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動彭雲逸,不啻於太歲頭上動土。
明夫人不爽了,整兒個客棧的人都跟着遭殃。
深夜的客棧異常的安靜,沒了小二的叫賣聲,沒了客人的喧鬧聲,就連蟬鳴蛙叫聲都聽不見了,安靜,安靜的不同尋常。
暗夜,死靜,無人入睡。
「啊」
「啊」
「啊」
忽然一聲聲悽厲的慘叫聲劃破了長空,打破了這片死寂。
「這麼快就開始了,看樣子下午的事情真跟明夫人沒什麼關係。」彭雲逸坐在房間裏,一邊聽着外面削肉刮骨的聲音,一邊慢悠悠的指導着寒煙翠配藥。
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大,寂靜黝黑的客棧到處是慘叫聲,喘息聲,聽得寒煙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一陣陣刺骨的寒意湧上心頭。拿着藥材的手微微顫抖。
「雲逸哥」寒煙翠輕輕的喊了一聲。
「煙翠不怕,這都是明夫人幹的,不會有人過來騷擾我們的。」彭雲逸安慰道。
這話彭雲逸說早了,說的太早了,還真有趁亂打劫的人摸了進來。
就見房門悄無聲息的裂開了一條縫,寒煙翠捂着嘴,抑制住驚駭,兩眼死死的盯着門口。彭雲逸臨危不亂,一把抱起寒煙翠縱身一躍躲了起來。
彭雲逸躲的地方非常巧妙,位於屋頂的一處死角,外面的人就是抬起頭來也看不到他們,而他確可以絲毫畢現的把下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就見兩個人影,無聲無息,鬼鬼祟祟的摸進了房。
「怎麼會沒人」個子梢矮的蒙面人愕然的說道。
「躲起來了吧,速度快點,趁外面人忙不過來,趕緊把那小子找出來帶走。」高個蒙面人急速說道。
對方是敵是友,彭雲逸不知道,但他想跟他們去見見他們的主人,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追着自己不放。
「小翠你在這裏呆着別動,等會兒我外公來了,你跟他說我出去辦事了,讓你們先走,我隨後就去追你們。」交代一句之後,彭雲逸跳下了房梁。
一陣激戰之後,彭雲逸體力不支被活捉了,房樑上的寒煙翠急不可耐,掙扎着要往下跳之際,彭雲逸一道凌厲的眼神掃了過去。
「別動,聽話。」一聲厲喝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雲逸哥」
寒煙翠嘴角微動了一下,最終老實聽話的趴了下來。
在通往宸州的官道上,一群短衣打扮的江湖人士無精打采的在路上走着,一匹高頭大馬上坐着頤指氣使的彭雲逸,鐵蹄不緊不慢的敲打着人跡罕至的官道。
「大爺,我們錯了,不該綁你,你還是走吧。」一個三十多歲漢子哀求道。
「當初綁我時候那股狠勁怎麼沒了現在求我走,晚了。」彭雲逸輕搖羽扇,樂津津的說道。
「我們也是受人所託」漢子無奈的說道。
「受人所託忠人之事,你們繼續好了。」彭雲逸說道。
「再繼續下去,不等把你交給僱主,我們先被折騰死了。」漢子無奈的說道。
「我又沒捆住你們的腿,你們隨時可以離我而去啊。」彭雲逸裝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