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點啦,拜託,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矜持啊!」
被徐令儀從教室拽出來後,沈熠然嘴裏雖然在不停的吐槽着,身體卻順從的如小貓一般,完全沒有絲毫抵抗。
一路被牽引着來到操場後面的小湖旁,少女這才停下了腳步,鬆開手,踮起腳尖,身姿輕曼的轉過身來。
「沈熠然,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眉目如畫,秋水盈盈,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般嬌嫩欲滴。
看着少女白皙精緻的面容,沈熠然有些慌張的揉了揉鼻子,不知為何,在徐令儀面前,一向淡然自若的他卻始終冷靜不下來。
「你要如實回答我,不許哄我,不許騙我,不許轉移話題。」
少女的肌膚透出淡淡光澤,睫毛微微顫動,貝齒緊緊咬住下嘴唇,似乎鼓足了全部的勇氣後才輕聲開口道:
「畢業了,我能去有你在的城市嗎?」
話一出口,徐令儀的臉頰便驀地紅了起來,低下頭,那一抹紅暈已然蔓延到了頸間,纖細的手指更是不停的在那揪着衣角。
「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瘋狂的事,就是第一眼看到你時便喜歡上了你。」
少女低垂着眼帘,蓬鬆的劉海垂掛在前額,聲如細微的繼續說道:「其實,這幾句話在我心裏整整藏了四年,這四年裏,每次我找藉口喊你出來時,都想像現在這樣說給你聽,我不害怕被你拒絕,但我害怕如果說出來,以後你就再也不會出來陪我了。」
不知是被勾起了什麼回憶,徐令儀的聲音突然間哽咽了起來:「沈熠然,再過幾天就要離校了,你說,你說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嗎?」
女孩的眼淚是有溫度的水,看着徐令儀眼眶中打轉的淚花,儘管沈熠然的腦海里還是一片空白,依舊口不擇言的勸慰道:「當然會,畢業後我們還要在一起!」
在一起三個字剛說出口,哽咽聲便戛然而止。
只見徐令儀抬起頭,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抿着嘴有些期待又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你剛剛是說我們要在...」
「對,我們畢業後也要在一起!」
不等女孩說完,沈熠然溫柔的點了點頭,他從沒有想到徐令儀會向自己表白,就像這個女孩也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和她一樣,都在默默的喜歡着對方。
「令儀,其實,自從在趙叔叔的音像店裏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時,我就不受控制的喜歡上了你。」
看着女孩那雙寫滿了驚訝和欣喜的眼眸,沈熠然偷偷的牽起了徐令儀的手,此時的他已經在心裏將自己徹徹底底的鄙夷了一遍。
作為一個男人,在面對感情時,居然還不如女生有勇氣,如果不是徐令儀今天跟自己說出這些話,也許,他將永遠的錯過眼前這個女孩。
「我們認識的第一天,你讓我給你推薦幾適合讀書時聽的歌曲,你還記得我推薦的是哪幾歌嗎?」
沈熠然的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幸福來的太突然,直到現在他都覺得一切還有些夢幻。
「我記得呀,有趙俊的《一如既往》、郝雅琪的《見習》、陳晨的《終點起點》和謝雨的《情傷》。」
徐令儀沒有絲毫猶豫的說出了四歌的名字,然後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問道:「你推薦的這些歌挺好聽得呀,怎麼了嗎?」
「你把這四歌的歌名,第一個字連在一起讀讀看。」
沈熠然說完這句話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
「一見鍾...」
最後一個字在嘴裏醞釀了好長時間也沒能說出口。
「沈熠然!沒想到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居然那麼早就在打本姑娘的主意了!」
看到沈熠然站在那裏傻笑,徐令儀一跺腳,將手輕輕的抽了出來,傲嬌的說道:「我後悔了,我...」
「做我女朋友好嗎?」
不給女孩改口的機會,沈熠然俯下身,在徐令儀耳邊溫柔且真誠的說道:「給我個機會,我想要陪你瘋一輩子。」
「恩...」
一時間,空氣中充滿了戀愛的酸腐味。
......
......
就在這邊你儂我儂的同時,文藝部的排練室內,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一邊說話,一邊指揮着舞伴的動作。
「強少,你說什麼?這次比賽由其他人來學校挑選手?為什麼呀?黎萬祥不來學校了嗎?哎呦...」
舞台下坐在的男人似乎說了個讓女生很緊張的消息,腳一不小心踩空崴了一下。
「這該怎麼辦呢?我好不容易才讓我爸找校長蓋了個通知,黎萬祥要是不負責的話不是白忙活了嗎?」
推開了打算扶自己的舞伴,女生一瘸一拐的走下舞台,來到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邊,毫不顧忌的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強少,你可得幫人家想想辦法,你看,我腿都受傷了。」
女生說着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嘟着嘴撒嬌道:「強少,你可不能不管我啦。」
被稱作強少的男子捏了捏女生的大腿,然後嗅了嗅手中的香味,笑着說道:「我怎麼會不管你呢?我的小寶貝,你放心吧,這次是耀星傳媒的執行導演林湘湘來挑人,我跟她可是熟悉的很。」
「我就知道強少最心疼人家了,mua~。」
聽了中年男人的保證,女生這才鬆了一口氣,狠狠的在男人臉上親了一口。
「這才不是心疼,這頂多叫憐惜,走,強哥請你吃飯,然後...」
中年男人一隻手環在了女生的腰間,湊到耳邊小聲說道:「然後讓強哥好好的心疼心疼你。」
「討厭死啦!」
女生嗲聲嗲氣的捶了錘男人的胸口,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聚在角落裏的其他排練成員們說道:「你們繼續練習,我先出去一下,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後再跟我說。」
說完,轉過身,笑臉嫣然的挽起中年男子的手臂,依偎在其身旁往外走去。
「副會長,你...」
之前女生的舞伴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又被他給硬生生的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