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爺駕到束手就寢 第一百六十六章:養胎日常她也懷孕了?

    他口吻很嚴肅:「阿嬈,我們就生這一窩,不管生出來有幾隻,公的母的都無所謂,你再也不要生了,生孩子太危險了,你這性子,又總是不顧自己,我怕你再出事。」

    蕭景姒想了想:「好。」

    反正,來日方長。

    反正,楚彧很聽她的話。

    楚彧似乎瞧出了蕭景姒的算盤,立馬正襟危坐,補充:「我不是隨口說說的,我是認真的。」

    看起來,楚彧的表情,真的很認真。

    想來,他這次是真嚇壞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落了陰影,打定主意了。

    後來,蕭景姒才知道,楚彧真的是認真的,非常非常認真。

    在梨花與桃花三歲的時候,蕭景姒便起了再要一胎的念頭,當時,她便跟楚彧說:「楚彧,我想再要一個孩子。」

    楚彧當時正與她親熱,停了動作:「為何?桃花和梨花不好?」

    蕭景姒搖頭:「梨花這般年幼便性子沉斂,大抵是沒有玩伴,若有個弟弟,興許會好些。」

    梨花的性子像楚彧,很是沉斂。

    這件事之後的一個月,楚彧便將梨花送去北贏了,理由:北贏的日後的君主,要獨立自強。

    然後,梨花是更獨立自強了,只是,性子更沉斂了,三歲的孩子,除了在娘親與妹妹面前,都端着北贏妖王的冷漠臉,與楚彧幼時倒是越來越如出一轍,甚至比之更甚,十分不喜與人交涉,總是獨來獨往。

    這是後話了,當時呢,關於二胎的問題,楚彧的回答是:「順其自然。」然後,便打住話題,與蕭景姒繼續親熱。

    可是,這個順其自然順了五年,蕭景姒都沒有再懷上貓崽子。

    這件事困擾了蕭景姒很久,便在一個晚上和楚彧說起這事。

    「為何一直懷不上?」蕭景姒還是很想要再生一胎,她十分喜歡孩子,而且在北贏,別人家一窩都好多隻,桃花梨花兩兄妹孤單了些。

    楚彧很理所當然地回答:「可能是我們種族不同。」

    蕭景姒想也是,她與楚彧畢竟跨了種族,而且,白靈貓族的子嗣一隻都很單薄,這件事,她便也沒有再提。

    只是後來蕭景姒無意從菁雲那裏知道,聽茸境的聽茸妖尊那裏,長了一種離人果,說是若妖族吃了,便不會再有子嗣。

    蕭景姒心存疑慮,有問過楚彧:「你是不是去聽茸妖尊那裏要了離人果?」

    楚彧詫異了一下,然後點頭:「嗯。」

    「……」

    蕭景姒怔了很久,惱紅了眼:「什麼時候?」

    楚彧也不敢再惹她生氣了,便乖乖坦白:「桃花和梨花出生的時候。」

    生桃花梨花時,蕭景姒吃了不少苦,楚彧便將懷孕生子列入了危險大事件,是以,兩個奶娃娃一落地,楚彧便管鳳青妖尊要了絕孕的果子,用楚彧的話說,一了百了,永絕後患。

    「……」蕭景姒無言以對了。

    那他還說順其自然,那他還一到春天便以生貓崽子的名義各種折騰她。

    蕭景姒氣得幾天沒怎麼理楚彧。

    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多提。

    蕭景姒在王府里養了幾日身子,氣色也好了許多,這日,溫思染、頤華,還有鳳容璃便一同來了欽南王府,說是來向蕭景姒負荊請罪的,先前蕭景姒被劫一事,多多少少東拉西扯都與他們有一些關係。

    只是,這一行人連蕭景姒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讓楚彧全部趕走了,大有一股要斷絕往來、老死不相往來的勢頭。

    便是紫湘與古昔,這幾日楚彧也不讓他們進院子。

    雲離將這事兒和蕭景姒說了,她出院子去,便已經看不到來探望的那一行人了,楚彧過來,說了她幾句不可以亂跑之類的話,便牽着她回了世子院。

    蕭景姒問:「他們都走了?」

    「嗯。」

    蕭景姒好笑:「你趕走的?」

    楚彧當然不承認:「沒有。」

    雲離腹誹,世子爺確實沒有開口趕人,可是一直擺着一張要打人的臉呀,誰還敢久留,茶都沒喝就走了,省得被楚彧用茶杯砸人。

    蕭景姒同楚彧說:「這件事是意外,不要遷怒他人。」

    楚彧態度一點都沒緩和:「你受了那麼多罪,我沒有揍他們已經是開一面了。」

    「……」

    這個話題,說不下去了。蕭景姒換了一個話題:「聽菁華說,西陵向夏和開戰了。」菁雲已經去了西陵,還帶走了楚家軍的幾位將軍,兩國開戰的消息,在市井都傳來了。

    楚彧也不瞞她:「嗯,那條蛇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你,留不得。」

    「我早便有這個想法了,大涼駐夏和邊境的兵馬都安排好了,你可以直接調用。」

    「嗯。」楚彧抱着她,手輕輕落在她腹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揉着,說,「這件事,阿嬈你不用操心。」

