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錦繡不是一個一般的女人,這一點,林汐從她作為錦繡集團的董事長就可以看出來。但是為什麼她和這東義幫的關係,也是這麼的神奇呢?
而且看着這王虎對田錦繡的態度,她也不像是東義幫的頭目,但是卻讓人心生恭敬。
難道是因為女強人的震懾力嗎?
田錦繡一雙丹鳳眼睇着王虎,壓低了聲音問着:「今天這件事兒是誰主動挑起來的?」
「是他!」王虎本着能將自己撇得多乾淨就撇得多乾淨的原則,指着喬司,十分利落地解釋,「這小子說是要泡我的馬子,我氣不過才和他動了手。」
田錦繡轉過頭來一巴掌拍在了喬司腦袋上:「那種貨色?瞎了啊你!」
喬司耷拉着腦袋不吭聲。
林汐覺得自己腦子裏現在簡直一團亂,她必須好好理理清楚這田錦繡和東義幫到底是什麼關係,難道顧經年也不知道嗎?怎麼沒有提前告訴她?
田錦繡用自己細長的手指點着幾人,最後給王虎警告:「看清楚點兒,我這小兒媳,要是再有下次,我不扒了你的皮!」
「是,是,錦繡姐,兄弟們記住了!」王虎帶着一種手下連連點頭,奴顏婢膝。
田錦繡也不再多說,踩着高跟鞋搖曳生姿地走了,
喬司耷拉着腦袋跟在後邊,忽然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一句:「等一下!」
林汐轉過頭,是剛剛那個女生。
女生站起身,擺着自己的兩條大長腿走到了喬司跟前:「剛才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喬司現在的心情很不美麗,說話間也有些不耐煩:「哪句話?」
「就是你剛剛說的要泡我的話。」女生伸出手,摸了摸喬司的衣領。
都被人說瞎了,喬司當然沒有繼續泡這個女人的心思了,一把將她的手給拽了下來,冷聲吐出了一個「滾」字。
女生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霎是好看。
林汐看着喬司,又看看那個女聲,很是無語。
冷不丁,一隻手環到了自己腰上。
轉過頭,看見了顧經年冷厲的面容。
「走吧。」顧經年只是這麼幹巴巴地吐出了兩個字。
剛剛那個女生依舊有些不死心,直接上前兩步,拽住了喬司的衣擺。
「你覺得我是個很膚淺很拜金的女生,對不對?」女生眨巴着畫着長長眼線的眼睛,說話溫聲細語,倒是頗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
「現在我覺得你也不是一無是處。」喬司扯唇笑了笑,「起碼你還有自知之明。」
「我是被生活逼的,從小生活艱苦,我只有憑着自己才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喬司很不耐煩:「你怎麼樣和老子有什麼關係?」
對于田錦繡的大名,這個女生自然也是知道的,而且看兩人的互動,就知道喬司和田錦繡的關係也不一般,要是能跟着喬司,絕對比跟着那個五大三粗的王虎要好得多。
女生混跡的時間也不短了,對於某些事情也算是看得明白,自然知道有個詞——扮豬吃老虎。
「你以為爺是什麼,想要就要想甩就甩?」喬司一臉譏諷,「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兒了,現在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喬司大步流星地走了,林汐估計這次這太子爺是真的受打擊了,扮豬吃老虎,真的是要忍耐力的。
那個女生見和喬司說不通話,竟然轉過頭來找林汐。
「你可以幫我嗎?」她剛剛已經看了出來,這個女人和剛剛那個男人關係匪淺。
林汐一臉大寫的莫名其妙,很無語地看了一眼顧經年。
顧經年側頭看着外邊,沒有給面前的女生扔去任何一個眼神。
林汐勾唇笑了笑,伸手扯了扯她肩膀上的包:「要是你剛才不那麼現實的話,以後你喝的酒,可能是剛剛那個價錢的十倍不止,而這個檔次的包包,也不會再符合你的身份。」
聽着林汐的話,女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不明白我的難處……」女生這麼說着,竟然有眼淚撲簌落下。
「我為什麼要明白你的難處?」林汐上上下下打量了女生一眼,「你和我有一分錢的關係?」
簡直不明白,這個女生外表看起來女神范,怎麼這臉皮這麼厚的?
