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痛苦的選擇!
在樊彪的意識之中,這是決定勝負的一招。
儘管他仍然無法相信這意識是如何出現的,但他還是用出了自己最兇悍的招式。
「驚虎!」
樊彪已步入半神,而半神的特有屬性,便是三力的自由轉換。
將所有的野性和半數天選之力統統轉換為內氣,這些內氣,則是瘋狂的灌入右拳之中。
這樣的招數實際很是稀鬆平常,但若是加上樊彪的天選之力,那便多了無窮的精妙和變化。
樊彪的能力能夠將右拳化為一口內氣炮,先將內氣壓縮成高濃度的炮彈,然後再一口氣爆發,所產生的力量,要比加入內氣的拳頭要強大數百倍。
這一壓一放之間,內氣原本呈現天藍色,也成為了濃重的深藍色。
瞬間,梅自濁的身體被籠罩在深藍海洋之中。
就如同每一次誓死殺敵的時候,樊彪知道敵人被自己的內氣炮狠狠擊中,那種熟悉的感覺,讓樊彪的心越發踏實起來。
樊彪竟然開始覺得,自己有可能借這一招驚虎打成個漂亮的翻身仗。
但是,這感覺只是瞬間。
腦海中再次被夢魘般的兩個字沾滿:要敗!
緊跟着,梅自濁那張醜陋的臉就出現在樊彪的視野中,引起了樊彪短暫的愕然。
內氣炮來得快,去得也快,瞬息之間,空氣中只剩下些餘威而已。
梅自濁的臉、脖頸、胸口、四肢、全身上下,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你…你竟然毫髮無傷。」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樊彪的身體徹底僵硬。
這是他破釜沉舟的招數,或者說,這是他最後的招數。
樊彪沒有準備後招,自然是像根木頭似的站在那兒,現在的他不再是一頭猛虎,即便還是,那也是被拔了牙的老虎。
梅自濁並不驚訝樊彪的反應,在他看來,這才是樊彪最正常的反應,隨意掄起手臂,卻像是用棒球棍狠狠的擊打棒球,樊彪的身體迅速的飛了出去。
轟的一聲。
樊彪砸向書架,把書架砸成粉碎之後,竟是余勢不減,又把堅固的牆壁給撞了個稀爛。
梅自濁的眼睛頓時亮了:「原來這有個暗間。」
暗間被樊彪撞出來的時候,尚有戰力的虎組武者們俱都色變,不要命似得撲向梅自濁。
只可惜,梅自濁連樊彪都能秒殺,對付這些人,只像是捏死螞蟻一般的簡單,只見他的雙拳幻化出無數拳影,每個虎組成員都至少挨了十多道拳影,等梅自濁走到暗間前面的時候,已經沒有一個虎組成員還能再站的起來了。
「我要的東西就在裏面吧。」
梅自濁往暗間裏探着頭,很是小心的樣子,但那副傲嬌的姿態,卻是顯露無疑。
樊彪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骨骼或肌肉,他強撐着要站起來,然而卻是沒什麼作用,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梅自濁從他的身上邁了過去。
這強大的恥辱感,讓樊彪痛恨的咬着牙,牙齦被擠出濃濃的血液,都不自知。
就像是進了自家的倉庫,梅自濁隨意的翻找起來,不一會兒,就把暗間搞的一片狼藉,儘管可找的範圍越來越少,但是他一點都不着急,而是說不出的淡定從容。
突然,梅自濁嗤笑了一聲。
樊彪的心頭徒然警覺。
一塊潤白剔透的美玉正被梅自濁任意把玩着,那美玉被做成圓形牌子,仔細看的話,定會為上面的雕龍而驚嘆不已。
「這就是解龍玉啊。」
梅自濁很是滿意的看了看,然後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從樊彪身上再邁回來的時候,梅自濁的右腳突然停在空中,腳腕上出現了一隻手,正死死的抓着。
按理說,樊彪不該再有氣力舉起手臂。
「你們這些傢伙,都有一種很可笑的拼勁,每次看到這種拼勁,我都想…殺了你們。」梅自濁的眼神逐漸變得陰沉,右手也緩緩的抬了起來。
就在這時,樊彪終於脫力,鬆開了梅自濁的腳腕。
梅自濁得意的笑了笑,說道:「看來你是個很識時務的人,算了,留你一條性命吧,畢竟你還有用。」
說罷,梅自濁便離開了這裏。
自戰鬥開始,到現在結束,保羅也沒有閒着,他在辦公室旁邊的墓室中找到了被囚禁的南斯,快速救出南斯,與梅自濁匯合。
兩人離開之後,不言冢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如同其名,不言冢真的成為了不能說話的墓穴。
虎組成員死傷大半,即便是傷的那些,也都昏死過去,只剩下樊彪一個還硬撐着不肯昏去,用力的瞪大眼睛,直到眼底瞪的通紅,也不肯閉上。