    她怎麼可能不操心,那條蛇精,修的歪門邪道,妖法極其深不可測,菁雲兄弟二人都不是對手。

    先前,她擒了那蛇妖,折磨了那麼久都沒能殺了她,又怎是好對付。

    蕭景姒把手攀在楚彧肩上,叮囑楚彧:「智取的法子很多,也可以偷襲陷害,不要與她硬碰,你的身子真的不能胡來了。」她認真想了想,「或者煮一鍋魚,讓夏喬喬去捉蛇。」

    夏喬喬的功夫,還是極好的。菁華說,夏喬喬是一隻潛藏的大妖,妖法不在成壁之下。

    楚彧笑着應她:「好,聽你的。」

    蕭景姒又想到一茬:「楚彧,菁雲能解了夏喬喬的封印嗎?」若是沒了封印,那蛇妖成壁定不是夏喬喬的對手。

    他搖頭:「菁雲功力還不夠,」有些驕傲地對他阿嬈說,「不過我可以。」

    蕭景姒立刻嚴肅了臉:「你以後都不許用妖法,你若不聽,」雖然宋長白為楚彧診過脈了,說無性命之憂,只是她哪裏放心,白木香至今沒有消息,這味藥,她勢在必得。

    楚彧湊過去一張俊臉:「怎樣?」

    她眼神專注,沒有半分玩笑與戲謔:「你若不聽,我便帶着大涼千軍殺去夏和,問那成壁如何將我的內丹取出來,便是旁門左道我也會一試,我不是嚇你的,我能擒了她一次,便能擒她兩次。」

    「……」楚彧整個人都緊張了。

    他更加堅定了,要儘快殺了那條蛇。若非食人內丹極易被反噬,他真想燉了那條蛇的內丹給他家阿嬈補身子。

    菁雲也提議過,用那成壁的內丹,只是那條蛇修煉的是禁術,內丹換了寄主,反噬力會如何,他也不可估摸。而且,即便是他萬妖之王的內丹,阿嬈也一次次被反噬。

    北贏妖史有記:內丹所載,若非原主,如若重傷,亦或,修行不慎,便會反噬,宿主,或死,或殤,反噬之力,唯有原主,可縱,可化。

    這個險,冒不起。

    楚彧放下心頭的憂慮,斂了眸,不讓她看出來:「夏和的戰事有我,你別操心,宋長白說你體弱,胎位有些不穩,當務之急是養胎。」他扶着蕭景姒的腰,不太敢用力,只覺得裏面的貓崽子,稍稍重了,就會折騰他的阿嬈了,楚彧說,「從今日開始,你要遵守家規。」

    蕭景姒疑惑:「家規?何時定了家規?我怎不知道?」

    楚彧理直氣壯:「方才定的,只有一條。」

    她洗耳恭聽,笑着看他。

    「貓崽子出生之前,你不可以單獨行動,不可以操心其他事,不可以離開我的視線。」

    雖說是一條,卻也確實專制了些。

    蕭景姒脾氣好,一一點頭,楚彧說什麼便是什麼,只道:「除此之外,都聽我的?」

    「嗯。」

    她說:「溫思染與頤華大抵會在也海本家大婚,我們一起去。」

    楚彧考慮都不考慮一下,就嚴詞拒絕了:「不可以,也海離涼都很遠,舟車勞頓,我怕你吃不消。」

    溫思染與欽南王府是姻親,頤華與她也算親厚,若是不去,倒是失禮了。

    蕭景姒有些無奈,耐着性子與他商量:「楚彧,我沒有那麼嬌貴。」

    平素楚彧是十分聽話的,今日有些油鹽不進了,他不為所動,非常義正言辭地糾正他家阿嬈的想法,說:「阿嬈,你不知道生孩子有多危險。」

    是個女子,都會生兒育女啊。

    「誰告訴你生孩子危險的?」蕭景姒覺着有些危言聳聽了,她不過是月份小而已。

    楚彧答:「書里說的。」

    蕭景姒懵然:「什麼書?」

    「《精編產孕一百忌》。」

    「……」

    她想起來了,欽南王說楚彧初為人父沒有經驗,先前帶魚乾的時候,也時常出岔子,為了防患未然,前日欽南王給了楚彧許多書籍,說是可以讓楚彧迅速上道。

    這《精編產孕一百忌》暫且不說它的效用,我們說說今日來欽南王府負荊請罪的某人,被楚彧趕人了,便七拐八拐去了一處院子。

    這院子,先前是菁華兄弟的居所,菁華父母留下來後,便出去建府了,蕭景姒嫁進欽南王府後,這院子便修葺了一番,古昔與紫湘各居一廂。

    嗯,鳳某人作狀閒逛,漫不經心般,進進出出,當然,是跟着院子的主人進進出出,還一副『老子路過老子純粹路過』的神色,十分坦坦蕩蕩。

    古昔惱了:「別跟着我。」

    鳳容璃大大方方地霸着一整條小路:「本王何時跟着你了?」

    古昔咬咬牙,毅然換了個方向。

    鳳容璃跟上去,繼續狀似偶然,抬頭看天,閒庭信步。

    古昔停下,冷冷回頭。

    他笑得小鹿般無辜無害,眼角一汪潤潤的光澤,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真巧,我也走這條路。」

    這條路,盡頭是茅廁!