她林汐和她一個字都沒說過,她就能轉過頭來求她,簡直奇葩。
喬司蹲在馬路牙子上狠狠抽着煙,見到顧經年二人出來,這才站起身。
「太子爺,酸爽嗎?」林汐幸災樂禍地笑着。
「這事兒真他媽不是人幹的!」喬司將煙頭放在腳底狠狠蹍着,霓虹燈映照在他臉上竟然是一種很合時宜的綠色,「這些女人們都是一個德行,老子算是看清楚了。」
從之前宴會上被潑酒到今天的各種被嫌棄,喬司覺得自己也是夠夠的了。
「你現在跟我們一起回去嗎?」顧經年揚眉問着喬司。
「不去了,剛才老頭子給我下了任務,我有點兒事兒。」喬司又掏出一支煙開始吞雲吐霧。
於是顧經年帶着林汐絕塵而去。
喬司重新蹲在馬路牙子上,地上一地的煙頭,滄桑到不行。
過了一會兒,王虎等人從夜總會裏邊出來,見外邊停了一溜煙的黑色汽車,一瞬間有些懵。
認出了最頭的那個人,王虎急忙迎了上去:「傑哥,您怎麼在這裏?」
被搭訕的那個人閒閒靠在車上,吐出一句:「來接我家太子爺。」
滬市極大,所以暗地裏的幫派也是十分之多,東義幫歸順了青幫,而面前這人背後的幫派,是龍幫分支。
自從青幫倒了之後,東義幫雖然想稱霸滬市,但是萬萬不敢在龍幫面前造次,這般想着,王虎是愈發地恭敬了。
直到煙盒空了,喬司才慢慢走了過來。
剛剛懶懶散散站在那裏的大漢立刻齊刷刷地彎腰。
喬司擺了擺手,也沒耍什麼架子,直接鑽進了一輛車裏。
王虎見到這一幕,臉都白了。
「傑哥!」他急忙伸手拉住面前的人,「這位是……」
「我們主子。」
四個字像是一把重錘,狠狠敲在了這個王虎身上,讓他魁梧的身軀幾乎都晃了晃。
一併臉色難看的,還有她身邊的那個女生。
跟着王虎的時間長了,有些事情她自然也是明白的。
只是沒有想到……
她到底是錯過了怎樣一個高升的機會?
女生掩面蹲下,指尖濕潤,良久無言。
——
顧經年看了看自己身邊坐着的一臉糾結的林汐,開口笑問:「想說什麼?」
林汐一雙黛眉狠狠擰着:「錦繡姐……呃,我是說媽媽,東義幫的那群人好像對她很恭敬。」
「滬市的很多人對她都很恭敬。」顧經年輕笑一聲,「她是個很強勢的女人。」
其實林汐更想問的,是田錦繡和顧家的關係。
她之前聽說,外界對於顧經年的傳言是幼年喪母,可是如今,這田錦繡不是活得好好的?
明明活着的人,為什麼要說死了?
而且從她去顧家的那幾次來看,顧天正和顧經年的父子關係,很好。
依照顧經年的性子,他真的能容忍自己的親生父親對親生母親不管不顧,反而娶了另外一個女人並且生下了一個孩子?
而且是個明眼人就能發現,唐蕙蘭和田錦繡,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人。
但凡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傻到放棄田錦繡轉而去娶唐蕙蘭的地步。
顧經年以前和自己說過顧家水深,現在看看,還真不是一星半點兒的深。
林汐其實想問顧經年這些事情,但是又怕勾起他什麼不好的回憶。
於是她開始腦補,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腦補不出來。
「好奇爸媽的關係?」顧經年倒是主動提起了這個話題。
「方便說嗎?」林汐看着他清俊的側臉,「要是是什麼不好的回憶的話,不說也罷。」
「也算不得是什麼不好的回憶。」顧經年笑了笑,「其實爸爸和媽媽,感情不錯。」
「那為什么爸爸後來會娶別人?」
顧經年頓了片刻:「因為顧家。」
林汐想着難道唐蕙蘭背後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巨大背景?而且還蓋過了田錦繡?
「我之前說過顧家家大業大,而且許多人都為顧家,或多或少的做出了犧牲。我父母的犧牲,就是他們的婚姻。」
林汐一頭霧水:「難道有人逼着爸爸和媽媽離婚?」
「差不多。」
「可是你剛剛明明說了,爸媽的感情很好。」田錦繡那麼強勢的女人,真的會因為別人的逼迫而心甘情願地離婚?
「是很好,現在爸爸時不時地都會來看媽媽。而且你覺得他們兩個要是感情不好的話,我可能和他們兩個都如此親近?」
「那你趕緊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兒。」林汐的好奇心被完完全全勾了起來,她是真的好想知道,顧家到底有什麼樣的秘密。
「顧家的關係很亂,而且很多人看起來都不像是外界看起來的那種關係。」
「比如?」
「比如說唐蕙蘭和顧文薇。」
林汐一怔:「顧文薇怎麼了?她不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嗎?」
「還真不是。」
一瞬間,林汐啞口無言。
「其實要是細細算起來的話……顧文薇應當算是,嗯,我的小姑。」
林汐覺得她這幾天被雷了那麼多次,應當已經自帶避雷功能了,但是如今,她還是被雷了個暈頭轉向。
不是……什麼叫顧文薇是顧經年的小姑?
她怔怔地看着顧經年,整個人風中凌亂。
顧家的關係亂是沒錯,可是這他媽是不是也太亂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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