他知道,只要閉上,再睜開也許就是幾天之後了,甚至都可能再也睜不開。
把剩下的一點天選之力轉化為內氣,樊彪靠着這點內氣尋找着還有可能行動的身體部位,終於,在急劇的陣痛之下,樊彪驚喜的發現,他的左臂能夠緩慢的行動。
就靠着這條廢了大半的左臂,樊彪竟是硬生生的爬了起來。
他爬出廢墟,艱難的挪到了辦公桌的下面。
咣當一聲。
抽屜被樊彪拽了出來,砸在身上,頓時把他砸的眼冒金星。
但樊彪仍然欣喜不已,因為那抽屜里,放着不言冢里唯一的一部衛星電話。
滴,滴,滴。
樊彪艱難的敲動着電話上的數字。
片刻後,他終於聽到了外界的聲音:「樊彪,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組,組長。」
叫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樊彪那雙虎目之中,竟是充滿了愧疚的眼淚。
把視角挪到地面之上。
唐古拉山的山腳下,正行走着一對雙胞胎和一位侏儒。
侏儒的手裏把玩着一枚精巧的玉牌,時而丟起,時而接住,雖然是很無聊的遊戲,然而他卻玩的很是上癮的樣子。
「梅先生,您自稱是刀鋒的人,是要嫁禍給唐躍嗎?」走着走着,雙胞胎中的哥哥突然打破了寂靜。
「啊,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梅自濁露出緊張的神色,只可惜,雙胞胎兄弟對梅自濁的表演並不買賬,他們並非不尊重,而是習慣了這幅漠然的樣子。
三人中,南斯算是與樊彪唯一有過多接觸的人,他考慮了幾秒鐘,說道:「那位樊隊長不是個容易上當的人,他應該能看出來您是在騙他。」
梅自濁卻是露出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啪的一聲接住解龍玉,笑道:「我知道瞞不住他,但同樣的,他也改變不了什麼,我依然能成功的嫁禍唐躍。」
保羅和南斯面面相覷。
這話說得根本就毫無邏輯嘛。
梅自濁笑着說道:「當我知道是虎組負責看守不言冢的時候,我就知道嫁禍唐躍的計劃能夠實施了,因為我恰好與虎組組長打過交道,沒人比我更清楚他的為人。」
說到這兒的時候,梅自濁驀地停下,露出回憶的神色,片刻後才說道:「那傢伙,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就在梅自濁與雙胞胎兄弟離的唐古拉山越來越遠的時候,樊彪已經把不言冢里的情況匯報完畢。
樊彪用充滿自責的口吻說道:「組長,是我護墓不利,丟失了龍組很重要的解龍玉,請您責罰。」
「你剛才說,龍組的唐躍也去了不言冢?」
虎組組長似乎對樊彪的負荊請罪並不感興趣,而是用敏感的口吻如此問道,「而且,那個叫梅自濁的侏儒,還出言嫁禍唐躍?」
樊彪不明就裏的回答:「是的。」
「那就是了。」虎組組長突然鬆了口氣,語氣竟是平靜許多,說道,「樊彪,從現在開始你要記住,是因為龍組唐躍和梅自濁有勾結,他們利用你對唐躍的信任,才成功攻入不言冢,導致解龍玉失竊,明白了嗎?」
即便樊彪有再敏捷的應變能力,聽到這番話也是愣了好大一會兒。
什麼意思?
組長似乎要坐實唐躍與梅自濁相互勾結的事實啊!
樊彪不解的說道:「組長,我不理解,唐躍明明是無辜的,我們為什麼要陷害他呢?」
「我不是陷害他,我是在救你。」虎組組長突然變得語重心長起來,「難道你想成為四組的公敵嗎,別說四位組長的怒火你承受不下來,哪怕是我一個人的怒火,也足以把你化為灰燼。」
「我…」
樊彪的眼裏閃過猶豫之色,但很快就恢復清明,他認真的說,「組長,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錯,與唐躍無關,我們不能這樣害他,請讓我…」
「樊彪!」
一聲厲喝,組長瞬間喝住了樊彪。
雙方都在沉默,只不過,組長的沉默是屬於爆發的前兆。
組長冷聲說道:「你要知道,我現在隨時都能停掉你的衛星電話,等上個十天八天,你和其他弟兄自然就成了不言冢的下葬品,到那時,唐躍依舊要為這次的事件買賬,而你和你的弟兄,則是淪為了犧牲品。」
在組長說話的同時,樊彪那隻唯一能動的左手,將衛星電話攥的死死的,恨不得把這部電話捏成一堆碎片。
這是他加入虎組以來,所遇到的最艱難的一道選擇題。
是守住本心,堅持正義。
還是為了弟兄和自己的性命,而背信棄義,讓唐躍打上罪惡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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