
「……那你別告訴我了,你的恭喜我收到了,晚安。」
聽到林汐要掛電話,夏茵急忙開口:「別別別,我還沒說正事。」
「什么正事兒?」
「你借我點兒銀子。」
林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我沒錢了,你聾了?」夏茵的語氣變得很惡劣,「老娘的銀行賬戶不知道被哪些賤人給我凍結了,現在我身上身無分了。而且你之前在我的郵輪上,我那七星級郵輪,每天都價格不菲,你的吃的穿的用的,我粗略計算了一下,你要給我……」
夏茵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去找數字了:「一百三十五萬。」
「日元?」林汐問。
「歐元。」
「你那不是七星級郵輪吧,你那是天堂吧?」
「我是供應商,我說了算,銀行賬戶我已經給你發過去了,你記得把錢給我,雖然現在我的處境很尷尬,但是我不想降低我的生活水平。我昨天在這裏看準一幢別墅,你把錢給我之後我就可以支付了,記得,要快啊,我現在還在公園裏邊的椅子上呢,真是辣雞。」
夏茵掛斷電話之後,林汐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顧哥哥,你聽到她說什麼了嗎?」
「聽到了。」
夏茵的聲音很響,他想不聽到都難。
「算了,先把錢給她轉過去。」要不是那個女人真的一分錢都沒了,也不會來找她,還開這樣的霸王條款。
林汐看着手機上夏茵發過來的短訊,真的是……
「我看到這個我就特別不想搭理她以知道麼?」林汐表示很無語,在遊艇上剛剛醒來的那天,夏茵給了她一條羊毛毯,她當時還很感激,這個女人竟然說這條羊毛毯二十萬歐元。
鑲鑽的麼?
林汐翻開着那長長的賬單,總算知道那個數字是怎麼得出來的了。
但是林汐還是立刻讓人幫自己給那個賬戶轉了賬。
「應該是夏茵的私人信息泄露了,否則身為一個公眾人物不可能連一點點的私人財產都沒有,夏茵這個狀態很明顯,私人賬戶也一分錢都提不出來了。」
「但是聽夏茵的語氣她好像很歡脫。」林汐表示無語。
「對,那個女人的思維不能用一般人的想法來衡量。」顧經年將手中把玩着的打火機放下,「讓她在外邊好好浪吧,浪夠了她就該辦正事了。」
林汐點頭,腦子裏又開始亂七八糟地想。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也要辦正事了?」
林汐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現在這個時間,月黑風高夜,宜休息,宜……交流感情。
然後林汐身子一動,直接坐在了顧經年腿上。
顧經年靠在沙發上,看着她。
林汐將顧經年本來已經松松垮垮的領帶直接給抽開,扔在了一邊。
她開始解他襯衣的扣子,一下子這麼熱情倒是讓顧經年一瞬間有些不可思議。
她的手指在他的肌膚上流連,許久許久。
然後顧經年握住了她的手。
「光這麼摸來摸去的多沒意思,你不嘗試一下別的?比如說滋味?」
林汐嘻嘻一笑:「慢慢來嘛,肯定是要先過手癮,再過嘴癮的。」
顧經年扣着她的後腦,把她朝着自己的這個方向按。
在過去的十個月中,兩人親吻的次數也很少。
這次的時間比較長,所以林汐到後來的時候有些呼吸不暢。
但是顧經年顯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腦中供氧不足的時候,很容易產生思維混亂和記憶的混淆,所以林汐的神智還是飄散,以至於對接下來的事情,記憶沒那麼清晰。
甜甜而且還不在,所以沒有人打擾。
整個房間都是曖昧的氣息。
從客廳的沙發上,一直到樓上的臥室里,似乎都能嗅到曖昧的味道。
她晚上醒過來很多次,每次醒來看到的都是暈黃色的燈光下,顧經年很溫柔的神情。
沒有甜甜在,似乎又回到了這個家裏只有他們兩個的那個時候。
但是現在明顯更加完整。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下午。
林汐看着那個到了「2」的指針,並不覺得有多出乎意料。
她下床,去洗臉。
田錦繡和顧天正已經帶着孩子回來了,現在正在客廳里。
見到林汐下來,田錦繡隨口說了一句:「醒了?飯菜在廚房裏,快去吃吧。」
一聽到這個林汐就很方,想到了昨天給她留下的那些陰影。
但是很明顯今天的飯菜是顧經年做的。
「甜甜昨天晚上乖嗎?」林汐問。
「當然,可乖了,餓了幾次我給她沖了奶粉她都很聽話地喝了,沒有吵鬧。」
顧天正瞥了田錦繡一眼,孩子昨天晚上分明哭得很悽慘,你這麼說難道不覺得牙疼麼?
