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你怎麼過來了?」林汐愣過之後,就直接跑過去抱住了他的腰。
顧經年摸着她的頭,笑着吐出了四個字:「接你回家。」
「太幸福了!」林汐笑得眉眼彎彎,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葉蓁還在旁邊,急忙鬆開了顧經年。
葉蓁並沒有看在這邊,她只是坐在那個墓碑旁邊,頭撣在上邊,閉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思考些什麼。
「我們回去。」顧經年感覺出林汐的手有些涼,於是握得愈發地緊了。
「她……」林汐伸手指了指葉蓁。
顧經年搖了搖頭,繼而揚了揚下顎,林汐就看到了自不遠處走來的齊晉琛。
「她很難受。」這是林汐對齊晉琛說出的第一句話。
齊晉琛點頭:「我曉得。」
「好好照顧她。」
「好。」單單一個字,被齊晉琛說得憑得鄭重。
林汐看齊晉琛將自己的外套蓋在了葉蓁身上,這才轉頭上了車。
顧經年的車子發動,窗外的景色緩緩動了起來,那一瞬間,林汐好像看見齊晉琛對着墓碑……
跪了下去。
一片樹林擋住了林汐的視線,所以她也不知道剛才的那一幕到底是不是她的錯覺。
「葉蓁對你說什麼了嗎?」顧經年將車內的空調開了起來,林汐這才覺得好受多了。
「說了,但是不完整。」林汐想着剛才葉蓁對自己說的片段,努力在腦海里要將這些碎片給拼湊起來。
顧經年淡淡一笑:「你知道葉蓁為什麼會入獄嗎?」
林汐搖頭。
其實林汐覺得葉蓁屬於那種越了解越是謎的一類人,身上有很多她想不通的事情:「現在看看齊晉琛對葉蓁的感情,為什麼葉蓁在牢裏的那段時間,齊晉琛沒有去保她?」
她不知道葉蓁犯了什麼罪,只是知道她被判了四年,要是齊晉琛藉助自己的勢力,不可能減不了刑。
所以林汐一直理解不了,這齊晉琛一邊口口聲聲說着自己對葉蓁的感情,而另外一方面又對葉蓁不聞不問,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因為葉蓁就是被齊晉琛送進牢裏的。」顧經年淡淡的一句話,直接將林汐給雷了個半死。
臥槽,這齊晉琛和葉蓁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
林汐覺得自己的腦細胞簡直不夠用了,這兩個人的關係到底要不要這麼複雜的?
「不過你不要太驚訝,齊晉琛將葉蓁送進牢裏,不是因為怨恨,而是出於一種保護。」顧經年嘆了口氣,「要是沒有牢裏這幾年的消寂,現在的日子也不會這麼太平。」
「葉蓁的那個前夫,當初做了點兒小本生意,不光得罪了部分商人,甚至還得罪了道上的人,後來被人給追殺至死。而後齊晉琛怕那些人找到葉蓁,所以將她送進了監獄。」
林汐有些驚訝:「依照齊晉琛的勢力不能保護好她嗎?」
「其實也不是保護不好,晉琛要的是萬無一失。那些人的勢力也不小,要是找到葉蓁的話後果怕是不太好,所以晉琛才採取了另外一個無奈至極的方式。牢裏的人的檔案和信息最是不容易被人查到,所以這才是最好的方式。」
然後……這一呆就呆了四年。
顧經年好像看出了她在想些什麼,淡淡一笑接着道:「其實四年來說對於晉琛也很不容易了,他花了四年的時間滅了那個幫派。」
「很厲害?」
「背後有意大利黑手黨。」
只是這麼一句話,林汐就明白了齊晉琛該是付出了多麼大的艱辛。
他為葉蓁做的,真的比她想像得要多。
「葉蓁知道嗎?」
顧經年搖頭。
其實想想也是。要是按照以前葉蓁和齊晉琛的那個關係,葉蓁要是知道齊晉琛要幫自己之類,絕對不願接受。
恐怕她就算是死在那些人的手裏,也不願聽從齊晉琛的安排而進監獄狼狽地躲避什麼。
「其實葉蓁很不喜歡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所以齊晉琛也沒有告訴過她。」顧經年補充了一句。
林汐頷首,如果喜歡一個人的話,自然要給她最好的。
「可是如果葉蓁的前夫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生意人的話,為什麼會招惹上意大利的黑手黨有關的幫派?」
顧經年一下子就笑得有些無奈:「你剛剛不是也說了如果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生意人的話,這也就證明了他根本就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生意人。」
「葉蓁也不知道?」林汐挑眉。
「不知道,就算是知道的話也不願意相信。齊晉琛和她說過,但是除了被她罵個狗血淋頭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林汐無奈,葉蓁那個人和自己是一個性子,超級護短。既然她對她的前夫的感情很深,那自然容不下齊晉琛說他一星半點的壞話。