    「我去如廁。」古昔面無表情,緊握的拳頭表明了他的不耐煩。

    感情好,鳳容璃很耐煩,和和氣氣地說:「真巧,我也去如廁。」然後又是一張人畜無害的小臉,「一起?」

    「……」

    古昔握着劍的手,骨頭咯吱作響:「你在做什麼?」

    一貫面無表情不喜不怒的古昔少將軍也發怒了,不得不說宣王殿下也是個人才。

    鳳容璃坦坦蕩蕩,說:「看不出來嗎?我在追求你。」

    「……」古昔忍住拔劍的衝動。

    跟他一起如廁就是他的追求手段?還有,這等不羞不臊的話,他一個大男人,怎說得如此順溜。

    古昔忍無可忍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自從那日他去宣王府找鳳容璃,並讓他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之後,這是第三次碰面。

    像鳳容璃之前放話說的那樣,跟他耗!往死里耗!耗一輩子!

    第一次是大前天,那日,蕭景姒剛被楚彧救回府,整個王府都亂套了,世子爺封了世子院,不讓人進去,他在院子外面站到了深更半夜,子夜回居所時,碰上了鳳容璃。

    那天他讓他再也別出現,離今天他出現,才過了三天。

    古昔冷臉。

    鳳容璃笑得很熱情洋溢:「真巧。」

    到底是哪裏巧了,這是去他寢居必經的路,分明是來堵人的。

    古昔冷着臉,沒好臉色:「你來做什麼?」

    他回答:「賞月啊。」抬頭看了看天上,又指了指古昔住的閣樓,說的有理有據,很有底氣地說,「難道你沒發現,這座樓閣上看月亮最圓了。」

    古昔:「……」

    今晚,萬里無星,烏雲遮月,到底,賞的是哪門子的月。

    第二次『偶遇』是昨天。

    蕭景姒雖平安回府,可被匪徒劫去,古昔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便主動請罪,去安遠將軍的戎平軍訓練場他領罰。

    剛挨完了板子,就在訓練場的門口,古昔撞見了鳳容璃。

    他很驚訝的神色:「真巧。」

    哪裏巧了!一次是偶遇,兩次三次怎會是巧合。

    古昔一點都不想理他,訓練場有很多他的手下,他不想有什麼流言蜚語。

    許是,古昔視而不見。

    鳳容璃也不惱,追上去:「聽說你向蕭景姒請了六十大板的刑法,我也向楚彧討了一頓板子,畢竟蕭景姒的事情我難辭其咎。」

    古昔不感興趣,快步走過訓練場。

    鳳容璃繞到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從懷裏掏了好一陣,掏出來一個瓷瓶:「同是天涯淪落人,這瓶藥送你。」

    他沒接。

    他放在一邊,轉頭走了幾步,隔着幾米的距離,特意提高了嗓音問:「要不要我替你擦,我怕你夠不到。」

    然後,這聲音吸引了一眾訓練場上的兄弟們的圍觀注目,一道道好奇、戲謔的眼神,將二人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甚至有些膽大的,還衝着他們吹口哨。

    古昔頓時覺得怒火攻心,一字一頓:「不、用。」

    還從來沒有誰,能讓他這麼窩火。

    他扭頭就走了。

    當天,訓練場就有兄弟們轉而告知,說古小將軍和宣王殿下有一腿,還說,宣王殿下是上面那個,十分主動,古小將軍放不開手腳,一看便是下面一個!

    下面你大爺!

    古昔在下午訓練的時候,罰了手下那群兵蛋子一萬米負重跑。

    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告訴了鳳容璃,說古小將軍隔天便會來訓練場上練兵,然後,就隔三差五都能在訓練場上看見宣王殿下的身影了。

    傳聞果然沒錯,宣王殿下對古小將軍情根深種,不惜放下王爺之尊,力爭上位!

