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小白!」
李川突然驚醒,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四周一邊素白。原來自己現在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面,而且右手還被一副精鋼手銬牢牢固定在床架邊緣。
他用力晃了晃腦袋,除了泛起一陣眩暈感之外,什麼事情也沒有想起來。只記得進入石室以後,整個山洞便在一聲巨響中轟然崩塌,然後……然後就是一片空白。
他活動一下手腳,發現並沒有缺胳膊少腿,心中大定。隨後四下打量一番,這應該是一個獨立病房,左邊是一道厚厚的隔簾,擋住了視線讓人看不到門口的位置。
不過隔簾的對面傳來一陣微微的鼾聲,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看守自己的人。
「吱呀……」
房門應聲而開,一個小護士推着櫃車走了進來。
趴在長椅上睡覺的張鳴被突然吵醒,似乎有些暴躁,指着小護士喝道:「站住,幹什麼的?」說着,他猛地站起身來,乍看之下頗有幾分威勢。
好不容易做了一個美妙的春夢,關鍵時刻被人吵醒的怨念又豈是一般人所能理解。
陳永馨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轉過身子,輕聲說道:「警……警官,我是來給病人換藥的。」
「咦?竟然不是前兩天那個大媽?」看到眼前這個小護士秀美而又青澀的臉頰,和那身明顯小一碼的護士服簡直就是絕配,張鳴心裏暗喜,腦海里瞬間閃過一個邪邪的念頭。
於是他繼續板着臉,神情嚴肅地喝道:「這兩天一直都是一個大媽來換藥,今天怎麼換了陌生面孔?」
「芳姨今天肚子不舒服,所以我臨時……」陳永馨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警官還沒問完話,你插什麼嘴!」
當了五年警察,張鳴顯然對如何唬住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女孩頗有一套。
只見他狠狠地瞪了陳永馨一眼,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裏面那人是我們局裏的重犯!別看他年紀輕輕,卻是一個兇殘惡毒的慣犯,身上背負着好幾十條人命!正是因為這樣,局裏才把看守他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由我負責。為了不出一絲差錯,所以我現在要對每一個進入病房的陌生面孔進行例行檢查。」
聽見情況那麼複雜,陳永馨趕緊說道:「警官,我是這間醫院的實習護士,我叫陳永馨,工號d1990……」
「站好,別說話!不然我有理由懷疑你是裏面那個重犯的同夥,現在趁此機會來通風報信!」說完,張鳴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淫笑,伸着大手湊了上去。
短短的一分鐘,他已經順利將剛才夢境裏的場景導入到現實之中。此刻大手還伸在半空,便開始幻想那嫩白膩滑的大腿和令人血脈膨脹的豐滿胸脯。
陳永馨剛從醫學院畢業,顯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情況,被張鳴一番義正言辭的套話給唬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在張鳴彎下腰,右手離陳永馨那白花花的長腿還有0.01公分的時候……
「咔嚓!」
一副被擦得蹭亮的手銬套了上來,精準無誤地鎖住了張鳴這隻淫手。還沒等他抬起頭來,背上又挨了一腳,頓時像一隻四腳爬爬那般被壓在地板之上。
不過他的噩夢遠沒結束,右手和左腳同時被兩個鐵鉗鉗住,隨即向里一彎,竟然被手銬鎖到了一起,疼得他幾乎蹦出眼淚。
「你是……嗚嗚!嗚嗚……」
他的話只說出一半,嘴裏便被塞進了一團紗布。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機會看清楚對方的臉,赫然便是自己看守了三天的那個重犯!
李川眼神冰冷地盯着他,惡狠狠地說道:「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我勸你最好老實回答,因為如果我不滿意的話,會用你背上的那副手銬將你的左手和右腳也鎖在一起!聽明白了麼?」
「嗚嗚……」張鳴拼命點頭,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李川對他的表現還算滿意,於是繼續問道:「你知不知道羅浮山石洞崩塌的事?」
張鳴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這種反應怎麼逃得過李川的雙眼,他一手抽出掛在張鳴背上的手銬,在空中晃了兩圈。果然,不給點威脅不行,張鳴再次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有聽說過。
「祿州警方那邊是不是死傷不少?」這是李川最關心的問題,小白一定不能出事。
「嗚嗚……」張鳴搖了搖頭。
「沒有?」李川皺起眉頭,以那聲巨響推斷,爆炸的威力應該不弱,怎麼可能沒有傷亡。他伸手扯下了張鳴口中的紗布,疑惑地問道:「你確定沒有傷亡?」
「呼,呼……」張鳴連續喘了幾口粗氣,這才說道:「我確定,我堂哥那天凌晨就參與了挖掘救援任務。聽他說,祿州來的那群刑警除了七八個在石洞崩塌之前就受了槍傷之外,其餘的都沒大礙,只是被崩塌時的巨響震得暈了過去而已。」
「對了,還有幾個神智方面好像出了問題,看起來精神恍惚的。」張鳴繼續補充道。
「精神恍惚?」李川顯得更加疑惑,繼續問道:「那他們現在在哪?」
「當天連同傷員在內,全部都轉回了祿州,市局對這件事下了封口令,任何人都不得私下討論。」說完,張鳴掃了陳永馨一眼,示意自己現在已經違反了規定。
雖然還有一些解釋不通的情況,不過聽到張鳴的回答,壓在李川胸口的大石算是放了下來,回頭再給小白這個傢伙打個電話,估計就沒什麼事了。
想到這裏,李川隨後又將那塊紗布塞回張鳴的嘴裏,順便沒忘了將他的左手和右腳也鎖在一起。
剛站起來,只見陳永馨弱弱地指着那塊紗布說道:「這……這是樓下病床剛剛進行痔瘡切除手術用過的。」
張鳴一聽,顧不得背上的疼痛,嗚嗚的滿地打滾,試圖將口中的紗布吐出來。
李川微微一笑,說道:「沒事,就當是他剛才騷擾你的懲罰。」
「你真的是身背幾十條人命的重犯?你們剛才說的那些事情我都沒有聽說過……」陳永馨瞪着大眼望向李川,眼神之中透露出深深的好奇。
「你相信了?」李川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個小護士,顯然她在美貌與智慧之間選擇了前者,否則也不會被張鳴這麼拙劣的演技唬住。
陳永馨似乎已經從剛才的遭遇中回過神來,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男生,淺淺一笑,調皮地說道:「本來是相信的,不過看到你的樣子就不信了。」
李川一頭黑線,真不知道這句話是說自己長得可愛,還是長得像個好人。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再次打開,首先伸進來的竟是兩支黑洞洞的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