這麼想着,林汐忽然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葉蓁的身家父母?」
「你猜我知道還是不知道?」顧經年挑眉,笑得一臉的意味深長。
林汐一聽這話就知道是有戲,一臉肯定地看着他:「你肯定是知道,不然依照你的性子根本就不會兜這麼大的圈子。」
顧經年一雙閬黑的眼眸中仿佛都盈滿了笑意。
「想聽嗎?」
林汐忙不迭地點頭。
顧經年只是微微側過了頭。林汐深知這個人是個什麼意思,於是傾身上前,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就這樣?」
「先這樣,剩下的回家再還。」林汐動了動他的胳膊,「快說,快說。」
她好想聽,好想知道……
「那就回家之後再說。」
「不要……」林汐窩在椅子裏很挫敗地哀嚎了一聲。她是個急性子,一旦惦記上什麼事情的話那是絕對要尋根問底的,哪怕是一秒,她也有些等不了。
她伸手捏着顧經年挺拔的鼻樑:「顧先生,你說嘛……」
顧經年依舊遊刃有餘地掌着方向盤,不為所動。
不吃糖不說話。
色狼,色狼!林汐在心裏狠狠地罵着。
「我就是對你好色,你想怎麼罵都可以。」顧經年見到她這幅惡狠狠的樣子就知道畢竟是在心裏罵着自己,也絲毫不在意。
於是林汐回家的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看着窗外佯裝生氣,然後不多時就靠着座椅睡了過去。
顧經年把她那邊的座椅放下,又將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這才繼續開車回家。
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估計回到京城的話,也要天明了。
他知道林汐對自己朋友的要求從來都不會拒絕,儘管晚上被人拉着跑了這麼遠,儘管自己已經困到不行,但是依舊什麼做出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
對於自己厭惡的人,她從來都是半分面子都不曾留,但是對於自己喜歡的人,她永遠都會做出一副生機盎然的樣子。
這麼想想真的是,顧經年覺得自己沉寂了二十多年的生活,因為這個丫頭的加入,而變得豐富多彩了起來。
以前自己的生活不過就是簡簡單單的工作和睡覺,他就像是一個工作的機器一般,沒有任何自己的生活。
而自從和林汐在一起,他的生活有原來的黑白兩色,變得色彩繽紛。
也不是再也沒有遇到過讓他鬱悶煩躁的事情,只是這個丫頭每次都會變着法子地哄他,一切煩悶都會煙消雲散。
她真的就是一束陽光,照亮了他的生命。
這麼想着,顧經年忍不住轉頭看她,卻見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也這麼定定地看着自己。
四目相交,似乎有一種叫做曖昧的東西在流淌。
「怎麼這麼快就醒了?」顧經年伸手,自然而然地就撫上了她的臉。
「想着你一個人在開車,孤單寂寞,我就不忍心睡覺了。」林汐坐直了身子,迷迷濛蒙的眼神中仿佛還帶着幾分邀功的神色。
「你在這裏,儘管靜默無言,我也不會孤單寂寞。」
林汐撐着下巴看着他的臉,目光很貪婪,仿佛怎麼都看不夠一般。
顧經年伸手擋住了她的臉:「別這麼看我,現在這裏荒郊野外的……」
然後林汐忽然握住了顧經年的手,幾個指頭輕輕地撓他的手心。
顧經年整個人都有些不舒服地動了動。
「開車呢,別亂鬧。」
他就如同柳下惠一般坐懷不亂,面無表情地直視着前方,臉上沒有一星半點兒的波瀾。
一直到家,林汐也沒有將這人給撩撥成功,她不由得懷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
到家之後就有些困得睜不開眼睛,想着自己一晚上什麼都沒幹就陪着葉蓁奔波了,但是也不是沒有收穫,起碼自己知道了好多好多關於葉蓁的事情。
除了那個她最好奇的身世之外。
顧經年終究沒有告訴她,因為回家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她要為她剛才「無知愚蠢」的動作負責。
秋後算賬真的不是鬧着玩的。
最後林汐還是抱着顧經年很沒志氣地開始求饒,但是依舊並沒有什麼卵用,她還是被折騰了個半死。
最讓她火大的是她好不容易迷迷濛蒙有些睡意的時候,響起來的一通電話。
她剛沒好氣地吼出「誰啊」兩個字,那邊就傳來了一個有些怯懦的聲音:「姐姐,我是林梓妍,我現在在閱古公司,你能過來一趟嗎?」
「你在哪裏做什麼?」
「是傅總……啊……」只聽林梓妍尖叫了一聲,電話被人倏然掛斷,林汐「餵」了好幾聲,再也沒人應答。
林汐的臉色很差很差,傅澤冰!這他媽是不是一天天閒的沒事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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