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爭奪下
見她這麼生硬的轉開話題,拓跋驚寒眸光閃過幾分笑意。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知道令千山是誰?」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顧幽離嘴唇一張,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抬頭,看着不遠處君遷子的身影,目光掠過幾分光亮。
一身灰色衣衫,並沒有將他的灑脫俊逸遮掩住,反而添了些許溫厚,一招一式,弔詭而霸道。
石偶竟然已經被他擊的往後退了許多步。
灰塵捲起,他揚起手中的一道卷書,嘴中念念有詞,卷書大方光芒,無數字跡在空中閃現,猛地對石偶的眼睛,一道無形光線直射而去,巨石紛紛瓦解成粉末。
「那是什麼?」顧幽離目光一閃,猛地站起身,看着君遷子手中的那散發着光芒的卷書,心下滿是震驚。
怎麼這人還能以書禦敵?
拓跋驚寒目光也投向了空中君遷子,輕聲解釋道,「他手中的那捲書專門有攻擊魂魄的力量,術業有專攻,你不必驚嘆。」
顧幽離眸光一閃,接着說道,「他上次離開的時候,似乎實力不是這樣吧。」
怎麼身邊的人實力一個比一個增長的快?
只有她還在原地踏步。
這麼想着,她忽然嘆了口氣。
之前進荒境之前還總覺得有一個大機緣等着她,可到現在也沒個蹤影,照目前這身體的體質,就算修煉十幾年也趕不上別人的進度?
人級之後,一步一個腳印,平凡人,似乎只能這樣仰望着那些天賦異稟的人?
她心下忽的多了幾分不甘心!
「不要想太多。」一雙手放在了她的頭頂上,指尖輕輕撫着她的長髮,帶着不可言說的溫度。
顧幽離抬起頭,看着拓跋驚寒幽沉的目光,「姑娘的頭髮,不能亂摸」
何況,她每一根髮絲都藏着一種毒。
也虧着這人一邊用元氣驅毒一邊用這樣的目光關切着她。
顧鈴木已經快瘋了。
嫉妒的瘋了。
她牙齒坑坑作響,看着那道頎長的玄色身影,眸光時而痴迷時而仰慕。
直到他將手放在了顧幽離的頭上,她目光登時一冷,化成無數怨恨!
拓跋驚寒的身份一直神秘,連師尊都帶着幾分忌憚,這也讓她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他,一點一滴,不論是樣貌還是實力,都是她心中的如意人選,可不論她如何出彩,他眼中都沒有她的影子。
憑什麼,憑什麼現在顧幽離那個賤人那個賤人,可以得到他的垂青?
她憑什麼?
她死死的瞪着那道身影,手指掐的泛白。
「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嘛」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青嵐幸災樂禍走了過來,低聲道,「他眼裏沒有我,自然也不會有你,半斤八兩,誰比誰好?」
話落,顧鈴木目光豁然轉冷,她伸出手,聚集元氣,襲向青嵐。
元氣炸裂,如一匹脫韁的野馬,轟然踏來,青嵐瞳孔一縮,準備躲過去。
砰
絕對的碾壓之下,掌風重重的擊打在身上,噗的一聲,青嵐毫無還手之力,跌倒在地,嘴角鮮血流下,紗帽也被打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半邊真容。
顧鈴木看着她那半張臉,目光掠過幾分驚艷。
似乎想到驗證什麼,她快步上前,將她完全紗帽取下。
另半邊觸目驚心的臉也露了出來。
半邊絕美,半邊醜陋,強烈的對比之下,竟讓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顧鈴木嘴角多了幾分嘲諷,她手輕輕用力,紗帽化作灰塵,消失不見!
「啊」青嵐驚恐的捂着臉,眸光帶着淚,狼狽的離去。
坐在不遠處的顧幽離也看到了這一幕。
「我就說,顧玲木這個人啊,裝的太厲害,同樣都是女人,她竟把人家紗帽都毀了,半絲顏面也不留,嘖嘖嘖。」
拓跋驚寒也看向了那邊,望着青嵐狼狽離去的身影,目光依舊冷漠。
「你說,她是不是學我?上次她毀容的時候,扒她面紗的是我,她這是心裏不甘,想找人報復回來啊!」
她輕輕說道,眼底沒有一絲情緒。
拓跋驚寒忽然蹲下身,探向她的腳。
「你幹什麼?」顧幽離大驚,看向面前這個冠絕天下的男子,心說難道傳說中的繫鞋帶情節也要來了嗎?
「你踩着九品帝花了。」他伸出手,輕飄飄的移開她的腳,露出了眾人爭得頭破血流的花
帝花依舊光芒不減,即便粘上了些許泥土。
九瓣花朵齊齊整整的開在一起,與蓮花一般高傲清潔。
顧幽離眸光一閃,豁然伸手,猛地扯下了一道花瓣,往嘴裏一扔。
拓跋驚寒驚訝的看着她這快如閃電的動作,嘴唇一動,正想說些什麼。
一道紅衣身影立即出現在眼前,寧沉看着少了一瓣的帝花,清俊的面容滿是不可置信與憤怒。
「顧幽離!」他大聲喝道,伸手就準備去扣她咽喉,「你給老子吐出來,這哪是這樣吃的!快吐出來!」
他氣得顫抖,手還未伸出去,便被一袖子揮的退後幾步。
拓跋驚寒清冷的看着他,說道,「離她遠一點。」
寧沉低頭看了一眼少了一瓣的帝花,又抬頭看向清冷的玄衣男子,心下忽的堵了一口氣,怎麼也釋放不出來。
「你就這樣慣着她吧!」他冷哼,緩緩低下了身,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白玉瓶。
「留三瓣」拓跋驚寒的輕聲說道,如九幽寒冰。
寧沉手一僵,「知道了」
九品帝花,帝中王花,一顆可以煉製成七品丹藥,分開效用就會大減,可即便如此,每一瓣也有它的功效,無論是煉丹還是提升實力,都是令人爭奪的存在。
九瓣花朵,顧幽離吃了一瓣,寧沉拿走了兩瓣。
君遷子拿着手中的卷書,滿臉笑容走過來的時候,就只看見這殘缺的帝花。
他腳步一頓,看着地上的那朵沾滿泥土的花,手中的卷書微微顫抖。
不知是令千山那道神識在哀嚎還是他自己受到了驚嚇。
「啊!」他低吼一聲,目光如劍一般的刺向拓跋驚寒。
「花就成這樣了?!」