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揚聽到張璇這麼說,有些驚訝,但是又覺得,這是情理之中。
這個固執的表妹,不會因為所謂的情情愛愛而放棄她的事業,這是肯定的。
聽到了他的嘆息聲,張璇不禁笑着問了一句:「表哥,你這麼唉聲嘆氣地幹什麼?」
秦逸揚搖頭:「就是怕你後悔。」
「我沒什麼好後悔的。」張璇聳聳肩,「喬司那種水平的,不會缺好女生喜歡他的。」
關鍵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是合適不適合,是喬司喜歡不喜歡。
這麼一想,秦逸揚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喬司蹲在他那輛豪車邊上,垂着頭,看不清神情。
今天的陽光很溫和,但是秦逸揚卻覺得,根本沒有照進那個人的方圓之地。
喬司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心裏被抽走了一般,空得厲害。
他也不想抬頭,覺得陽光太刺眼。萬一刺目到流淚,太丟人。
在地上蹲了許久,喬司站起來。
腿麻了,他扶着車,晃了晃腦袋。
然後,離開。
他回了醫院,因為現在很想見他爸。
林汐還在醫院裏沒有走,就在喬爺的病房外邊坐着。
見到喬司回來,不禁很關切問了一句:「和張璇說好了嗎?」
喬司搖搖頭,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憊。
「不光如此,她還要走了,去西南查案子。」喬司哭喪着臉看着林汐,「老闆娘,我覺得我現在很苦逼。」
這話林汐真的沒法接,因為對於張璇那樣的人,她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理由才能說服她留下來。
「媽的,現在只覺得我老爹最好。」喬司看着病房裏邊,「以後我就陪在我老爹身邊,哪裏都不去了。」
「你這話是古代那些嫁不出去的大姑娘才說的。」
「……」喬司無語,頃刻間就轉換了一個話題,「我總覺得我爸現在怪怪的,所以我很好奇林梓妍那個女人到底對我爸說了什麼。」
「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有些事情告訴別人不方便,但是告訴自己這個兒子絕對是可以的。
喬司很快就進了病房裏邊。
林汐看見喬司的嘴巴開開合合,然後喬爺直接拿起一個蘋果朝着他砸了過去。
就知道,喬司那貨根本就說不出什麼好話。
顧經年剛剛在一邊接了個電話,現在也走了過來,看着她:「累嗎?回去休息一下?」
一晚上沒有合眼,現在林汐真是覺得有些睜不開。
於是她很聽話地點頭,和顧經年一起回去。
一上車,林汐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等紅燈的時候,顧經年側目看着她。
林汐能感受到他焦灼在自己身上的這個目光,於是將眼睛睜開一條縫。
「你想說什麼嗎?」
「沒有,就是想看你。」
林汐笑,然後捧起顧經年的手,擋在了自己臉上。
顧經年的手一轉,本來覆在她的臉上,現在倒是直接勾住了她的下顎。
然後他就湊了過來,親吻她的臉。
她的皮膚很好,所以每次親吻起來的感覺,也很好。
有些癢,林汐忍不住笑出聲。
「綠燈了,趕緊開車趕緊開車!」她用餘光瞄見了信號燈,急忙將他推開。
顧經年借着她的力坐直了身子,開車。
林汐舔了舔嘴唇,一下子就沒有了睡意。
「要是沒事兒的話你看看新聞。」顧經年提醒她。
「新聞啊?」林汐翻找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客戶端。
非常醒目的標題就是——關於顧文沫的。
林汐非常有興致地翻着新聞,最後是自己給媒體的那一段錄音,林汐直接將它播放了出來。
聽到裏邊傳來的顧文沫的話,顧經年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當時你聽她那麼說的時候,在想什麼?」他很好奇林汐的想法。
「覺得顧文沫很可憐吧。」林汐回想着當時的情景,「明明和她那啥的人不是你,她還是沉浸在那樣的幻想中不能自拔,挺悲哀的。」
「那你看到那個和我非常像的人,是什麼感受?」
「怕自己長針眼。」
顧經年斜睨了她一眼,林汐急忙保證:「真的,第一眼我看過去那就不是你。」
「你這麼確定?」
「那必須的。」然後林汐的手就伸到了顧經年腰側處的位置,一按,「你這裏有道疤,很長,是你認識我之後才有的,所以我記得非常清楚。」
顧經年一下子就笑了:「那別的你記不記得清楚?」
「當然了,你的身體我記得清清楚楚。」
「寶貝兒,你好猥瑣。」
exome?林汐真是黑人問號臉,臥槽,難道這人現在不應該一臉感動嗎?居然還說……她猥瑣?