    訓練場一干兵蛋子們看熱鬧不嫌事大。

    第不知多少次,古昔『偶遇』鳳容璃。

    他一如既往地笑得迷人:「真巧。」

    古昔沒理他。

    鳳容璃笑笑,不在意地追上去。

    他早便打定主意,這個驕傲冷漠的傢伙不低頭,他便不要驕傲了,不要身段了,兩個堂堂七尺男兒,總要一個人低下頭來,總要一個人走,一個人追。

    到了練武場,鳳容璃挑了把劍:「不如一起練。」

    他漠然置之,只道:「與我比一局。」他思忖,語氣有些盛氣凌人,「你若輸了,就別再跟着我。」

    他明知道他武藝平平,是有多不想他跟着他,竟也會做出這樣勝之不武的事。

    鳳容璃低頭苦笑了一聲,默了片刻:「我若贏了呢?」

    他不喜歡舞刀弄槍,只學了個皮毛,只是近來,他吃了些苦頭練武了,古昔是將軍,將來與他一起上戰場,總不能拖他後腿。

    鳳容璃覺得,自己十分有遠見,這不,十年磨一劍。

    古昔大抵沒想到鳳容璃會應下,一時無言以對。

    鳳容璃一撩衣袍,跳上了練武台:「我若贏了,你答應我一件事如何?」補充,「放心,本王不會強取豪奪,也不會讓你殺人放火違背原則。」

    一眾兵蛋子們又開始吹口哨了,大家面面相覷,私下紛紛議論小將軍何時被宣王殿下拿下。

    古昔拔劍:「開始吧。」

    古昔一身功夫是衛平侯與蕭景姒親自教出來的,鳳容璃哪裏是對手,幾招便落了下風,本以為他撐不了一刻鐘便會落敗。

    可偏偏,那天是鳳容璃撐了半個時辰。

    原因啊,鳳容璃打死都不認輸,然後真被古昔打了個半死,他偏偏咬着牙一次一次站起來,鼻青臉腫的,滿身的傷就是死撐着。

    「你再不認輸,我便打死你。」不知為何,古昔只覺得怒火攻心,十分不舒坦。

    鳳容璃頂着一張青青紫紫的臉,吐了一口血沫:「你打死我,我也不認。」

    然後,他又撐了半個時辰。

    一張俊臉,腫得一塌糊塗,就是咬着牙爬起來,踉踉蹌蹌地擦掉臉上的血,可始終,沒有再倒下。

    古昔第一次見識到,鳳容璃有多犟,認定便是打死都不會鬆口。

    他總不能真打死他。

    所以,古昔把劍扔了:「你要我做什麼?」

    方才還奄奄一息搖搖欲墜的傢伙,頓時就精神了,鼻青臉腫笑得有點瘮人:「我這傷是你打的,在我痊癒之前,你要寸步不離地照顧我。」

    古昔:「……」

    早知道他就不打這麼重了。

    鳳容璃扶着兵器鐵架,站不穩,笑得像個傻子一樣:「你終於對我妥協了一次。」話落,一聲響。「咚!」

    兩眼一翻,鳳容璃就暈死過去了,然後,再也沒有起來。

    訓練場的兵蛋子們都驚呆了,本以為宣王殿下只是圖新鮮刺激,竟不想是豁出去命了。

    後來聽說,宣王殿下那光輝的一戰,結果是暈了一天一夜,溫淑妃哭得眼睛都腫了,咬咬牙,還是去了欽南王府請了國師大人家的小將軍來王府。

    這是溫淑妃第一次正視這個男子,她皇兒心心念念的人。

    她不知道從何而說,紅着眼,有些憔悴,便像個普通人家的母親,守在鳳容璃床頭,哽咽了喉嚨。

    「我家璃兒說他喜歡你喜歡得要了命。」轉過頭去,抹了抹眼淚,溫淑妃說,「我開始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

    古昔站在一旁,怔怔出神。

    溫淑妃起身,背脊有輕微的佝僂,貌美溫婉的婦人,哭紅了眼,誠懇地請求他:「古將軍,我這個當母親的,便為老不尊一次,請你拋開所有顧慮與偏見,再看看我家璃兒,再聽聽他的話。」

    他總說,他不當王爺了,他要入贅去欽南王府,給小侍衛洗衣做飯伺候他,除了生兒育女,什麼都給他做。

    這話,從來都不是胡話,他那樣認真過。

    古昔看了看榻上昏睡的人,眸間,有光影浮動。

    連着數日,古昔日日去宣王府照看傷員,雖說是願賭服輸,不過鳳容璃還是覺得得了天大的便宜一般,成日裏笑得陽光明媚,只覺得這炎炎夏日也是春風拂面一般舒坦。

    不過,這日子,終究是多事之秋,便也就大涼這些皇親貴胄們瀟灑肆意,平民百姓們,哪一個不是擔驚受怕的,整個三國境內都人心惶惶,天下戰亂烽火起,受苦受難的,自然是百姓。


    西陵與夏和開戰已數日,西陵百萬雄師直接便打到了夏和邊關,那是毫無徵兆,說打就打,而且,連個理由都沒找,就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打去了人家家門口。

    市井怎麼傳?

    都說西陵景帝,暴君暴政,登基不過一月,便放眼三國,逐鹿天下,無故引發戰亂。楚彧二字,已經徹徹底底被寫進野史,以昏君之命。

    當然,也有人說是西陵的皇后——大涼國師大人狼子野心,西陵帝是寵妻無度。

    戰亂半月之時,大涼國師卻一旨昭告天下,戰亂流民,大涼一律以上賓待之,然後便有聲音傳,國師大人宅心仁厚,愛民如子。

    一時間,臣民對國師大人褒貶皆有。

    當然,這詔書是楚彧以蕭景姒額名義下的,他可以當暴君,卻容忍不得有人詬病蕭景姒。

    正當天下大亂時,蕭景姒在做什麼呢?

