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敖修明和齊書傑兩個人不可思議地看着錢謙,他們實在沒想到,本來是打算上門羞辱這個敢「誘騙」端木蓉的小白臉一頓的,結果這貨竟然一言不合,直接搖人動手了!
你還講不講規矩了!欺負人,欺負人是不是?
錢謙管他那個去了,就欺負你了,你咬我啊?
「上,幹掉這兩個叛逆同黨,然後你們就回來吧,蓋聶現在變身了,你們打不過。」
錢謙用輕功跳上院子牆頭,頗有一副江湖大哥的風範,如果不是他身上還時不時能摸出端木蓉扎在他衣服和頭髮上的銀針的話,想必會更有風範的。
「這個……」羅網的兩個人其實也是剛剛到,如果不出意外,按照原作的時間線,他們會在兩天後被蓋聶發現殺死,錢謙不讓他們對付蓋聶,算得上是救他們一命了。
可惜他們聽命於趙高,就是為了來盯蓋聶的梢,必要的時候下手補刀。雖然這個連趙高都怕的錢太師的話不得不聽,但不讓他們對付蓋聶,他們還是有些猶豫。
「快點動手,不然先弄了你們啊!」錢謙有點惱火,沒看到我這裝逼呢麼,能不能配合一點,讓動手就快動手。破壞了裝逼效果,算你的算我的?
「是!」
羅網的兩名殺手一咬牙,身形縱起,朝着敖修明和齊書傑撲來。
「蓉師妹,快走,這裏有為兄頂住!」危急關頭,敖修明也不管端木蓉會不會討厭了,直接叫出了慣常的稱呼,跟着手指一翻,八枚銀針出現在指尖。
端木蓉在原地站着發呆,似乎有些難以置信,這個跟她探討了好幾天醫術的人,這個跟她一起救治了蓋聶的人,竟然會毫不留情地翻臉動手。
敖修明一見大喜,這可是個刷好感度的好機會,伸手抓住端木蓉的肩頭一陣搖晃,「蓉師妹,蓉師妹,快醒醒,他們要殺過來了,你先快走!我是醫家首領的候選人,他們不敢動我……」
「嘛呢!上,給我集火那個穿藍衣服的,先干他!」
敖修明的話沒說完就被錢謙啪啪打臉,不敢動你?敢動老子女神,先砍了你兩隻手!
誒,我女神幾時變成端木蓉的?不能啊,我對赤練姐姐可是一片忠心啊!
錢謙當然談不上喜歡端木蓉,但是男人的佔有欲這種玩意,是很奇怪的,這麼多天的交往,多少也算相談甚歡。他沒想着喜歡端木蓉,更沒想着端木蓉能喜歡他,卻下意識地對別的男人接近端木蓉的行為很是排斥。
「哼,朝廷鷹犬,你們太小看了我敖某!」
敖修明正沉浸在手扶女神香肩的快感中不可自拔,腦後兩道風聲卻生生將他從這愉快的境界中拽了出來。他面色一沉,手中銀針上下翻飛,身形曲曲折折地在兩人中間穿梭,竟然以一敵二,壓制住了兩名羅網的頂尖殺手。
「喲,這傢伙實力不弱啊,差不多也是那天王穀雨的實力了。」錢謙吃了一驚,原本以為醫家都像端木蓉一樣,醉心於醫術,對於武功不是很懂,只能算是練過兩天粗淺的功夫。
不料這敖修明看樣子少說要有半步登峰造極的實力,別說是頂住兩個羅網殺手的攻擊,反殺這兩人,也只是時間問題。
「蓉姑娘,我們快走!」
齊書傑看敖修明擋住了兩人,連忙想要拉住端木蓉快走。不料他的手剛剛伸出,卻迎面迎來了一個耳光。
「下流!」
端木蓉剛剛因為錢謙驟然翻臉而陷入了短暫的呆滯中,才被敖修明扳住肩膀,這下已經清醒過來,怎麼看可能容許男人再碰自己?如果是蓋聶或者敖修明這種一看上去就是正面人物的傢伙也就算了,可是齊書傑那天傍晚貿貿然進來如同流氓一樣的形象,讓端木蓉絕對不會有半點放鬆。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響起,齊書傑捂着臉有些迷惘,你打的是我啊?我是被打了啊?
過了半天,才明白過來,一臉委屈。講這個道理,我這次可是真的想拉了你逃跑,半點佔便宜的意思都沒有啊!
端木蓉看着坐在牆頭上一臉饒有興趣看着三人打鬥,就差嗑瓜子拍手叫好的錢謙,眼中閃過一陣氣苦。她從小跟着師傅生活,向來對人冷淡,幾乎沒有什麼朋友,更沒有喜歡的男人。
眼看着自己接近三十歲了,偶爾也會想到婚配問題,隨後想了想自己的性子和處境,也就苦笑一聲,還是與藥草銀針為伍一輩子算了。
可這時候錢謙就像是一顆來自天外的流行,帶着幾乎不可阻擋之勢,轟然撞進了自己的世界。淵博的學識,不俗的談吐,明明實力高強,卻願意任由自己胡來試藥試針的寵愛,都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顆顆石子,在她的心裏激起了一圈圈漣漪。
可偏偏現在,這個人竟然毫不留情地露出了爪牙,要代表大秦將自己這群人一網打盡,這讓端木蓉的心中怎一個苦字了得?
也幸虧錢謙沒聽到端木蓉的心聲,不然估計會傻眼,禮讓女孩那是基本的禮貌吧好不好?初中的時候哪個小男孩不是能打十幾個小女生,卻還是被她們追着四處跑,這是流氓界的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
端木蓉深深地看了一眼錢謙,像是要把這個可惡的傢伙的身影永遠印在心底,然後轉身便跑,一腳踹開木屋的房門,冷喝道:「蓋聶,你給我滾出來!」
可憐蓋聶正在運功,剛剛突破的他還需要穩固根基,每天這段時間是固定深度運功,身旁哪怕是山崩地裂都聽不見的。
但端木蓉學醫之人,一針擲出,扎在了蓋聶的穴道上。
想想錢謙也從來沒表示過對她的愛意,因此難道自己完全是自作多情?端木蓉心中氣苦,把對錢謙的一腔怨憤全部發泄了在了蓋聶的身上,擲針的手法乃是醫家秘傳之術,能夠瞬間打斷內力運行,甚至將內力逼得倒卷而回。
端木蓉完全把面前的蓋聶當成了錢謙那個「負心漢」,不知為何一股邪火上來,按着蓋聶的肩膀拿針扎了一百遍啊一百遍。蓋聶感覺自己半邊膀子疼的都木了,體內如長江大河般奔涌的內力登時一停,要不是蓋聶內力深厚,早就走火入魔了。
「端木姑娘,這是……」蓋聶還沒說完,便被端木蓉冷着臉打斷:「你自己惹得麻煩,自己出去解決!」
「麻煩?」蓋聶眉頭一皺,身形如風,驟然掠出了房間。近在咫尺的端木蓉只覺眼前一花,蓋聶便不見了蹤影,那速度,簡直仿佛比她見過的盜跖還要快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