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李川坐上出租車,司機在施勝的一路指引下,穿越了大半個市區,在城郊一片堆滿各種電子垃圾的村落入口停下。
兩人走下的士,李川看了一眼前面堆積如山的各種淘汰電子廢品,聞着那股撲面而來的刺鼻雙氧水氣味,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原本以為林玉住的那個小區已經夠偏遠簡陋了,但和施勝落腳的這個地方一比,前者簡直就是天堂。
天海市的貧民棚戶區的存在,在華夏一直都極為惹人注目,和它國際大都市的地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雖然這些年政府已經有意識地開始了逐步改建,但和明顯還沒有輪到眼前這片破落的村子。
這裏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小菜販、服務員、清潔工、拾荒者、乞丐、和無業游民們的聚居地。
「師傅,我姐姐就在裏面。」
施勝指着前面村落里一片低矮的棚戶住宅區,一臉焦急道。
「好,你在前面帶路吧。」李川點點頭,心中已經在考慮讓李沐幫施勝換個居住環境了。
在施勝的帶領下,李川跟着他穿過幾條臨時灌注出來的水泥小路,七彎八拐地來到了一個用鐵皮和磚頭搭建起來的簡易房屋。
還沒有走近門口,李川的臉上就露出一絲驚容和凝重。
因為就在他釋放出神識查探的時候,一股極其強烈的寒意從這間房子裏透出來,直侵骨髓。
李川轉頭看了施勝一眼,發現他居然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適應,於是立刻想明白了這種寒氣應該是針對精神力敏銳的人才殺傷力越大。
到底施勝的姐姐是個什麼樣的人,又怎麼會身懷如此可怕的寒症,李川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見到這個女孩了。
這房子本來就和一個鐵皮棚差不多,根本就不存在拿鑰匙開門這種說法,施勝走上去直接一把推開那塊木板,急沖沖地跑了進去。
跟着施勝一腳踏進棚內,李川立刻狠狠打了一個冷顫,感覺就自己就好像一絲不掛走進了一個冰窖一般,那股無孔不入的寒意順着全身的毛細孔直接鑽入體內,肆意擴散。
把目光投向正躺在木板床的那個年輕女孩,李川兩隻瞳孔猛然一縮,終於忍不住張開嘴驚呼出聲。
因為此時就連她身下的床單和蓋着的那床被褥,都已經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白霜!
「好恐怖的寒氣!」
望着床上緊閉雙眸的美麗少女,李川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形容詞。
「冰山美人!」
除了這四個字,恐怕在也找不到其他更貼切的詞語來描述眼前看到的這一幕了。
「姐姐,我帶師傅過來幫你看病了,他那麼厲害,一定能治好你的。」
「你快醒來啊,姐姐……」
施勝半跪在床前,輕輕搖着少女的手臂,無奈她卻沒有半點反應。
李川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凝重,這種怪異的人體現象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還真沒有把握能夠把施勝姐姐的寒病給治好,但眼下這種情況,他也不可能說這樣的話來打擊施勝的信念。
「你姐姐每次發病都這樣嗎?」
「以前好一些,每個月只發作一次,可是這幾年越來越厲害了,寒氣幾乎每天都發作,一直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施勝抹着眼淚道
。
「讓我先看看吧。」
李川緊鎖着眉頭,走到床前彎下腰,伸出手來輕輕握住了少女的手腕,頓時就感覺自己如同捏着一塊萬年寒冰。
當試着將一絲靈氣輸入少女的體內時,李川再次訝然驚呼道:「奇怪,怎麼這樣?」
「師傅,我姐姐她怎麼樣了?」見到李川這個表情,施勝面色更白了一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先別吵,讓我再看看。」
李川揮了揮手,臉上的震驚還沒褪去。
剛才自己把靈力輸入施勝姐姐身體內的時候,竟然發現那道靈力直接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吞噬得一乾二淨,看來這女孩身上的病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寒症,一定還隱藏着不為人知的秘密。
施勝一聽,立刻站到一旁沉默不語,如今李川已經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我問你,你們家族裏以前有人得過這種類似的寒病嗎?」
沉吟了一會,李川抬起來頭看着施勝問道。
他首先想到的還是血脈遺傳這個關鍵問題,不排除施勝的家族可能是什麼從遠古流傳下來的某種特殊體質血脈,就好像黃金一族的後裔卡婭和流着天神族血脈的陶小古那樣。
施勝卻一臉茫然地搖搖頭:「沒有,雖然我父母去世得早,但我從來沒聽他們說過家裏長輩得過這種病。」
聽到施勝說他雙親都已經不在了之後,李川也是黯然輕嘆了一口氣,這孩子也算是歷經磨難了。
「那你姐姐是怎麼變成這樣的?生下來就有麼?」李川繼續挖掘着線索。
「是的,我聽爸媽說過,姐姐剛出生的時候就渾身冰涼,讓醫院接生的大夫差點以為她死了。」
生來就帶着寒氣,偏偏又不是血脈遺傳……
李川緊緊皺着眉頭,好像也完全失去目標。
他原本的想法是希望藉助自己靈力驅散施勝姐姐身體中的寒氣,可是當發現這寒氣連靈力都能吞噬掉之後,這一招已經完全行不通了。
「該怎麼辦?」
李川腦子裏快速地飛轉着,有些不敢去看施勝那一雙充滿希冀的眼睛,怕讓他失望。
「咦?你這傢伙又惹了什麼麻煩!」
可能是察覺到強烈的精神波動,李川腦海里突然傳來一個帶着驚訝的冰冷聲音,他愣了一下,眉頭立刻隨之舒展開來。
不是還隨時帶着太一和魔凰這兩位遠古大神麼,有什麼難題直接問他們不就好了,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胡亂琢磨個屁啊。
「你來得正好,剛好有事找你幫忙。」
自從親眼目睹了太一和魔凰那一番白痴的鬥嘴之後,李川對這傢伙的敬畏程度直線下降,直接老實不客氣地說道。
「哼,本少是什麼身份,豈能被你隨意當手下驅使?」太一滿臉傲慢地冷哼道。
李川氣得差點笑出聲來,這傢伙剛甦醒沒幾天,居然開始變得如同那些二世祖一樣以本少自稱了,真不知道他從哪裏學來的。
「少你妹啊,再給我裝逼,還想不想看黃金鳥籠了?」李川沒好氣地傳出一道意念。
太一立刻張大了嘴巴,臉上的古怪表情看上去,就如同嘴裏被塞進去了一整隻帶殼的榴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