    她被楚彧拘着在欽南王府養胎,已經近半月沒有出過欽南王府的門,楚彧管她很嚴。非常嚴,這個不許做,那個不許做。

    這事兒,還要從欽南王楚牧給楚彧送的那本《精編產孕一百忌》說起,楚彧似乎十分認同那本書中所寫,日日夜夜捧着書研讀,看那書的認真程度,與看洪寶德送的那本春宮冊一般無二了,一條一條都照做。

    問那本書上寫了什麼呀?

    《精編產孕一百忌》第一忌:孕婦忌磕碰。

    那本據說是孤本的女子讀物——《精編產孕一百忌》被楚牧送來給楚彧的第二天,蕭景姒便發現,寢殿裏鋪了絨毯,地上榻上,桌椅板凳,每一個角落都沒有落下,鋪的是那種質地極軟的羊絨。

    蕭景姒驚呆了:「這是什麼?」

    楚彧牽着她踩在絨毯上,軟綿綿的,他回:「絨毯。」

    蕭景姒想不通他的用意:「可是身子不舒服?覺得冷嗎?」莫非是保暖?

    「不是我,是給阿嬈你準備的。」

    「?」

    大夏天的,蕭景姒不覺得需要啊。

    楚彧耐心解釋:「你懷着小貓,書上說不能磕着碰着。」

    「……」

    所以他就把地上榻上桌桌腳腳都裹起來了?

    蕭景姒不知道說什麼了,只是覺得,晚上睡覺很熱,冰塊得多添些。

    《精編產孕一百忌》第二忌:孕婦忌大動。

    楚彧很緊張她,蕭景姒覺得,他緊張得有些過了頭,比如,她只是起了個身——

    他便趕緊扶住她,手重點托着她完完全全平坦的小腹,一臉小心謹慎:「阿嬈,你去哪?」

    「去院子裏納涼。」

    楚彧一把把她抱起來:「我抱你去。」他一步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的,念叨說,「摔倒怎麼辦,懷孕很危險的。」

    那本孤本女子讀物的書里,楚彧似乎悟出的中心思想是:女子懷孕分娩,極度危險。

    納涼時,院子裏突然有塊假山掉了下來,嗯,只是假山的一個小角,真的是很小很小的一個小角。

    為此,楚彧大發雷霆。

    「把這個院子裏的石頭都搬走,這裏,」指了指那片欽南王老人家千辛萬苦從嶸靖南地移來的珊瑚假山,下令,「剷平!」

    一旁的紫湘腹誹:至於嗎?

    小題大做!

    蕭景姒揉揉眉頭,拿楚彧有些沒法子,便只好任由他折騰了。

    是以,原本有山有水的一個觀景院子,最後被常山世子大人搞得光禿禿一片,一望無際的羊絨毯隨風飄揚。

    《精編產孕一百忌》第三忌:孕婦忌操勞。

    因着蕭景姒已經許多天沒有出王府門了,日常朝臣們的奏章,也都是楚彧在批閱,秦臻許多日不曾見到她了。

    這日,秦臻來欽南王府找蕭景姒說西陵與夏和大戰之事,秦臻的意思,是從淮水援兵。

    楚彧端着一碗補湯進來,冷着眼看秦臻:「你作甚和阿嬈說這些。」

    因為景姒無聊啊。

    秦臻不想跟小輩計較,他聽王爺老人家說了,楚彧最近有點焦躁,說是大夫估摸着覺得世子爺隱隱有產前焦慮的症狀。

    楚彧把湯端到蕭景姒面前,抬頭趕人:「西陵與夏和的事,同我說便是,你可以走了。」

    秦臻有些看不下去:「你成日拘着景姒在王府里,會悶壞她。」

    楚彧態度冷漠惡劣得很:「要你管!管好你的洪寶德就行了。」

    秦臻:「……」

    這和寶德有什麼關係?