「我是挺猥瑣的。」林汐居然就這麼承認了,「都怪你長了一張讓人猥瑣的臉。」
顧經年薄唇動了動,只要是讚美,就挺好的。
林汐的手在他腰間不斷動來動去,顧經年一把抓住,輕聲斥責她:「別鬧,一會兒撞了咱倆可就都得做亡命鴛鴦了。」
「顧先生,你的訓斥能有點兒威力嗎?」林汐嘻嘻地笑。
顧經年十分無奈,狠狠揉着他的發頂:「死丫頭。」
沒有想到的是,到了家裏,在外邊見到了熟人。
尤其是,剛才你還在新聞上見到名字的人。
林汐笑眯眯地走過去,衝着顧文沫擺擺手:「我說,膽子不小啊,還敢出來?不怕讓人給打死?」
顧文沫裝扮地非常嚴實,鴨舌帽壓得很低,口罩墨鏡捂得就像是一個隔離病人。
林汐打開了家裏們,十分友好的對她招招手:「進來吧。」
然而顧文沫剛剛走到門口,旁邊一個影子一閃,大門直接在她面前狠狠關上。
帶起的風好像在她臉上狠狠抽了一個巴掌。
她看的清楚,剛剛是顧經年走了進去,而且門關上的最後一瞬間,她看見他直接將林汐抱了起來。
然後她按門鈴,拍門,都無濟於事。
顧文沫舔了舔嘴唇,心下憤恨得厲害,但是怕惹來別人的懷疑,也不敢做出太大的動靜。
許久,房門才打開。
林汐除了臉比較紅之外,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但是顧文沫很清楚剛剛這個房子裏發生了什麼。
林汐這次也不讓她進去,自己走了出來。
寒風吹過,林汐打了一個寒顫,然後門再次打開,一件大衣從裏邊飛了出來,直接蓋在了她頭上。
林汐將大衣拿下來,披好。
「不好意思啊,他剛才說不想看讓自己噁心的人,所以就不出來了。」林汐很真誠地對顧文沫道歉。
顧文沫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自己就是那個讓顧經年噁心的人。
「你真的將那個東西給媒體了!」顧文沫直接問正事兒。
「那是當然,出家人不打誑語。」林汐笑着點頭,「顧文沫,我早就警告過你,我說的任何一句話你最好都乖乖記得,因為絕對都是真的。」
顧文沫狠狠瞪着她,只不過林汐感受不到厚重的墨鏡鏡片後邊這人憤恨的眼神。
「這件事情爺爺已經知道是你做的了,林汐,你給我等着,爺爺這次絕對將你掃地出門!」
「哦,是嗎?」林汐笑了,「我就喜歡你這種蠢得不行還自我感覺良好的類型。顧老爺子將我掃地出門?我將顧文淵弄到監獄裏邊也沒見顧老爺子對我怎麼樣。你一個顧家的養女,有資格嗎?」
「你……」
林汐只是笑,非常的溫柔。
「這只是個開始,顧文沫,你給我看着,我讓你身敗名裂的招數多的是!」
一聽到林汐這話,顧文沫要是說不心慌是假的。
這個新聞一出,她公司的電話立刻被打爆了,這些新聞被各大媒體瘋轉,她連論壇什麼的都不敢上,甚至連家門都不敢出。要不是咽不下那一口氣,她也不會來這裏找林汐。
但是現在又意識到,自己來找林汐,到底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弄死了顧文淵,我現在還好好在這裏,所以一個小小的你,也不足畏懼。」林汐挑了挑眉梢,「你現在承受的只是娛樂壓力,我會讓你知道,社會輿論到底是有多可怕。」
這句話說完,林汐轉身回去。
顧文沫一臉懵逼地站在原地,想着自己本來只是來和林汐說讓她把那些新聞給撤下去,怎麼現在就成為了這麼一副狀態?
她怎麼將那個女人給招惹得更加厲害了?
等出了小區的時候,顧文沫總算知道了林汐的話是什麼意思。
有人叫了一聲顧文沫,她條件反射地抬頭。
然後一顆雞蛋直接飛了過來,砸在她頭上,痛得她眼淚直接就掉了下來。
小區門口的人很多,尤其是女性,用各種污穢的詞語罵着她,手裏的東西也朝着她紛紛砸了過來。
不知道是誰踢了她一腳,然後越來越多的人走過來,爭相效仿。
她明明帶了保鏢過來,但是現在已經沒了影子。
顧文沫一點兒都不懷疑是林汐叫人做的。
她很恨林汐,恨到了一種……
無以復加的地步。
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喜歡顧經年就是錯的嗎?
因為喜歡,所以想得到一個人,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這麼一想,顧文沫越來越覺得自己無辜。
不就是身敗名裂嗎?她要看看林汐真的有那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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