「辛苦錦繡姐。」
「你更辛苦。」
林汐手裏的筷子抖了一下。
「怎樣,我兒子不錯吧?」田錦繡得意洋洋地問着林汐,「雖然他馬上就要三十歲了,但是還是寶刀未老。」
三十歲本來就不老……
「其實我覺得,這個事情啊,你們還是節制着點,當然我不是別的意思,我是為了你好,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噗……」林汐剛剛喝到嘴裏水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她再也無法面對這句詩了。
顧天正很是無奈地揉着額頭,也覺得田錦繡這個女人,多半是廢了。
「我是很認真地再和你討論,你嚴肅一點。」
「我嚴肅不起來。」林汐很無力地擺擺手,「拜託錦繡姐,咱們一會兒再說,我現在就是很簡單地想吃個飯而已。」
田錦繡覺得林汐的反應有些太大了。
但是她還是悄悄摸摸從餐廳走了出去。
她真的在為下一代着想啊,他們居然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林汐慢吞吞地吃着飯,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這些事情。
田錦繡沒有再呆多長時間,因為齊晉琛來了電話說錦秀集團出了些事情,讓田錦繡回去處理一下。
林汐將餐具收拾好之後,去看着搖籃里的甜甜。
她蹲在那邊,輕輕搖着搖籃。
窗戶開了一條小小的縫,有新鮮的空氣從外邊鑽進來。
現在是冬天,前幾天下了雪,外邊還是一片雪白。
可能是這一年的事情發生得比上一年要少,所以覺得這一年的日子過得很快。
而且現在,就算每天什麼都不做,光是看着小丫頭,也是一種享受。
甜甜很快睡着,林汐把窗戶關好,拿着手機去打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
「錢收到了嗎?」她問。
「當然收到了,我房子現在都到手了。」夏茵可能是在吃東西,所以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倒是要多謝你,給的錢比我要的還多,果然是人傻錢多。」
林汐也不指望能從這個人嘴裏聽到什麼好話。
「你沒和艾瑞克在一起嗎?」
「我就知道你要問他。」
林汐沉默。
「沒和他在一起,他把我扔到澳洲之後自己就走了。媽的這個死男人真是不要臉,自己走了他的一堆仇家倒是直接去找我了,還好我本事大,否則早就讓人給弄死了。」
「聽你這麼說,這個艾瑞克好像不是個好鳥。」林汐唇角勾出了一個很諷刺的弧度。
「確實不是,我很早就知道了。」夏茵嘆了口氣。
「既然你知道,你為什麼還要替他賣命?」林汐覺得自己有些搞不懂這個女人的思維。
「因為原則和忠誠啊,我們進入這個組織開始,學的就是原則和忠誠度,不管你選擇了誰,他是對錯與否,既然你選擇了,就要忠誠到底。」
「似乎這是一種愚忠。」尤其是有的時候知道一個人分明是錯的,但是還要去幫他。
「這麼大的一個組織,總不能全靠科學的手段來維護,是不是?」夏茵笑了一聲,「但是不得不說,你口中的愚忠,對這個組織如今這樣的秩序起了很大的作用。」
林汐轉了轉眼珠,忽然問道:「艾瑞克那個人,心狠手辣,並不是一個好的領導人的人選,所以你要不要直接拋棄他,投到我們這邊來?」
「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進去麼?我要的是忠誠。」
林汐也不氣餒,只是問道:「可是夏茵,你真的要為這個組織賣命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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