    蕭景姒便讓秦臻先回將軍府了,省得楚彧一怒之下將寶德的心思全部抖出來。

    待秦臻走後,楚彧餵她喝湯,一勺一勺地餵着,動作越發嫻熟,一看便是時常伺候蕭景姒。

    喝完了湯,楚彧又給她擦了擦嘴,問:「阿嬈,你真的覺得很悶嗎?」

    蕭景姒坦白:「有點。」

    不管事誰,半月沒有出門,都會悶的。

    楚彧的理解卻是偏了的:「我天天陪着你,你是不是厭煩了?」他很失落,覺得阿嬈有了小貓崽子,可能會不喜歡他這隻貓了,畢竟,一府難容二貓。

    蕭景姒失笑:「怎會。」

    然後她親了親楚彧,他的擔憂就煙消雲散了,他覺得,就算生了貓崽子,阿嬈還是會最寵愛他這一隻。

    楚彧有些愧疚,溫柔地揉着蕭景姒的肚子,怕她會腰酸,說:「等貓崽子生出來,你想做什麼我都由着你,現在不行。」他嘟囔,「懷孩子很危險的,我們不能亂來。」

    懷孩子很危險這件事,在楚彧意識里,根深蒂固了。

    《精編產孕一百忌》第四忌:孕婦忌口腹。

    這日,廚房做了一碟世子妃最愛的杏花糕,配一股花釀,給世子妃當零嘴。

    蕭景姒很是喜歡,只是才吃了兩塊,楚彧便抓着她的手:「阿嬈,這杏花糕你不可以再吃了。」

    蕭景姒不願意,她最近害喜得厲害,正餐吃不了幾口,倒是這杏花糕爽口。

    楚彧不似平時由着她,讓人將糕點端下去:「我問過宋長白了,這糕點易積食,你是孕婦,不可以多吃。」

    最近,楚彧一有什麼事,便會去問宋長白,人家好好一個醫仙,生生被楚彧當成了產婆。

    聽說,楚彧還威脅長白醫仙,儘快搬來欽南王府,不然就拔他鬍子。

    下午,溫伯侯送來了幾盤從也海運來的青提,說給蕭景姒嘗嘗鮮。

    楚彧看到了,又發脾氣了:「誰給世子妃吃的青提!」

    紫湘默不作聲,吃幾顆怎麼了,吃幾顆主子肚子裏那一窩貓還能怎麼樣不成!

    當着蕭景姒的面,楚彧就沒有砸杯子,對她還是輕聲輕氣地哄:「這東西生冷,你怎麼能吃。」轉頭,冷聲吩咐,「端下去,以後世子妃的吃食都要給我看過。」

    蕭景姒擰擰眉宇:「楚彧,你太小心謹慎了。」

    楚彧有理有據:「自然要小心謹慎,昨天我在書上看到,說女子懷孕分娩出事的可能,比出門被馬車撞都高出許多。」

    「……」

    出門被馬車撞的概率,蕭景姒不知曉,倒希望楚彧少看些書,總覺得那些婦經大夫撰寫出來的書,有些危言聳聽了。

    「不行,我要去找宋長白,讓他給你專門制訂食譜。」

    「……」

    對此,蕭景姒一籌莫展,

    《精編產孕一百忌》第五忌,孕婦忌嬉戲吵鬧。

    這日,沈銀桑來府上看蕭景姒,還帶了魚乾來,魚乾許久沒和喬喬爹爹見面,歡歡喜喜去和夏喬喬玩耍了,魚乾長高了不少,走路也越發穩當了,在院子裏邊跑邊笑。

    魚乾早便有了大名,鳳楚熠,夏喬喬說不順口,還是一口一個魚乾,魚乾倒是喜歡,一聲一聲應得很響亮。

    沈銀桑問她:「身子可還好?」

    「嗯。」

    她遞給蕭景姒一個錦盒:「九哥前幾日得了一株靈芝,對女子滋補甚好,你有些瘦,需要補補。」

    沈銀桑平日裏有什麼好東西,總喜歡送來給蕭景姒,她與楚彧的想法倒是一拍即合,也覺得孕婦十分危險,畢竟,她也曾落了胎。

    蕭景姒道了謝,也不客氣,便收下了。

    「頤華與溫伯侯的婚期定了,就在下個月的月半,我去九哥會在也海待一陣子,大抵有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了。」

    蕭景姒看着在院子裏跑來跑去的魚乾:「魚乾也去?」

    沈銀桑點頭,打趣道:「嗯,本來想送來欽南王府,想來世子爺會將魚乾扔出去,便只好作罷。」

    蕭景姒囧,也覺得沈銀桑說得有道理。

    這時候,魚乾耍夠了,就往蕭景姒懷裏娶:「景姒娘親,抱抱。」

    魚乾被沈銀桑教得很乖,會喊銀桑娘親,景姒娘親,兩歲的奶娃娃一次都不會叫錯。

    蕭景姒許久沒抱過魚乾,也想他得緊,便彎下腰去抱魚乾,才剛碰到,整個人便被楚彧拉進了懷裏,他一手提溜着魚乾的衣領,警告他:「離她遠點。」然後甩手,把魚乾放在了離蕭景姒幾米遠的地方。

