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槍口頂着腦袋的瞬間,蕭援朝沒有做出任何反抗。他慢慢的站起來,一臉的冷漠,渾身上下散發着跟兵人同類的氣息。
「元首。」蕭援朝發出冷漠的聲音,對兵人道:「保護!」
說完之後,他機械的邁着步子,磐石一般大步向亮着燈光的山洞走去。可惜剛剛走出一步,就立即遭到兵人的攻擊。
「呼!」
破風聲驟然從身後響起,四名兵人收起槍,同時伸出拳頭向蕭援朝襲來。
根本無法矇混過關,雖然兵人的思維都是單向的,可就是這種單向思維才是最可怕的。他們接到一個命令之後,完全不需要思考命令之為的任何事,只需要知道把完成自己的使命就可以了。他們不管這個同類是不是保護元首的,他們只知道自己的任務就是呆在這裏,保護元首的絕對安全。
可以這樣說,假如兵人去打仗的話,在失去上級指揮的情況下,他們只會以命令為核心。哪怕戰局變化多端,他們也不會臨時做出任何調整,依舊按照原本的命令行事,不會有絲毫的偏差。哪怕打下去就是一場敗仗,哪怕所有人都會死的一乾二淨。
遭到攻擊,蕭援朝的身體猛地向前竄了一下。在竄出的瞬間,猛地轉身伸出左臂進行格擋。
「嘭!」
沉悶的撞擊聲發出,蕭援朝硬生生用自己的一條左臂擋住四名兵人簡單至極的攻擊。與此同時,右臂揮動,用同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攻擊劈砍向其中一名兵人。
「呼!」
一樣的破風聲,一樣的力劈華山之勢。
在d區呆了那麼久,他早就學會了兵人的攻擊方式,更是會純熟運用。只要他發動攻擊,必然在習慣的作用下用盡身上的每一絲力量,把最強的力量與速度融合在一起。可以這樣說,他現在的攻擊已經完完全全跟兵人一模一樣,隨時隨地做出最沉重、最精準、最具備技巧的攻擊。
偏偏這種攻擊簡單的無以復加,沒有任何花哨與繁瑣。
兵人側身避開,緊接着,四名兵人再次向蕭援朝攻來。兩人用拳,兩人有腿,破開空氣,沉重無比。
似乎料到對方會採取怎樣的攻擊方式,蕭援朝的身體突然靈巧的轉動,用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精準的穿插進對方的拳腳之間。
「嗖!」
「嗖!」
「……」
拳腳擦着他的身體划過,強悍的速度與力量甚至把他的皮膚都刮的生疼。
就在這一瞬,蕭援朝一把抓住其中一名兵人揮出來的手臂,用整個身體的力量向其撞去。與此同時,左肘抬起,精準命中對方的肋部。
「咔吧!」
骨骼斷裂聲響起,遭到攻擊的兵人立即萎靡倒地,嘴角流淌出鮮血。他的右邊肋骨被蕭援朝一下撞斷兩根,疼的鑽心。但是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單手撐地一躍而起,繼續發動攻擊。
兵人的強悍是蕭援朝早就見識過的,只要還能動,絕對會站起來持續戰鬥。直到身上的骨頭被打碎,徹底不能動彈為止。
呆在這裏的蕭援朝不僅學會了兵人的攻擊方式,並且熟悉的無以復加。在外人看來,兵人的每一擊都充斥着泰山壓頂,無法防禦的感覺。可在他眼睛裏,這些攻擊根本沒有任何威脅。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每一擊的角度,更知道技巧點在哪。
外人覺得無法反抗,那是因為無法抵禦這種識破驚天的絕對力量。
蕭援朝發足狂奔,卻在跑出十幾米之後再次遇到四名兵人。一共八名兵人,對他形成了包圍圈。
「哈哈哈哈……」
蕭援朝大笑,捏着拳頭準備跟這些兵人狠狠的干一場。他可不是a,瞬間就被兵人淹沒,他是蕭援朝,懂得更多攻擊與躲避的花哨技巧,甚至是各種各樣的虛招。而這些就是兵人的弱勢所在,是他可以擊敗兵人的優勢所在。
山洞裏津津有味欣賞兵人對抗格鬥的蕭戰突然高高抬起頭,眨巴眨巴眼睛大聲道:「外面有人笑!讓他進來!」
他聽得很清楚,外面竟然有人大笑。在這裏聽到有人笑,無疑讓蕭戰覺得奇怪無比。因為這裏的人都不會笑,別說笑了,連哭都不會。笑是多麼有意思的事呀,多好玩呀。
一名兵人立即轉身向山洞外走去,沖圍攻蕭援朝的八名兵人打了個手勢,讓帶進來。
八支步槍同時頂在蕭援朝的身體上,兵人做出手勢。
對方不用拳腳了,改用槍了。當他們用槍的時候,蕭援朝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但這是好事,他沒有被阻擊在洞口外,而是要被押進洞裏。
所以蕭援朝立即放棄一切抵抗,在兵人的槍口之下走進山洞,一眼看到被一名基因美女抱在懷裏,用小嘴叼着乳-頭的蕭戰。
看到蕭戰的這一瞬,蕭援朝長長嘆了一口氣,心裏瞬間湧出各種各樣的滋味。他在笑,滿意的笑,因為時隔三年之後,他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蕭援朝看的很專注,眼睛裏再沒有其它,只有兒子。他發現兒子跟自己長得很像,甚至說跟自己小時一模一樣。除了多出濃重的天生霸氣,那眼睛,那眉毛,臉頰的輪廓……
蕭戰也睜着大眼睛盯着蕭援朝,他清楚的看到對方一直在笑,甚至都不再吃奶,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怎麼長得跟我一樣?」蕭戰大聲問向蕭援朝。
放你娘的狗屁,不是老子跟你長得一樣,是你跟老子長得一樣!
蕭援朝在肚子裏罵着自己的兒子,臉上笑的更加燦爛。
人站在蕭戰的旁邊,笑眯眯的看着蕭援朝,沖其輕輕點了一下頭。
「喂,元首問你話呢,你為什麼長得跟我一樣?」蕭戰再次大聲問道,並且指了指自己的頭髮,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珠子和皮膚。
他覺得很奇怪,因為這裏的人就沒有跟他一樣的黑頭髮黑眼睛和黃皮膚,都是五顏六色的。可這個會笑的人竟然長得跟自己一樣,是黑黃的,而且還會笑。
「哈哈哈哈……」
蕭援朝感慨的大笑,大步向前走去,走向自己的而在。血脈相連的感覺從心底浮現,詭異無比,仿佛除了眼前的兒子,其它都不再重要。
這,就是血濃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