    魚乾嘴一癟,就要哭了,眼珠子一轉,兩泡委屈的淚水:「景姒娘親,哥哥凶。」然後就撲到夏喬喬懷裏哭,「爹爹。」

    這孩子,還是和夏喬喬最親。

    見小孩兒哭得痛徹心扉,蕭景姒心疼,要去哄,楚彧拉住她,不讓:「小孩子不安分,踢到撞到你怎麼辦。」對夏喬喬惡狠狠說,「再不把他抱走,我就把這小兔崽子丟出去。」

    夏喬喬朝楚彧丟了一個白眼,他不輕易扔白眼的,對楚彧是忍無可忍。

    楚彧將蕭景姒拉到一邊,小心地護着,生怕有人磕碰到她:「阿嬈,書上說,孕婦忌吵鬧。」

    魚乾正在哭得地動山搖。

    蕭景姒有些不好意思,對沈銀桑道:「失禮了。」

    「無事。」

    沈銀桑善解人意,抱着魚乾告辭了,哄了小孩許久,才哄住他。

    《精編產孕一百忌》第六忌,孕婦忌遠行。

    八月底,溫伯侯與頤華長公主的婚期定了,就在半月之後,聽說是頤華長公主求得親,高興壞了溫伯侯,逢人就發銀錠子。

    某日晚上,蕭景姒同楚彧說:「頤華大婚,我想去賀喜。」

    楚彧不讓:「阿嬈乖,你要聽話,你懷着身子是不可以遠行的,等小貓們生了,我便什麼都聽你的,現下不行。」他很堅持,說,「賀禮我會差人送去,你在王府好好養胎。」

    以前他什麼都聽她的,自從她懷了身子,許是那次劫匪的事嚇得楚彧不輕,他草木皆兵了,許多事都不讓她做。

    蕭景姒有些不開心,軟軟地喊他:「楚彧。」

    楚彧親親她,哄她說:「你若真想賀喜,待溫思染回了涼都,讓他在涼都侯府再辦一次大婚便是了。」

    「……」

    後來,蕭景姒就沒有再提過了。

    《精編產孕一百忌》第七忌,孕婦忌房事。

    九月上旬,涼都最熱的時節,蕭景姒肚子裏的貓崽子們已經三個多月大了。

    楚牧私下裏旁敲側擊地提議楚彧分房睡,楚彧賞了老人家兩個冷眼,說老人家就是嫉妒他有阿嬈寵,說他為老不尊。

    楚牧一把年紀,差點沒氣得厥過去。

    不過,不得不說,王爺老人家是過來人啊,真知灼見。

    晚上,睡到半夜,楚彧往外滾了滾:「阿嬈,你別靠我太近。」

    蕭景姒立馬沒了睡意,怕是他身子不舒服:「怎了?」

    楚彧啞着嗓音說:「我熱。」

    蕭景姒探了探他頭上的溫度,確實有些燙:「我讓人添些冰進來。」

    楚彧拉住她,啄了啄她的耳朵,輕聲笑了:「傻阿嬈,我是想同你燕好,才會熱的。」

    雖說熱,他還是忍不住將她抱進了懷裏。她看見他白絨絨的尾巴露出來了,正撩着她的小腿處,來回搖晃,抬眸,眼睛也有些藍了。

    她退了退。

    楚彧扶住她的腰:「阿嬈乖,別動。」

    聲音,越發沙啞,情慾濃濃。

    蕭景姒也不敢動了,看了看,楚彧耳根子處都紅了,尾巴搖得更歡快,有些心疼他:「你難受便不要抱着我睡。」

    楚彧伏在她肩上,呼吸聲很重:「不抱着你,我哪裏睡得着。」他將手放在她腹上,很輕很輕地拂着,「寶寶太小,我們不能歡好,阿嬈你乖些,別亂動,我問過宋長白了,等孩子四個月後,只要動作輕些——」

    蕭景姒捂住他的嘴,免得他什麼都說。

    楚彧笑着湊過去親她,耐心極好,從額頭一路往下,上了癮似的,與蕭景姒耳鬢廝磨了許久意猶未盡,倒是折騰得自己出了一身汗。

    楚彧說過,蕭景姒只要一個親吻,他便能原形畢露。

    確實,他對她哪有抵抗力,親着親着,楚彧輕吟了一聲,動了情,眸子都紅了:「阿嬈,你摸摸我,我難受得厲害。」

    嗯,楚彧覺得那《精編產孕一百忌》上內容都甚好,只是,那忌房事一言,是他最不喜的。

    這筆賬,楚彧記到了他家阿嬈肚子裏那一窩貓崽子身上。

    九月中旬,夏和與西陵大戰,一發不可收拾。

    九月中旬,楚彧病了一次,蕭景姒瞞着他去了一趟宗人府,見了廢太子夫婦,鳳傅禮說,要白木香便拿出誠意來。

    誠意?

    蕭景姒算算日子,覺得永延殿裏那具屍體也放得挺久了,是該謀劃謀劃。

    當然,後來楚彧知道她出門了,便看得她更緊了,因着蕭景姒養胎養了一個多月,非但沒重,還輕了些,楚彧更是什麼都不讓她做,白木香的事,便被楚彧攔下了,對此,蕭景姒很無可奈何,心裏是有些急的,楚彧的身子,她不放心,腹中的孩子,她也不放心。

    長白醫仙說,她許是和楚彧一般,產前焦躁了。

    九月中旬,溫伯侯與頤華長公主大婚。

    鳳昭芷與溫思染大婚了。

    聽說排場很大,大婚的流水宴擺了三個鎮,滿朝高官貴胄,除了欽南王一家,全部到席了。

    聽說嫁衣很貴,溫伯侯墜了滿滿一裙擺的琉璃玉石。

    聽說聘禮很豐厚,半個溫家都給頤華長公主當聘禮了。

    聽說溫伯侯當天笑得跟傻子一樣,逢人就說他家嬌妻多好多好。

    聽說喜宴上,宣王殿下又喝大了,當眾哭着鬧着說要嫁到欽南王府,給小侍衛洗衣做飯。

    聽說是忠平伯是同洪左相一起去賀喜的,大家多說又一對好事將近的。

    這些蕭景姒都是聽洪寶德說的。

    洪寶德只在也海待了一日便回京了,第二日便來了欽南王府,怕蕭景姒悶着,與她敘敘家常,說說天下事。

    「不過一個月,西陵便取了夏和三座城池,從湘北、州兩翼攻入,大概不出兩個月,西陵便能攻入夏和腹地。」洪寶德躺在蕭景姒那張鋪了羊絨毯的小榻上,覺得甚是舒坦,嘆了句,「你家楚彧這次是要一打盡啊。」

    西陵與夏和的事,楚彧不讓蕭景姒過問,她自然也不是一無所知,只是戰事她倒不擔憂。

    洪寶德坐起來,喝了一口楚彧專門讓人給蕭景姒備的消暑湯,甚是可口:「不過,夏和那個楨卿公主也不傻,煽動了牧流族、紀國幾個邊遠小國,只怕會垂死掙扎一段時間。」

    蕭景姒見她喜歡,又給她添了一碗:「我們的駐兵呢?」

    「楚家軍和戎平軍早就守在了夏和邊境,只是,楚彧遲遲不下令出兵。」洪寶德想了又想,摩挲着下巴,「他似乎不想大涼插手,大概是因着這次戰亂是不義之師,天下悠悠眾口難防,這暴君暴政的罵名不想你跟着擔,不過你也不用操心,一個夏和而已,西陵百萬雄師就夠了,你還是安心養胎罷了。」說完戰事,洪寶德又開始數落她,「你看你,都三四個月的肚子,怎還越發瘦了,莫不是你腹中的貓將營養都吃了去。」

    蕭景姒也這麼猜測。

    洪寶德絮絮叨叨,話很多:「還有,白木香的事先不急,鳳傅禮又跑不掉,那株藥早晚是你的,楚彧的身子應該暫時不會有大礙,你就是瞎操心,放心好了,你家楚彧為了你也會長命百歲的,他不是北贏的妖王嘛,坊間可都傳,他是九命貓腰呢。」

    蕭景姒被她逗笑了。

    洪寶德見她心情好了,這才放心,只覺得她家景姒就是操勞太多,才胖不起來。

    兩人又說了會兒體己話,雲離便進來了,有些不好開口,遲疑了許久才說:「相爺,我家世子爺讓我來提醒一句,世子妃該午休了。」

    洪寶德瞬間心塞了:「又來趕人了。」她不滿地和蕭景姒抱怨,「我在你這待了還不到一刻鐘,楚彧便坐不住了,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蕭景姒失笑:「他最近有些緊張孩子。」

    洪寶德糾正:「他緊張的是你。」說起這事,洪寶德氣不打一處來,「還有,什麼有些,我便沒見過他這般草木皆兵的准父親,你不知道,那日我去欽南王府上找你,他竟把我趕出去了,說什麼讓我不要把你帶壞了,還說什麼你跟着我出去,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就拆了我的相府,差點沒氣得我把烏紗帽扔他臉上。」

    蕭景姒只是笑笑,並不跟着數落楚彧近日來重重草木皆兵的行為。

    她啊,就是寵着楚彧,慣着他,什麼都依他。

    洪寶德很是無語,她家景姒分明是個又聰明又果敢的性子,怎生到了楚彧面前,便什麼底線都沒有了。洪寶德咋舌,然後義正言辭地教育她:「景姒,你這樣不行,簡直被楚彧吃得死死的,以後在家中還有什麼地位可言。」

    蕭景姒卻說:「都是小事,依着他便是。」

    洪寶德脾氣上來了:「他把我趕出去也是小事?」這件事,她耿耿於懷了很久了。

    「……」

    蕭景姒感覺她說錯話了,便不做聲了。

    洪寶德見她對楚彧一副寵得不要不要的樣子,很是傷心,嫁女的荒涼感突然湧來:「景姒,你變了。」她裝作傷心欲絕。「你有了楚彧,都不寵我了。」

    她知曉,寶德是逗她開心。

    蕭景姒莞爾,讓雲離去將廚房的湯端來:「要不要喝湯?銀桑送來的靈芝,可以補身子。」

    洪寶德聳聳肩:「補償我啊?」

    雲離才剛將湯端進門口,還沒走上前,洪寶德便捂着嘴,吐得白了小臉。

    蕭景姒臉色微變,這症狀,似乎,與她一般……

    ------題外話------

    關於為什麼不能挖蛇妖的內丹給景姒,前面細節說過了,小仙女們好像沒注意到,我就又提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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